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庙里呆了近半年了,穿着虽朴素,却也心安,虽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手做,好在庙里的庵人也没有多欺负她,多少还会帮她一点,渐渐的什么事情倒也上手了,现下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洗衣做饭什么的也不必再冻手了
只是苦了那要跟着自己的父亲,好在父亲为官那么多年,还有着一帮好友求情,父亲也是朝中做事厉害的人,皇上没多久也召回了父亲回去了,幸好父亲为官多年创下的功绩无人能敌,但愿此番回去不会被同僚嘲笑
实属是她的不孝,父亲此番能回去已经是好事了,且不可再为她说情
伴君如伴虎,也不知皇上是否还在动怒
这么想来,手中敲击木鱼的动作迟缓了些,口中念得经文也断了一截
前来拜佛的人听到敲击木鱼的声响断了忍不住朝佛身的一旁看去
一行人坐在菩萨座下,闭着眼念着佛经,唯独前方坐着与众人一看就不同的人
一袭青丝披散在肩上,白皙粉嫩毫无粉饰的脸庞,眉间紧锁的忧愁惹人怜爱,宽松的道袍却显地更加丰腴
跪于菩萨面前的是当今吏部侍郎的儿子,冯俊安,长得也是俊俏的一枚公子哥
还从未在庙宇里见到这般的美人呢
有些悸动地站起身来,朝着同行的友人说道,“桥勉,这皇家庙宇倒还有这般标致的尼姑?”
站在一旁的桥勉朝着碧柔看了一眼,不为动人地应着,“数月前相国大人的女儿据说欺君翻上被皇上罚着要在庙里呆着,想来就是这位美人吧”
虽说着美人,他眼底到并没有多大的惊艳,淡然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传闻是因为婚事的原因,倒也算是性情之中的姑娘,只是连累了她父亲,最近似乎官复原职了,不过这么久的时间,朝廷变化也多,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再掌控了
倒是冯俊安一脸的痴迷,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
察觉到有人走了上前,碧柔抬起眼
似是熟人,在父亲带她去过的那些场合上见过,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吧?
碧柔连忙站起了身
“施主”
“这位姑娘,可是相国大人的千金?”
“家父正是相国大人”
“果然气质非凡!”
“这位公子过誉了”
似是无心和他过多地交谈,碧柔微屈身子朝后院就走了
他还想跟着去,却被人拦住了
那是庵人的后院,男子是不准进去的
“对院的庙宇倒是和尚主持的,施主若想去,就去对院吧!”拦人的姑子不像是好说话,讽刺着冯俊安拜佛不诚心的模样
桥勉笑了笑,想是那姑娘的美貌招来的等徒浪子不止冯俊安一个了
那日之后,碧柔收到了家父的来信
他本想向皇上向自己求饶,奇怪的倒是吏部尚书先为她求了情,那吏部尚书平日里与父亲的交际不多,倒没有友人这一说法,官场上的说法,若是无利益来往,定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说的
她心里也疑惑,并无往心里去
往后看了看,似是皇上并不愿意谈论此事一番,想来是对她,这般无足轻重的人不在意
连父亲的面子也没有给
父亲还随行托人带了许多的物件给她,忍不住翻了翻倒瞧见了另一份来信
连忙拆开了来,是存先生的字迹
不过,倒像是银花的口吻
信中说着,所有人都好,还望她保重自己的身体
翠竹和董良莠过几日要成亲了
看到这,她忍不住笑了,两人都因为她才分隔了那么久,现如今,终于能走到一块了
只是不知道翠儿那个丫头还有没有生她的气,想着那孩子的脾气,应该是有的吧?莫不然怎么会一直都未曾来看过她
信,反复看了好几遍,父亲那并没有提到祝府的情况,银花也没有说一句哪怕那个人的情况
她被皇上下旨,是不得出庙宇半步的
虽然,不该整日沉迷儿女情事之中,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止不住会去回想,那些仅存的回忆
虽然不甜蜜,却也是现下唯一可以回味的时光了
“这位施主,请您止步,前面就是女眷住宿了,不便您前行”
“我就见一面,见一面”
外面似乎传来了男人与姑子的争吵声,碧柔放下手中的信件,连忙出去瞧了瞧
是那日在正庙内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
困惑于他是如何进来的,抬头看了看对院的门似乎是开着才了然
对院是和尚庙,与他们尼姑庵只差一堵墙,那扇门平日里确实开着的,因为那院落很大,是众人公用的,院落里也有只有一口井,为方便众人取水,虽然两院之中有一堵墙,但那扇门也未曾上锁过
大家都是佛门众人,虽讲究规矩,却也讲究方便众人
却不曾想今日竟被外人窜了进来,碧柔皱眉,有些不悦
可冯俊安见到碧柔走出了房门,立刻推开了拦着他的姑子走了上来
“碧柔”倒是一点都不生疏地叫着她的名字,“昨日我让爹爹在朝堂之上帮你求情,虽未成功,但我想凭我爹爹的实力,你定早早就出来了”
他爹爹?那爹爹信中提到了吏部尚书,想来就是了
虽不是很喜欢这般莽撞的行为,但,毕竟是来人的一番好意,碧柔还是带着敬意后退了一步
作揖“多谢公子好意,碧柔是带罪之身,不值得公子——”
还未等碧柔说完话,就是“啊”地惊呼一声,反倒一下子被冯俊安抓住了双手
冯俊安倒不是那登徒浪子,只是那日一见倾心于碧柔,魂牵梦萦了数日,终又见了,不免激进了些
想来平日书里说的那些美人,终于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了,心里一阵激动
碧柔倒是一下子被他惊到了,忘了做何反应
倒是前院又进来了一男子,身上倒还穿着盔甲,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
见到此情景,三两步上了前,一把推开了冯俊安,冯俊安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脚步
“枉你看上去饱读圣贤书的模样,怎能如此放荡”指责的话语倒才像是个读了几年书的口吻
碧柔退了两步,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来人
仔细打量
一声盔甲,随身带着佩剑,飒爽的英姿似是风尘仆仆的模样,看那盔甲的规格像是个卒兵
只是听闻父亲似乎与西域战事胜了,将领们该是在皇宫庆祝的时候,卒兵也该是回家和家人团聚的时候,这士兵着急忙慌地倒是先到庙里来了?
冯俊安本是身处安逸的人,自是不懂拳脚功夫,见来人身穿盔甲,心生几分畏惧
“我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你是哪里来得野人”
“我是马大人旗下的前卫兵,汉言”
一听是马大人旗下的兵,冯俊安还是知道分寸的,父亲虽然为官,但是他也不该在外和马大人间接闹不越快,现下打了胜仗的马宇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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