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娘看得目瞪口呆:“爷台,咱这不是黑店。”
康熙瞪了李连运一眼,怪他多事。
李连运瞪了玉醐一眼,向她求助。
玉醐没人可求助,只好硬着头皮的编撰:“掌柜的误会,我方才那样做,是因为最近京城闹采花贼,我怕那茶给人偷着下过迷药。”
采花贼?康熙再次哈哈大笑,连福全都随着笑了起来。
老板娘却愕然的看着康熙:“爷台虽然俊朗,但采花贼好像应该喜欢像你这样的姑娘。”
玉醐咕噜下眼珠子,一路迎着风雪,那酒劲早冻醒了,想想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过客,我是怕那采花贼对掌柜您动了歪心思。”
实在牵强,但因为变相夸那老板娘貌美,所以勉强遮掩过去。
吃了几口茶,劣质的茶叶沫子,这种小店,小本生意,当然不会用龙井、铁观音、大红袍来待客,康熙解了渴,待老板娘将饺子端了上来,他招手让玉醐坐在自己身侧。
玉醐垂手:“奴才不敢。”
康熙脸色一沉:“这是……命令。”
玉醐只好挨着他坐了。
康熙夹起一个饺子喂到她嘴边:“我同你,过一个百姓夫妻的冬至节。”
玉醐脸腾的红了,虽然康熙屡次示爱,但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是感觉难堪,并因为太过吃惊而咳嗽起来,康熙便伸出手在她后心处来回**,意图制止她咳嗽,康熙越是如此,她越是窘迫,最后站了起来,本想往后面退一步,不想慌乱下脚绊在椅子腿上,身子立即朝后仰去,她顿时大骇,而此时,却有一双手稳稳的托住了她,她努力站直了身子,回头想说声谢谢,猛然发现,扶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巴毅。
正文 241章 惹怒太后
“将军!”
这个称呼根植于玉醐心底,更因为太过惊讶,所以直接喊出。
巴毅并无言语,适当的退后一步,入了侍卫之列,脸上,依旧是藏而不露的深沉。
玉醐并未发现他随扈圣驾而来,只以为他下值了呢,想着方才康熙的举动已经给他看到,玉醐此时的难堪更甚于方才。
康熙意兴阑珊道:“这么不小心。”
随即丢开筷子,喊李连运付饭钱,他自己率先往门口走去。
李连运随便在怀里一抓,抓出一个金瓜子扔到桌子上,忙追康熙去了。
老板娘见客人们突然离开,从厨后跑来一看,即看见桌子上那黄灿灿的金瓜子,吃了一惊,不知这客人是何来头,一碗饺子未动的样子,却以金子来结算了饭钱,且自己说了这碗饺子是白送的,小碎步跑到店门口看,康熙等人已经隐入街上的行人中。
也没了微服私访的兴致,康熙摆驾回到宫中,刚至乾清宫西暖阁坐下,便怒气冲冲的喊李连运:“巴毅为何会出现?”
李连运叫苦不迭:“万岁爷息怒,这事奴才还真不知道,不过回来的路上奴才悄悄问了,奴才当时只传万岁爷的旨意,要捡几个得力的侍卫随扈,不成想会是这个样子。”
康熙余怒未消:“叫颇尔喷。”
瓜尔佳颇尔喷,领侍卫内大臣,这事是他安排的。
旨意传了下去,没多久颇尔喷颠颠赶来了,见了康熙打千施礼:“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康熙冷着脸:“朕问你,巴毅不是已经下值了么,为何你点了他随驾?”
言语中,似乎颇尔喷刻意如此。
颇尔喷忙道:“回万岁爷,此处出巡,万岁爷不叫兴师动众,奴才实在不放心,觉着巴毅功夫不赖,所以临时叫他顶替了。”
康熙也知道颇尔喷不敢怀有别的心思,本想同玉醐学着百姓夫妻逛逛街过个节,却给巴毅扫了兴致,气得挥挥手:“你跪安吧。”
颇尔喷做礼而出,脑袋里一团浆糊似的,百思不得其解皇上为何为此事发火,在门口并没有立即走,左等右等,终于等出了李连运,上前呵呵一笑:“李谙达,有事请教。”
李连运是要去给康熙传小餐的,见是他,慌忙道:“官大人折煞杂家了,官大人有事尽管开口,可别说请教。”
颇尔喷意味深长的往暖阁里头看了眼,道:“谙达方才也看见了,万岁爷为了巴毅临时顶替的事不高兴,这,却是为何?”
颇尔喷这个人有些来头,自己身为一品,其祖父更是大名鼎鼎的开国功臣费英东,家族世系辉煌荣耀,所以李连运本不想多言的,碍于问的这个人是颇尔喷,想了想道:“官大人公务繁忙竟然忘了,那个巴毅虽然无罪释放了,万岁爷心里终究还是疙疙瘩瘩的,还有……”
本想提醒他一句有关玉醐同巴毅之间的纠葛,又觉着不便说太多,于是道:“杂家只能说这么多了,官大人好自为之。”
颇尔喷谢过:“受教了。”
颇尔喷回去后,立即将巴毅的班值做了更改,也就是说,将巴毅远离康熙,免得康熙看见惹得龙心不悦。
于是这以后,即使玉醐经常出入乾清宫,再也没有见到过巴毅。
眼瞅着近腊月,宫中各处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即便是佟贵妃也勉强打起精神,亲力亲为的打点着各处琐事,过年了,各宫赏赐新春饮宴民妇入宫当值人员不当值的放假……何其繁多,宜嫔从旁帮衬,也还是将佟贵妃累得旧病复发,不得已又召了玉醐来。
初冬时那雪就没消停过,可是冬至以后却又开始不下雪了,天气干冷,玉醐从慈宁宫走来,冻得脑门子生疼,给佟贵妃请安之后,又给宫女指引着往炭火盆子边将自己的一双手烤热了,方去给佟贵妃把脉,其实把脉不把脉她心里都有数的,佟贵妃若想痊愈几乎不可能,以药吊着,也只是捱日子罢了。
可是又不能说实话,这是规矩,规矩是没过年也得说过年的吉祥话,玉醐只好道:“贵妃娘娘只是累着了,既然宜嫔娘娘那么能干,贵妃娘娘就该将养着才对。”
说着将佟贵妃骨瘦如柴的手放回被子里。
佟贵妃也就望见了她的手,两下对比,玉醐的手虽然也是纤细,却是带着饱满新鲜的色泽,佟贵妃心底一揪,突然咳嗽起来。
宫女们忙过来服侍,佟贵妃咳得厉害,感觉喉咙处有异物,忙抓过宫女手中的帕子堵住嘴,等再挪开帕子,上面是刺目的红。
“血!”宫女吓得大叫。
“不成体统!”佟贵妃怒斥。
玉醐轻轻一叹:“奴才这就去给贵妃娘娘煎药。”
她刚离开,外头进来个执事的宫女禀报:“娘娘,太后来看娘娘了。”
听闻是太后来了,佟贵妃挣扎着起来,没等下了炕,太后已经给人簇拥着走了进来,见她嘴角还有血呢,忙按住她,心疼道:“治了这么久,怎么反倒越治越严重呢,哼,定是那个什么女医没尽心尽责。”
佟贵妃大口喘着:“皇额娘息怒,不关玉姑娘的事,是臣妾这身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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