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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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藕应了,从身上摸出两大锭银子呈过去。

  上官云衣接了,转身递给玉耕儒道:“这个,麻烦先生替我给玉姑娘多烧些纸钱,我的病,还是玉小姐给看好的呢。”

  玉耕儒跪地领赏,叩头谢恩。

  上官云衣道:“我还要去庙里还愿,你也赶快待玉小姐回家吧,大街上吵吵闹闹的,别搅扰到她。”

  玉耕儒再次感谢,恭送上官云衣离开,这才急忙吩咐赶车的小子:“快马加鞭。”

  待回到家,盈袖带人早迎候在门口,且从门口开始,玉家已经是白幡白灯,举家服丧的样子。

  盈袖虽然苦得泣不成声,也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本分,一面安慰玉耕儒,一面吩咐人将玉醐抬进门,且送往灵堂,并放入早已备下的棺木中。

  对于盈袖,玉耕儒不想隐瞒,而这件事还需要盈袖一手来操持,于是喊了盈袖回到书房,关上门道:“玉醐没死。”

  盈袖愣了,只忽闪着眼睛看他。

  玉耕儒长话短说简明扼要的说出玉醐假死之事,盈袖瞬间又是泪崩,却是喜极而泣,哽咽道:“老爷你也是,怎么能答应小姐这样做的,太危险了,一旦出了岔子,小姐可就……呸呸,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现在怎么办?小姐既然活着,就不能下葬,可是不下葬一旦传出去呢?”

  玉耕儒道:“你别担心,这事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刚好将军领旨出征,咱们到时候装着出殡,半路将军会将玉醐接走的。”

  盈袖晓得他口中的将军是巴毅,拍着心口长出了口气:“有将军在,我还怕什么呢。”

  回了家,玉耕儒心也安定了不少,只等明天,明天之后,女儿就可以去过她想过的日子。

  正文 300章 无价之宝

  次日,阴雨连绵。

  所谓秋雨如挽歌,如此天气,无端使人心情低落。

  出殡的队伍顺利的来到城门口,正待出城,却见一骑飞驰而来,跑的急,马蹄踏着雨水,飞溅起来如同雨幕,看不清马上之人,却是朝着这里而来的,玉耕儒同假扮小厮混在家人中的玉醐四目相对,彼此皆是隐隐担忧。

  等那人到了跟前,勒缰住马,发现来者竟然是李连运,玉耕儒暗暗吃惊,玉醐更是紧张不已。

  李连运骗腿下了马,身上穿着油衣,头上戴着斗笠,一张光滑细腻的脸却冻得煞白。

  玉耕儒忙着招呼施礼:“谙达怎么来了呢?”

  李连运扫了眼前头的楠木棺材,楠木名贵,非皇亲贵胄不能用,这也是康熙所赐。

  玉耕儒见他看去棺木,心就噗通的狂跳。

  李连运也只是看了眼,然后从身上摸出一个黄绸布的小包,递给玉耕儒道:“皇上有赏。”

  玉耕儒微微松口气,直接跪在泥水中,高举双手接过:“谢主隆恩!”

  站起,又道:“皇上已经赏了太多,奴才愧不敢受了。”

  李连运指着那个黄绸布包:“打开看看吧,这可算是无价之宝。”

  玉耕儒便将黄绸布包揭开,里面是个五彩飞龙的小匣子,弹开盖子,又取出匣子里的一块纯金打造的类似令牌的一物,见正面写着“如朕亲临”,翻过去,后面加盖了康熙的宝印,玉耕儒噗通又跪下,此物,可真是价值连城了。

  李连运道:“皇上命人连夜打造的,皇上还说,凭此,可以畅行无阻。”

  玉耕儒咚咚磕头,满脑袋泥水。

  完了差事,李连运已经翻身上马,临走,意味深长的道:“皇上又说,这是送给玉姑娘的。”

  玉耕儒刚想说玉醐已死,李连运已经催马走了。

  玉耕儒想着他耐人寻味的目光,骇然望去玉醐,难道,皇上已经看出女儿根本没死?

  玉醐那里已经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在猜测,难道皇上看穿自己是假死脱身?

  出了城,玉耕儒给玉醐递个眼色,父女俩瞅了个机会离开送殡的人群,往一棵合抱粗的大杨树下避雨,玉耕儒将金牌交给玉醐道:“好生收着吧,此后你用得着。”

  秋雨淅淅沥沥,玉醐身上已经半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金牌,摩挲着上面的“如朕亲临”,往事如这冰冷的秋雨,但凡不想,一想便是挥之不去的寒意,君恩如山,却之不受,这辈子已经同他结束,下辈子最好也别再邂逅,他的爱再真再重,并非是自己想要的。

  稍作迟疑,此时天上突然轰隆隆一声,她一惊,也就把金牌揣入怀中,若连这个都拒绝,怕是老天都觉着自己太冷漠,随后对玉耕儒道:“爹,我要走了。”

  玉耕儒放眼望去,不见巴毅的出征队伍,就劝她:“等等吧。”

  玉醐摇头:“将军的好心,我更不能接受,皇上有三宫六院,将军也有云衣公主。”

  玉耕儒明白女儿的心思,可是又担心她独自一人:“你一个女孩子,爹只怕你逃过一劫又来一劫,不如还是随着将军的队伍走吧,到了地儿,你再自行离开。”

  玉醐笑了笑:“想当初,爹给发配去蒙江,我也是独自一人追过去的,那个时候比现在惨比现在苦,我同将军,缘分已尽,何必再纠缠一处呢,这对他对我,的,特别是对云衣公主都不好。”

  言之有理,玉耕儒唯有道:“你自己保重。”

  玉醐抓住父亲的胳膊:“爹你也是。”

  说着徐徐跪了下去。

  玉耕儒双手伸出想搀扶。

  玉醐已然叩拜在地,泣泪道:“给爹磕头了,一直让爹为女儿担忧,女儿不孝,以后更不能侍奉爹,女儿罪孽深重。”

  玉耕儒心如刀割,拉起她,替她抹着脸上的泪水雨水:“好孩子,若非是爹,你又岂能有现在的遭遇,自感罪孽深重的是爹,你也别难过,几年之后,等这事慢慢平息了,爹就去找你。”

  玉醐嗯了声,又道:“到时带着盈袖。”

  玉耕儒微微一愣,然后点了下头。

  玉醐再次跪下,复又给父亲磕了三个头,起来后,朝北的方向,迈步而去。

  葬礼依旧进行,只等从玉家墓地回来,又是在城门口,碰到了巴毅的出征队伍,玉耕儒早让家人脱下孝服,就是怕遭遇出征队伍会让将士们感觉不吉利,此时又让家人躲避一旁,他伸长脖子找巴毅,说好的事,怕巴毅不见玉醐着急。

  而巴毅,也在寻找他们,彼此看见,相互迎上前,巴毅问:“玉醐呢?”

  玉耕儒道:“走了。”

  巴毅愣住,一任雨水冲刷着身上的甲胄。

  玉耕儒解释着:“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或许她不愿麻烦将军。”

  巴毅微微一笑,心里是清楚玉醐为何不肯随他走的,只道:“她没事了就好。”

  除此之外,不知再说些什么,同玉耕儒道别,追将士们去了。

  玉耕儒望着他的背影,感慨万千,不知女儿还有无机会同他再结前缘,悠然一叹,仰头看天,这都得看老天是否眷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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