玉醐后悔不及,方才干嘛多嘴呢,引来他一顿训斥,连忙调转话题:“那个齐光抓住了没有?”
巴毅摇头:“哪里会这么快,你怕她重新回来?”
想起那人胄的扮相,玉醐心有余悸:“那女人做事太执着。”
巴毅目光幽深:“没办法,谁让你与我太近呢,怕死就离开我。”
玉醐立即道:“我怕死,但也不会离开将军。”
巴毅眸色一亮:“这有点矛盾。”
玉醐直言:“因为我需要吃饭。”
巴毅沉吟下:“你在蒙江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可以吃饭,为何非得跟随我呢,难怪齐光会怀疑你。”
他之意,玉醐留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因为他想到了玉耕儒。
不料玉醐会错意,忙不迭的替自己解释:“虽然将军您貌比潘安看杀卫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美如冠玉高大伟岸丰神俊朗……可我对您没有非分之想。”
巴毅听她口若悬河的说着,抑制不住笑道:“你懂医术,又饱读诗书,却沦落到此种境地,你是不是该对本将军坦白呢?”
玉醐忽然发现自己越描越黑越说问题越多,最后只好看着伤口道:“哎呀,疼,疼死我了。”
巴毅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她的房门。
正文 018章 男女有别
因为一个金蛤蟆,蒙江的整个药材行业都震动了,由此开始,陆续查出很多相关之人,也收回了很多流失的税赋,附带罚款。
为此,大多人拍手称快,少数人说巴毅敛财有方,单单是捐税的火耗足可以让巴毅盖一座银山。
这话传到巴毅耳中,他淡淡一笑,继续读着家书。
快过年了,身在吉林乌拉的老母惦念他,希望他赶紧回去。
前来送信的是将军府的老管家阿克敦,他见巴毅将书信郑重的放在桌子上,意即阅毕,他才道:“将军还是回去吧,老太太说,过年就是团聚,您一个人在外头不好。”
巴毅不置可否,只道:“大老远的,你何必亲自来呢,使个小子来就行了。”
阿克敦笑眯眯的,本来眼睛就小,这样一笑只见鼻子两侧各有一条缝,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这可使不得,那些毛头小子我怎么能信得过呢。”
巴毅知道他忠心耿耿,沉吟下随后做了决定:“你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在这里有事。”
阿克敦试图劝着:“过年了,天子都得放假,能有什么大事呢。”
天子想忙则忙,不想忙则可以天天放假,可是自己不同,军政上的事不便对一个管家说,虽然对方是好心,巴毅道:“住一晚再走吧,天寒地冻的。”
一副不容置喙的架势,说完起身,到门口唤进来李伍:“你安排一下管家的住处。”
阿克敦也了解他的脾气,多说无益,遂跟着李伍走了。
房门才关上,又有人于门外禀报:“将军,周大人有信到。”
巴毅正在房中踱步,考虑如何把蒙江乃至整个塞外的药材交易,如同疏浚青龙河一般,改浊流为清流,听闻有周大人的书信,眼睛一亮,忙道:“还不快送进来。”
门推开,走进来一个戈什哈,他叫达春,是巴毅的一个远房,小伙子二十出头,忠厚老实又不乏机智,同巴毅带来蒙江的其他戈什哈一样,都是可以信赖之人。
达春双手捧着书信来到巴毅面前,打个千,随后将书信奉上,然后退了出去。
康熙身边既有索额图、明珠、高士奇、周培公等老牌宠臣,也有周孔孟、于化雨、黄鼎臣、盖铁锅新晋宠臣,周大人,即后四人之一周孔孟,与巴毅是至交,他来信,必有大事,巴毅赶紧将信展开,看了几行眉头一皱,原来,康熙要在年后微服私访塞外,周孔孟事先知会巴毅,就怕他在无知无觉中触怒圣意。
皇上要来了,还真不是小事,可巴毅不明白康熙为何要微服私访。
按例,他找到火折子,将信点着,看着火舌一点点把信吞噬了,他凝神思索着。
又有人在门外禀报:“将军,达尔罕王有信到。”
巴毅简直惊了,今个是什么日子,接连有信到,且都是极为重要之人,应声让门外的人进了,接过达尔罕王的书信,母亲的信是用满文写的,周孔孟的信是用汉文写的,达尔罕王的信是用蒙文写的,他通晓各种语言,所以接过书信看得毫不吃力,信上说,明年春暖花开,想给他与漱玉格格的婚事办了。
看罢,巴毅将信轻轻丢在桌子上,朝门口喊:“达春,叫玉醐来。”
达春将门打开,说了声“嗻”,又将门关上,然后去叫玉醐。
随着巴毅破案有功,玉醐这几天可谓春风得意,有人抢着帮她喂马,有人争着给她送饭,还有人小病不断都找她来诊治,她就比镇上的医馆略低的收取诊费,为此小赚了一笔,更高兴的是客栈掌柜的病情稳定趋于康复,虽然巴毅说代他付给玉醐诊费,可是掌柜的不敢,就亲自送了二十两过来,感谢玉醐的救命之恩,也为自己对她的轻慢表示道歉。
玉醐心花怒放,道歉就免了,赶紧把银子收起来,然后一个人躲在房间,把积攒下来的钱倒在炕上,正盘腿坐着数钱呢,数来数去,觉着收买羁押父亲的那些看守差不多了,但想替父亲伸冤,还远远不足,打仗需要花钱,打官司也需要花钱。
她蹙眉想着该如何赚笔更大的,当当当,有人敲门,她双臂一伸,赶紧把钱划拉到一起,然后用才缝制的一个大布袋子装了藏在铺盖卷里,觉着万无一失,喊:“门没拴。”
吱呀,年久失修的房门打开了,达春站在门外道:“将军叫你。”
玉醐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但凡巴毅找她都有差事,且都是九死一生甚至艰难到让人万念俱灭的差事,可这是军令,她下了炕,随着达春去见巴毅。
“哎呦!”
于走廊上,看见迎面走来两个戈什哈,其中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痛苦不堪的。
举凡看见这样的人,玉醐就感觉自己的小金库有进项了,于是截住那两个戈什哈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两位一个叫张全一个叫李顺,得病的是李顺,张全替他道:“肚子痛,又不拉稀,不知道是什么病,我送他去百宁堂看看。”
玉醐立即道:“兄弟们的病都是我看的,这事你不是不知道,干啥去百宁堂呢,那地方诊费贵得出奇。”
张全道:“我说了,可是李顺说你是个女人,男女有别,他不想让你看。”
玉醐心道,我都没忌惮男女授受不亲,你这里还嫌男女有别,她也多少了解这个李顺,为人耿直,也正直,挺不错的,对付这样的人需要套近乎,就道:“咱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还谈什么男女有别。”
李顺痛得额头冒汗,撇嘴哭咧咧的:“拉倒吧,我姓李你姓玉,咱俩一千年前也不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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