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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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咔擦一个雷,就见他身子一抖,反观上官云衣,安之若素,彼此相视一笑,苏俊卿讪讪的,上官云衣回头吩咐红藕:“带他去换件衣裳,家里那么多小子,总有身量差不多的。”

  红藕应了声是,来请苏俊卿,他却不肯去,道:“我有话想对表姐说。”

  上官云衣微微一笑:“晓得你有话说,不然为何次次吃闭门羹还依旧来呢,去换衣裳吧,等下再说。”

  苏俊卿终于放心,同红藕撑着伞去了前头,找了个身量差不多的护院,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后回来,上官云衣已经让青葱给他煮了杯热茶,请他坐,顺便打量下,那护院的衣裳自然比不得他自己的衣裳剪裁合体,可是,这衣裳穿在护院身上,很容易让人漠视,而穿在苏俊卿身上,立即俊雅起来。

  上官云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端起茶杯抿了口,道:“几次三番的想见我,到底为了个什么?”

  苏俊卿慌忙起身:“我只是担心表姐身体。”

  上官云衣指着椅子:“你坐下说,既然叫我表姐,就别当我是公主。”

  苏俊卿依言坐了,也是颇为拘谨,道:“表姐同额驸和离,换了谁都不会开心,而表姐又把自己关在房中,我真怕表姐闷坏了。”

  上官云衣何尝不感觉寂寥孤苦呢,幸好还有红藕和青葱两个从娘家带来的丫头陪伴,只是丫头就是丫头,丫头对她再好,也消除不了她内心深处的苦楚,但当着苏俊卿不便说,只装着无事的道:“忙着诵读经书,怎么会闷。”

  苏俊卿摇头:“表姐只是带发修行,又非真的尼姑,何必这样枯守呢。”

  上官云衣不懂他这句“枯守”是什么意思,隐隐感觉出他大抵是在表达情感,上官云衣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个修行的人,当时这样做是为了巴毅,而今这样做是实在无所事事,苏俊卿能来,即使什么都不说,上官云衣业已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仍在,可是,自己而今是弃妇,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本朝没有公主改嫁的先例,若是自己做了,必然会为天下人耻笑,所以,不能接受表弟的感情,于是道:“你此言差矣,带发修行亦是修行,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大姑姑,人家还没奉旨呢,可是为了修行不是一辈子未嫁么,而我更是奉旨在修行,所以,这不是枯守,而是本分。”

  机会难得,天不会经常下雨,玉醐也不可能总给自己出主意,苏俊卿不想错失眼前,既然表姐叫自己进来,便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之所以固执,还不是有个奉旨在前,苏俊卿道:“表姐同苏大姑姑怎么能一样呢,苏大姑姑清心寡欲,可是表姐……”

  没等说完,上官云衣截住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我贪恋色欲?”

  苏俊卿愕然,忙着解释:“我并非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表姐当初倾慕额驸,现在也还是……”

  上官云衣再次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我现在还是没有忘记他?”

  正文 368章 再献良策

  越说越乱。

  苏俊卿急出汗来,再次解释:“我并非那样的用意。”

  上官云衣脸色有些难看:“你到底何意?”

  苏俊卿心一横,索性来了个破釜沉舟:“我的意思,表姐现在已经成为自由身,你我何必辜负大好青春呢。”

  赤裸裸的谈情,上官云衣羞红了脸,气道:“我是修行之人,焉能再谈婚论嫁。”

  苏俊卿苦口婆心的劝慰:“修行只是一时的事,剃度出家的师父都可以还俗的,再说,你根本没有剃度出家,我对表姐的心意,表姐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我苦苦等候,老天厚道,终于让我等到今天,所以,表姐,我们成亲吧。”

  这事有点操之过急,上官云衣还没做好这方面的打算,亦或者可以说是准备,未免动气,怒道:“请叫我公主,或是慧觉师父。”

  连法号都取好了,苏俊卿一是急二是痛心,唤了句:“表姐!”

  上官云衣吩咐红藕:“送客!”

  红藕想劝一劝,见上官云衣变了脸色,不敢出口,只好对苏俊卿道:“表少爷先回去吧。”

  苏俊卿怔怔的看着上官云衣,而上官云衣却将头扭向窗户。

  外面,雨已经停歇,能听见雨水哗哗的从高处往地处流淌,微风拂面,更觉心凉,苏俊卿离开公主府回了衙署,彻夜未眠。

  次日,他找到玉醐,为的是玉醐走马上任木帮大当家的事,拟好了公文告示,叫衙役们张贴在蒙江各个路口,然后同玉醐一道去了木帮的原驻地,那就是李家庄。

  这里曾是李青若的家,而今物是人非,李青若化成青烟没了,李家庄的百姓仍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平淡的日子。

  李府也给李青若的亲戚霸占,苏俊卿带着官兵一到,站在李家庄最中心的那条街上,然后敲锣打鼓将李家庄的百姓集合过来,他亲自宣布,李府乃木帮大当家的府邸,现在归在玉醐名下,变成玉府,而木帮,也由玉醐来接手。

  对此,李家庄的百姓反应淡漠,仿佛与他们毫不相干似的。

  玉醐隐隐担心,最难缠的应该是那些木把。

  这个季节山场子掐套,木把们无论哪里来的,大多都回了家,也有很多将一年辛苦所得败光的,滞留在蒙江,靠打零工活命,而水场子正忙着放排,木材一批批的由此下水,经南流水去丹东,也有经北流市去吉林乌拉的。

  玉醐对苏俊卿道:“这些个百姓,很少是木把,他们只在这庄子住,或耕种或放山,那些个木把都在水场子呢,我等下去看看。”

  苏俊卿叮嘱一句:“你小心些,我也听说那些木把,干活是把好手,可是不懂规矩,难以管教。”

  玉醐道:“没事,我有官府的公文,我又不是巧取豪夺来的木帮。”

  见他神色倦怠,眼睛也熬得通红,玉醐问:“昨夜一场大雨,可有帮到苏大人?”

  苏俊卿苦笑下:“有是有,只是……”

  欲言又止,只做轻轻叹息。

  玉醐忙问:“怎么,公主仍旧不肯见你?”

  苏俊卿看向她:“你我是不打不相识,我敬重玉小姐你为巾帼英雄,很多时候,虽然男女之别,我却当你为至交好友,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听他这样说,玉醐也颇为感动,道:“苏大人有话尽管说,但凡我能帮到苏大人,定在所不辞。”

  苏俊卿为京城人氏,打来蒙江为官,也才见识了山水之乐,瞧这李府周围皆为绵绵群山,也能听见江河之水声,本该心旷神怡,可是心中有重负压得他无心欣赏这怡人的山水,只放眼望出去,天空高远,他幽幽道:“见是见了,她一心礼佛,恐这辈子以身侍佛,我们,没有那个缘分。”

  一个人,因为某件事的打击,突然看破红尘者很多,但玉醐觉着上官云衣这样的情态,或许有另外一方面的原因,那就是她身为公主,闹出和离,天下震惊不敢说,那也是听者叹为观止了,她不肯接受苏俊卿,亦或是忘不了巴毅,亦或是碍于自己的公主身份,公主改嫁,势必会闹上朝廷,康熙准不准倒还在其次,朝野议论,成为话柄,她大概受不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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