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佛佛【完结】(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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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醐谢过,上了给她准备好的马车,乘着夜色往家走,秋风萧瑟,夜里尤凉,车幔噗哒噗哒给风吹得时不时的作响,她双手仍旧扶着腹部,想到腹中这小小的孩儿,内心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脸上也不知不觉绽放了笑意,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蜂拥而至,喃喃自语:“此生有你,足矣。”

  就这样一路幸福的笑着回到家里。

  还没到就寝的时间,玉耕儒正在书房独坐,因为挂念女儿,便深深自责,悔不该写了那封信,否则玉醐也或许不会回京呢。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盈袖推开了房门,欢天喜地的道:“老爷,小姐回来了!”

  玉耕儒呼的站起,抬腿就往外走,来到玉醐的闺房,见玉醐正同初七说话呢,看样子初七也非常激动,不停的抹着眼泪。

  玉耕儒唤了句:“女儿!”

  玉醐回头,然后站起迎向父亲,至近前父女相拥,玉耕儒眼中噙泪道:“回来就好。”

  盈袖也拍着心口:“我的老天,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今晚老爷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玉醐盈盈而拜:“不孝女让爹担心了。”

  玉耕儒连忙扶住她:“当心身子。”

  玉醐感觉父亲话里有话,不觉问:“您知道了?”

  玉耕儒慈爱的看着她:“傻孩子,爹可曾经是太医,给多少娘娘请过喜脉,自己的女儿有了身子怎会看不出呢。”

  玉醐鼻子一酸:“爹!”

  玉耕儒请拍她的肩头:“巴毅是个好人,他也那么大岁数了,早该有个孩儿。”

  玉醐哽咽道:“他还不知道呢。”

  玉耕儒拉着女儿坐下,巴毅在奉命修行,女儿又怀了他的孩子,这样的情形下,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便问玉醐:“你作何打算?”

  玉醐道:“我在蒙江还有一摊子事呢,得赶紧回去。”

  没等玉耕儒开口,盈袖抢道:“这怎么能成,小姐你有了身子,经不住车马劳顿,该留在京城好好养胎。”

  玉醐面有难色:“即使那些买卖不重要,可我先是假死,而今又有了身孕,留在京城恐不太好。”

  她所谓的不太好,玉耕儒也明白,她是担心横生枝节,就道:“不怕,京城这么大,爹将你藏起来,谁会知道你在何处,等你生下这个孩子,再回蒙江,或者去吉林乌拉找巴毅不迟。”

  盈袖也道:“就是,小姐你就留在京中吧。”

  玉醐仍旧有些迟疑:“我怕。”

  简单两个字,却让玉耕儒听得心疼,抓住玉醐的手轻轻拍着:“别怕,有爹在呢。”

  正文 379章 误打误撞

  如是,玉醐便留在了京城。

  玉耕儒考虑再三,给女儿赁了个闹中取静的小宅子,太偏僻怕不太平,宅子大了又怕扎眼,所以这里处恰到好处。

  为了不张扬,只让盈袖过来照顾玉醐的起居,还不是怕初七毛手毛脚的不妥当。

  于是,玉醐同初七和盈袖三人,就在这宅子住了下来,平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月,当日子进了腊月,玉醐已经是行动不便,便成日的窝在房里同初七和盈袖说话,或是看看书绣绣花,用来打发大把的时光。

  心里惦念巴毅,时不时的让盈袖打听下,可是盈袖只是个女儿家,偶尔回玉府向玉耕儒禀报一下玉醐安好,消息闭塞,又哪里能知道巴毅的状况呢,为此玉醐更加忧心忡忡。

  初七见状,便道:“若想知道将军的事,得找达春。”

  达春?玉醐一愣,随即笑道:“瞧瞧,我竟然把他给忘了。”

  达春在宫里当差,即使消息不畅,也总比盈袖强,可是如何才能见到达春呢?

  初七道:“这也不难,他总有下值的时候,我去家里等他。”

  玉醐没有反对,却也担心,特别嘱咐初七:“看见你,如同看见我,你自己小心着。”

  初七道:“我明白的,小姐你放心,我等下乔装出去。”

  如何乔装呢?又不懂江湖上的易容法,只能是像往常一样穿男装,幸好这样的节气,穿了件硕大的斗篷,然后将帽子压低护住脸。

  捯饬好,初七还给玉醐看看,风毛快遮住整张脸,玉醐终于放心了,也还是道:“路上别贪玩,早去早回。”

  初七答应了,离开家门就往达春的住处而去,达春的家也曾经是她的家,所以轻车熟路,外头正下着大雪,鹅毛般,倒也不冷,只是道路难行,初七边走边看,到底是京师帝阙,这样的天气依然车水马龙,更兼快过年了,各种年货已经摆了出来,冒雪叫卖,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初七也没忘记玉醐的叮嘱,不敢贪玩,脚步匆匆,好不容易到了达春的家,抓起门把手想敲门,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门上的小子没换,就是认识她的,她可是在这里住了很久,有人认出她这可不妙。

  手慢慢放了下来,站在门口琢磨半天,最后决定不走正门走后门,她知道此宅子后罩房处有个角门,当然一直锁着,此宅子原先应该是个富裕人家,后罩房处的那个角门该是平日进出买米买面买柴火的通道,她同达春在此住下之后,没打开过几次,老铁锁都生锈了。

  她放弃正门来到后门,后面也是民居,她怕给人看见误会,所以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看了半天,只等再无什么人经过,她才伸手推门,心存侥幸希望这门没关,然后发现世上根本没有侥幸这回事。

  门锁着,推不开,又没钥匙,她索性咬牙瞪眼,狠命的撞了过去,哐当一声,门没开,她却痛得龇牙咧嘴。

  此法无用,想想道:“三十六计爬为上计。”

  试着去攀援院墙,太高,又滑,放弃。

  再试着攀援那门,没有可依附之处,手磨得火燎燎的疼,又作罢。

  这样不成那样不成,无计可施,只能重新回到前头,抓起门环当当敲门,门开了,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她心里嘀咕:“谢天谢地谢门神。”

  那陌生的门子问:“找谁?”

  她道:“找你家老爷。”

  以前都是这样称呼的。

  门子道:“你是……老爷正等的着急呢,进来吧。”

  初七愣住,达春知道我来?

  满腹狐疑的同门子往里面走,天冷,没事都尽量待在房内,所以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门子带她来到后面的花厅旁边的一间暖阁,里头热烘烘的,看样子烧着地火龙,而在那张炕床的旁边还放着个硕大的炭火盆,有个丫头正在擦拭家什,门子过去交卸差事:“找老爷的。”

  那丫头她稍等,还道:“我去禀报老爷。”

  初七就往炕床上坐了,还诧异,门子换了,怎么连丫头都换了,一边诧异一边静静的等候达春。

  可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达春来,也没有旁人来,她步行而来非常的累,索性歪靠在一个大迎枕上,慢慢的,竟然合上眼睛,累,加上太热,而她本就是个嗜睡的人,不多时便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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