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必须得去问问他!
秦瑛这里想着,心中有一千种一万种怀疑,那就是苏美人!
心里百感交集,喜的是美人没死,如今成了她的女人,日日在他身边,悲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瞒着他?让他苦苦受着煎熬。因此,整夜都不曾合眼。
第二天一早,烟堇还没起来,他自己轻手轻脚的穿戴好了就过来后院找秦卿。
一个婆子回说:“二爷昨儿个回来,魂不守舍的,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不一大早就出去了!”
秦瑛只好回来,烟堇已经起来了,只是不在屋里。
梳妆台上的锦盒已经换成了皇后赏赐的那个,锦盒下压着一张红色的笺纸。小丫头走上来给秦瑛献茶,秦瑛接了茶,问她:“你们姨奶奶呢?”
小厨房那边叫过姨奶奶去了,在给大爷准备早饭。
“这是什么?”秦瑛放下茶碗,指着那锦盒说。
“皇后娘娘昨天赏赐的,姨奶奶今天换上了。”小丫头说。
“我是说那锦盒下面?”秦瑛问。
“那个,上面不知写的什么,就放在原先那首饰盒子里头。姨奶奶没事儿就拿出来看看,一天看好几遍,还眼泪汪汪的。想是奶奶换了这锦盒忘记放回去了吧?”小丫头说完,下去了。
秦瑛拿起那张笺纸,那是在南边老宅里刚娶烟堇过府的时候,她早上起来看过的。上回不曾细看。只见上面写着“泣泪春衫薄,眉紧锁,忆恒若。痴心公子泪空落。相思不成眠,总痴缠,又何怨?红烛熬尽青丝绾。落款是烟堇。
秦瑛拿着笺纸的手不住的颤抖,正巧烟堇走进来,刚要说话,见他站在那里,自己也定住了。
“你是苏美人!”秦瑛流着泪,颤抖着说。
“我是……苏美人!”烟堇也哭着说。
两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久久。
☆、十九、美人再现人间
“去那边告诉大奶奶,我一会儿要带姨奶奶出去,今日就免了请安吧!”秦瑛吩咐小丫头。
美人只看着他,一一地等着他安排。
策马扬鞭,一阵驰骋。他带她来到远离人烟的乡郊野巷。满眼望去,只见一片空旷,那野湖中的春水残皱,野花倒是竞相开放,争着入人眼帘。
秦瑛抱着美人,说道:“美人,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美人湿了眼,喏喏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秦瑛说。
“是,我们终于在一起了。”美人靠在他怀里,依恋着,眷念着。
良久。秦瑛看着她的柔情泪目,问道:“你是怎么从秦府出去,又化名‘烟堇’进到吴府去的?”
“我这叫做‘借尸还魂’。”美人平静的说。
“卿儿是不是老早就知道?”秦瑛问。
“是。”美人一笑。
“快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瑛迫不及待的问。
美人看了看远处的碧波荡漾,那种种不堪的回忆尽现心头,方才缓缓地说:“那日刘太医借着为我请脉,支走了珠儿他们,对我说‘宫里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我若活着必会连累秦府,想从前咱们府里老太太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连累整个秦府和……你!当晚,我本打算了结了自己,以保秦府之安。谁知刘太医走后不久,正巧卿儿过来瞧我,他见我神色忧郁,一直安慰劝导我。我想他待我亲如姐弟,就把我的打算告诉了他。他对我说,这里面必有阴谋,叫我不可中计。他说他有办法保全我,也能保全秦府。于是才有了这出借尸还魂。
那晚,我一个人悄悄的来到碧翠湖旁,卿儿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了。我并未往下跳,只乔装打扮了出了府,一顶小轿把我抬到了翠红楼。接下来咱们府里的事都是卿儿料理的。我到了翠红楼才知道,卿儿在这里一向是熟悉惯了的。只当他送我到这里暂且安身而已,谁知那翠红楼幕后主事的人正是我幼时的乳母!虽然这么多年了,她身上的味道我是永远忘不了的。那是一种淡淡地桂花香,她一向爱用桂花粉匀面。
这一见面,自是痛哭流涕。嬷嬷劝我不要伤心,一切她自会料理。隔天,打听咱们府里正在办丧礼,一切都没什么破绽,嬷嬷这才派人送我出了城,到了南边吴府。原来嬷嬷头几年一直待在吴府,教导吴府大小姐。那之后我就扮作吴府大小姐身前的丫头,化名‘烟堇’。那名字其实是我自己取的。因想着自己这一生若是似这等杂草一般,也就好了。”美人说完,默默了良久。
“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是你!只是,我一心以为你去了,当是自己伤心过度,才会有些犹豫!我几次疑你,你为什么一直不承认呢?”
“我怎会不知你伤心?从那次在吴府见你,看你憔悴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你恨不能随了我一起去。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认你,自然是为了你好!就是现如今,我也不能说的太多!”
“可是关于宫里?”秦瑛一下子想到了。
美人默默地点点头。
“刚才在府里,你站在那里叫我,你可知道我心里的滋味,现在咱们府里她恐怕再不能兴风作浪,我才认了你!你可知道好几回看着你熟睡,我是多么的想告诉你,我就是……”美人哽咽着说。
“我懂!起先几回疑你,只有一点让我不敢肯定,你怎么会做那些粗活?今儿个看见你那匣子下头的小词,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那首词分明说的是你当年嫁给卿儿时前夜的煎熬,不是么?”
“是,当时我们只能如此。”美人回答。
“可你怎么会那么多……可是在吴府里吃了许多苦?”秦瑛问她。
“吴府里上下待我很好,他们府里的大小姐与我情同姐妹!你不记得我早年是在养生堂里长大的么?”美人说。
“我知道,只没想到你在那里……”秦瑛不忍再往下说。怕会勾起她的伤心往事,只好岔开话题。“卿儿这小子,瞒得我好苦!”
“你别怪他,是我不让他说的。毕竟你那里……也很难。”美人说。
秦瑛知道她指的是刘氏。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看她也张狂不了几天了!”秦瑛忿忿地说。
“不止是她,是他们!”美人莞尔一笑。
“那咱们可要好好的看场戏了。”秦瑛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咱们待会儿回去……”美人嘱咐他。
“还像往常一样!”秦瑛一笑。
四目相对,弯弯眉眼,满是温存。
秦瑛和美人刚到府门口,就有小厮赶着上来说,二爷在书房里正等着大爷!
秦瑛笑着对美人说:“我正赶着找他,他到先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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