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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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醐像是没听清楚,愣愣的看着常宁。

  常宁晓得她是对自己的言辞有些震惊,再道:“上官彧身为大理寺少卿,私底下在查这家药铺偷着买卖蛊毒,今儿来了之后,却发现掌柜的已经畏罪自杀。”

  玉醐不知常宁为何如此包庇上官彧,亦或是出于对上官盾的忌惮,亦或是出于别的目的,玉醐只想着上官彧害巴毅的事,遂沉重道:“王爷,那掌柜的说了,是杀人灭口。”

  常宁神态自若:“是你听错了,亦或者是那掌柜的濒死之人在胡说八道。”

  玉醐皱眉直视他:“王爷觉着,这话能说通?”

  常宁转身往外走,一行走一行道:“通与不通,这你不必管。”

  玉醐追上去,截住常宁,二人相对,四目交投,常宁冷着脸问:“你想怎样?”

  玉醐突然想起曾经答应过上官云衣,不会将她中毒的事传扬出去,上官云衣是怕一旦给宫里的人得知,会由此而引出她多事年谎称有病不嫁的事,既然答应了人家,玉醐只能打消了对常宁细说上官彧买卖蛊毒,用在上官云衣身上,其目的或许是针对巴毅的事,当下摇摇头:“奴才听王爷的就是。”

  掌柜的虽然死了,可那些蛊毒差不多还在,留下只能害人,常宁站在铺子门口啪啪击掌两声,他的侍卫又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常宁让侍卫进入铺子搜查,将搜到的类如蛊毒的东西带走,然后寻了个僻静处一股脑的都烧毁了。

  玉醐默默跟在常宁身后,等做完这一切,常宁道:“送你回宫。”

  玉醐左右看看,见侍卫们已经又像是遁地似的消失了,她迟疑了一下子,随即心一横道:“请王爷帮我。”

  常宁不解其意,问:“你要本王帮你什么?”

  玉醐道:“我不想回宫。”

  常宁定定看着她,表示没能明白。

  玉醐唯有直言:“王爷该知道皇上待我之心,可是我身份卑贱,不配蒙受恩宠,皇上又执着于此,请王爷帮我,放我离开,皇上问起,王爷就说我突然失踪不见。”

  常宁呵呵一笑,算不上俊朗,只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促成了他尊贵的气质,这气质足可以让人望而生畏,他笑罢,道:“天下女子,莫不想进宫成为皇帝的嫔妃,而你,唾手可得了,却放着这天大的福气不要,实在匪夷所思。”

  玉醐唯有这样说:“是奴才微贱。”

  常宁的口气同康熙如出一辙:“你微贱还是尊贵,只是皇上一句话而已,这不是你想离开的真正因由罢?”

  玉醐就怕他联系到巴毅身上,一咬牙道:“王爷该知道奴才的母亲是怎么殁的。”

  常宁想了想:“听说了,你父亲给抓走后,你母亲便病故。”

  玉醐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是积攒下来的恨,所以目光如此可怖,即使常宁这样的人,也感觉心头微微一凛,听玉醐道:“奴才的母亲是气绝身亡,是皇上害的,奴才怎么能够嫁给仇人。”

  常宁缓缓摇头:“你怎能有此想法,今儿你说的话本王就当没听见,再不可于任何时间任何地儿对任何人说,否则,于你于你父亲,都是祸患。”

  他的威慑并没有让玉醐害怕,还冷冷一笑:“奴才的父亲,给发配到了关外苦寒之地,一只手因此毁了,再不能行医看病,这比杀他,有何不同,奴才不怕什么祸患。”

  常宁轻声一叹:“你啊你,太固执了,你这样的性子会害了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宫,至于你同皇上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管。”

  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玉醐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看人只看表面,还以为这位恭亲王定是个行侠仗义之人,却忽略了自己与他实为泛泛之交,即使感情深厚,大概,自己同他的名誉地位相比,亦是微不足道的。

  随着常宁上了马车,稳稳的坐了下去,玉醐心里没有恨,也没有怨,更无愁苦,只愿自己徒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不过没关系,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且,就在不远。

  正文 287章 密信之秘

  转眼秋来。

  这一天盈袖起了个大早,大白菜已经上市,她喊了两个小子准备出去拉一车回来,腌酸菜,这可是冬日必不可少的。

  持家的女人,算计就多,不仅仅是大白菜,她还打算买一些萝卜,腌一缸咸菜,青黄不接的时节里,没有青菜只能吃干菜和咸菜。

  早晚天凉,盈袖穿了夹衣,头上包着块花布,胳膊上挎着个柳条筐,小子们说车已经套好了停在大门口,她就急匆匆的往前边去,过垂花门刚好遇到玉耕儒,成日的见面,她也不拘礼了,开口就道:“老爷这么早?”

  玉耕儒简单嗯了声,彼此擦肩而过,家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盈袖打理的,玉耕儒也不多问盈袖想去哪里,只等走了几步他突然回头喊盈袖:“等等!”

  盈袖回身:“老爷有事?”

  玉耕儒反问她:“你这是作何去?”

  盈袖道:“买白菜啊,该腌酸菜了,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我见大街小巷胡同里到处都是卖大白菜的,过几日卖得差不多,也就提价了,那样不划算。”

  玉耕儒略微思忖下,道:“算了,今年不腌酸菜了。”

  盈袖一愣:“不腌酸菜,冬天吃什么?”

  玉耕儒满脸都是心事,欲说不说,对盈袖,他还是乐于透漏一二的,道:“或许今年冬天咱们不在京城过。”

  盈袖怔了怔,随即走过去,左右无人,也还是压低声音道:“老爷不能随小姐离京。”

  玉耕儒吃惊的看着她:“你,你知道什么?”

  盈袖微微一笑:“老爷的心思瞒不过我的,小姐不肯嫁皇上,而巴大人又娶了个和硕公主,小姐再无留恋之处,必然会离开京城,老爷是打算陪小姐走对么?老爷,你糊涂啊!”

  玉耕儒只感叹这丫头心思细腻又慧眼如炬。

  盈袖继续道:“若咱们都随着小姐走,这么多人,太扎眼了。”

  玉耕儒心里纠结:“可是,醍醐这一走,也说不定就一辈子不回来了。”

  盈袖开解他:“老爷怕再见不着小姐是么?一辈子见不着,知道她过得好,那也是值得的,老爷何妨就当小姐远嫁了呢。”

  玉耕儒陷入沉默……

  秋光正好,树木黄了叶子,风一起沙沙作响,仰头看便是满目金黄,片片都如金箔,落在地上,衬着青砖,更加醒目。

  半晌之后,玉耕儒神情落拓的挥挥手:“去吧,去买白菜吧。”

  盈袖见他徐徐转身,慢慢而去,人在壮年,心却犹如耄耋将至,晓得他是舍不得女儿,盈袖轻声一叹,希望玉醐此次能够成功逃脱,并一生平安无恙,如此,玉耕儒才能好过些。

  回到房内的玉耕儒,重新拿出玉醐托纳兰容若交给他的那封信。

  彼时他正在家里歇晌,门上来禀报,说是有位纳兰大人前来拜访,玉耕儒起初以为是纳兰明珠,还惊诧自己都已经归隐,明珠还拉拢自己作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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