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_开花不结果【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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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刚才经过一场虚惊,但一回到熟悉的武场,他马上回了神,严阵以待。

  然后,几十个回合就被大师兄打得认清自我,又过几十个回合,开始怀疑人生。

  在闫默看来,师弟虽然不经打,但却已比他这段时间遇到的对手强许多,不由被激起了斗性,把人打趴下后,就丢在一旁,自己在场中舞得虎虎生风。

  冯重青如破布条一般躺在地上,眼花缭乱,满头星星乱转。

  褚清辉走过来蹲在他身旁,担忧道:“师弟?”

  冯重青眨眨眼睛,想起之前的误解,顿时脸红,赶紧爬坐起来,期期艾艾:“嫂、嫂子。”

  褚清辉没好意思应下,只含糊了一声,看他脸上有淤青,又问:“你觉得如何?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先生下手太没轻没重了。”

  “不不不用了,不疼,一点都不疼。”冯重青摸摸脑袋,咧着嘴笑,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痕,又龇牙咧嘴。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是褚清辉听他叫一声嫂子,便觉得好像他比自己小许多,就跟弟弟一样,心里不由生出些亲近。

  瞧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褚清辉想了想,也试试探探地坐下。坐下之后才发觉,这举动虽然一点都不符合礼仪,但是感觉还不错。

  她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到方才街上买到的一小包橘子糖,便摊开来,递到冯重青面前,“要不要尝尝?很好吃哦。”

  橘子糖的清香飘进鼻腔里,冯重青吞吞口水,心中天人交战,一边说,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吃糖,另一边又有反驳,这是嫂子的馈赠,怎么好拒绝?

  所有的僵持,都在褚清辉把橘子糖又递近了些的举动下,化为轻烟浮云。

  他迫不及待丢了颗糖进嘴里,酸甜的味道一化开,连眼睛都亮了。

  褚清辉笑眯眯道:“再来几个?”

  冯重青便又抓了几颗,直把肉肉的脸颊撑得鼓起,一脸满足:“谢谢嫂子!”

  褚清辉看他那样,越瞧越觉得像弟弟小恂。

  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你一颗我一颗,分享橘子糖。

  糖吃完大半,闫默还没有停下的迹象,褚清辉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不由叹道:“先生可真是精力充沛。”

  冯重青忙点头,嘴里含着糖,脸颊一鼓一鼓的,声音含糊:“大师兄可能打了,所有的师兄都打不过他!”说着,又满脸期待:“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一回大师兄。”

  褚清辉好奇:“排辈难道没有定数?”

  “没有没有,每年大家都要打一次,比出最能打的,是大师兄,名次第二的是二师兄,第三的是三师兄,这样排下来。”

  褚清辉更加好奇,“莫非先生一直是大师兄?”

  冯重青又点点头,“只有大师兄一直是大师兄,剩下的几位师兄名次变来变去的,不过……”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低落,“我听说很早以前,还有一位师兄,他在的时候,跟大师兄不相上下,两人一直轮流得胜,可惜我入门太晚,没有见过他。”

  褚清辉闻言,不由想起母后曾说过,先生有一位早逝的师兄弟,此时再听人提起他,也觉得遗憾惋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褚清辉又道:“师弟,你给我讲讲你们师门的事吧,我都不知道,先生以前是什么样子。”

  “好好,嫂子我跟你说哦,大师兄在我们面前,可沉默了,我听师兄们偷偷说,大师兄有个别号,叫黑脸,可以现在没人敢叫……”冯重青重新振作,在嫂子面前,将他大师兄卖了个干净。

  等闫默收势,便见场边二人相谈甚欢,不知冯重青说了什么,把褚清辉逗得咯咯直笑。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这师弟有些碍眼。

  冯重青讲得正高兴,猛的发觉后颈有些凉,抬头看大师兄向这边走来,想起自己方才跟嫂子说的话,难得机灵了一回,赶紧爬起来。

  “大师兄、嫂子,你们聊,我先走了。”丢下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闫默没理他,走到褚清辉面前。

  褚清辉还坐在地上,仰面看他,眼中含着笑意,那笑意突地展开,就如一树春花飘落在水面上,荡开粼粼水波。

  她说:“黑脸先生?”

  闫默明显顿了一下,伸手将她拉起来。

  褚清辉却不就此放过,又笑道:“黑脸?”

  闫默无奈地看着她,却只说:“太淘气。”竟是纵容她对他的称呼。

  褚清辉扑哧一声笑倒在他的怀里,真正花枝乱颤。

  闫默揽着她防止摔倒,看她愉悦的模样,也卖起了师弟:“重青原名青青。”

  “啊?青青、冯青青?那不是跟女孩子一样吗?”

  “不错,”闫默点头,又说,“师弟十岁之前,一直做女子装扮,也自认是姑娘,十岁后认清,哭闹着改名。”

  褚清辉脑子里便出现一个缩小版的冯重青,粉雕玉琢,扮成小姑娘,穿着小裙子,哭哭啼啼说自己要改名字的模样,不由越发乐不可支,“难怪现在叫重青,原来是两个青!”

  待褚清辉离开,闫默到客房把正在上药的师弟揪出来,又与他切磋了一番。

  夜晚,冯重青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身上僵痛得只有脸能动。

  他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京城挺好的,嫂子也挺好的,就是大师兄太能打了,唉……下次还是叫别的师兄来吧。”

  第35章 相会

  褚清辉回宫的时候,带回十几个新得的小人像。

  这些雕像材质不一,有珍贵的,用宝石雕琢而成,也有普通的,用的是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但无一例外,每一个做工都十分精致,栩栩如生,看得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她似乎可以透过它们,看见这十几日闫默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在那个地方,他或折下一根树枝,或捡起一块石头,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坐在灯下专心雕刻出自己的模样。

  这些原本冷冰冰的雕像,似乎因这一份心思,而带上了令人熨帖的暖意。

  过了几日,闫默终于到禁卫营报到。

  虽然褚清辉不能再像在含章殿时给他送食盒,但两人同在皇宫之中,即使没见到面,心情就与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不一样。

  这一日,褚清辉从含章殿回来,行走在外廷宫道上,忽然似有所感,抬首往墙上看去。

  墙头上,一身黑衣、老神在在曲腿坐着的人,可不正是闫默?

  紫苏也发现了,停下脚步,给宫女们做了个手势,退到十几步外。

  褚清辉却只出神的看着闫默,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曾重现过。可一想又不可能,先生来京城只是这三四年的事,其间她并没有见过他。

  闫默从墙头上跃下,走近她,“怎么?”

  褚清辉微微皱眉,疑惑道:“我觉得,好像以前见过先生也像刚才那样,蹲在墙头上,可是……应该是我恍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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