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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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将军来这里为了什么?”

  齐光没有立即把她杀了,玉醐有点奇怪,更奇怪她关心巴毅来李家庄的目的,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马官,将军说让我随行我就随行,哪里敢问其他,所以不知道。”

  齐光手下用力,玉醐感觉脖子处剧痛,齐光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将军是不是怀疑我家小姐与药材买卖案子有关?”

  虽然同是李青若的婢女,但络篱帮着打理木帮,习惯称李青若为帮主,而齐光除了保护李青若还负责近身伺候她,习惯称她为小姐。

  玉醐瞬间明白了,齐光的出现绝对与李青若有关,李青若说如厕是假,出去找齐光是真,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关注药材案子,越是证明她木帮也参与了这起案子,玉醐道:“我只知道将军喜欢李帮主,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见过哪个马官有权过问将军的政务。”

  齐光眼眸蓦地寒光一闪:“既然如此,留你无用,我还是送你见阎王吧。”

  她手下刚想用力,突然感觉腹部剧痛,垂头看,见是一把短刀插在她腹部,她莫名其妙的看向玉醐。

  先下手为强,颠扑不破的真理,玉醐趁她疼痛的时候身子一佝偻,双手用力一推,推倒她,然后冲向门口,齐光忍着痛腾跃来追,到底是功夫高手,一只手已经抓住玉醐的后心处衣裳,另外一只手的短剑再次举起刺向玉醐后心。

  正文 035章 恶有恶报

  高高的门槛一绊,玉醐身子朝下扑倒,就是这鬼使神差的一扑,得以躲开齐光刺过来的刀。

  摔了满身的雪,玉醐正待爬起再逃,突然听见身后的齐光沉闷的惊叫一声,仿佛是呼吸一哽,玉醐不自觉的回头望,即见齐光的心口插了支羽箭,僵硬的目光落在对面正房的房顶,须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陷入没过脚踝的雪里。

  玉醐原地看了一会子,见她一动不动,便小心翼翼的靠过来,齐光眼眸凸出,心口中箭腹部在中刀,死的何其惨,身下的血洇湿了雪,刺得玉醐不忍再看。

  可是,这羽箭哪里来的?

  玉醐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李青若也不出现,而她脖子处的伤口越来越痛,她就急匆匆跑去前面的堂屋,半路遇到正由络篱陪着各处看的巴毅。

  她手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溢出,鲜红的雪趁着莹白的手,吓得达春忙过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玉醐挪开手把伤口展示给他看:“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达春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脑袋,自己曾经撞过门框,留在脑袋上的疤痕至今仍在,可她居然是脖子!

  来不及细究,赶紧回身禀告正同络篱交谈的巴毅。

  巴毅一回头,随即大步奔来,至玉醐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玉醐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含糊的字:“齐光。”

  巴毅脸色一凛,又问了事发地点,随即对络篱简述玉醐受伤,请她带着玉醐找一处做包扎。

  络篱亦是吃惊不已:“哎呀,怎么会这样呢,快随我来。”

  待她们两个离开,巴毅立即喊过达春:“搜齐光!”

  这次李家庄之行,算是私人间的会晤,巴毅只带了达春和玉醐两个随扈之人,听他吩咐,达春抽出插在后腰际的宝剑,二人迅速赶到那东厢,齐光仍静静的躺在那里。

  “死了!”

  达春先一步赶到齐光的尸首旁,确定人已经死了,才回头禀报给巴毅。

  巴毅蹲下来,先看到齐光心口的羽箭,桦木箭杆,按照箭的长短和制作材料,他确定这是张庾箭,此种弓箭是塞外之人常见之物,一般采用槭树做弓体,鹿犴筋为弦,箭头为石镞或骨镞,箭尾饰以雁羽,射程较短,不宜用来作战,仅适合狩猎。

  他进而看到了齐光腹部的短刀,伤口极浅,不足以毙命,也就是说真正杀了齐光的是这支偷袭的羽箭。

  “将军,怎么办?”

  达春更在意齐光腹部的短刀,他曾见玉醐把玩过。

  “等着。”

  巴毅缓缓站起,负手昂然,一直等到李青若回来。

  蒙江就是这样的天气,夏日里说雨即雨说晴即晴,前一刻太阳明晃晃的照着,一片云彩飘来,便是哗哗大雨,而冬日,一场雪接连一场雪,银装素裹,雪白的世界,巴毅就站在齐光的尸首旁想着事情,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雪如扯絮,纷纷扬扬。

  总算等到李青若回来了,她初见齐光猛地愣住,等回过神来,眼底有泪光涌动,慢慢蹲了下去,手掌覆盖住齐光的面部,然后轻轻合上齐光的眼睛,黯然道:“是将军杀了她?”

  巴毅神色朦胧,说不清的目光落在李青若头顶:“杀她,本将军不用刀箭。”

  是了,巴毅的功夫在塞外可以说是无人能敌,连康熙皇帝都说巴毅是天下第一巴图鲁,杀一个齐光怎么会又是刀又是箭,李青若起身,看向巴毅:“也是她该死,作恶太多,但人已经死了,将军是否可以把她的尸身留给我,好歹主仆一场,让她入土为安。”

  巴毅颔首:“行啊,你自行料理吧,不过这支箭,希望你查一查。”

  李青若眼中突然射出凌厉之光:“我自然会查,竟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凶,虽然齐光该死,但是这刀?”

  李青若拔下那刀,巴毅见她手法娴熟,且丝毫没有惊惧之色,果然是一帮之主该有的风度,解释道:“是玉醐防身之用,齐光袭击她,玉醐无奈之举。”

  李青若讥诮一笑:“将军没必要着急替那个小马官着急,无论是谁杀了齐光,都是为民除害。”

  巴毅也不同她做口舌之争,就此告辞,一者李青若要处理齐光的身后事,二者玉醐受伤,回到前面找到已经由络篱包扎好伤口的玉醐,也不多做停留,三人策马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巴毅便拿出金疮药想给玉醐重新包扎,伤口不深,可是伤的不是地方,所以他还是有些担心。

  天字一号房只剩下玉醐和他,他手法极轻的往玉醐的脖子上涂抹药粉,边问:“齐光怎么会突然出现?”

  回忆当时的场景,玉醐懵然不懂:“李帮主说肚子不舒服即出去了,我在东厢房等着她,不料没等回她却等来了齐光,我亦不知齐光为何会出现,还是在李帮主离开的时候出现。”

  她话里有话,巴毅道:“药材一案,兹事体大,切莫胡乱猜疑,这金疮药虽然可以愈合伤口,但能不能消除疤痕我却不敢保证,你是懂医术的,自己斟酌个方子,伤口在脖子上,委实不好看。”

  不好看,还不是顾念她是女儿家,玉醐谢过,问:“将军杀过人么?”

  巴毅嗯了声:“何止杀过,无以计数了。”

  玉醐猛地抬头看他,眼底覆盖着惊惧。

  巴毅淡淡一笑:“你怕我?”

  他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经常厮杀战场,杀人在所难免,玉醐道:“我不是怕将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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