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奎仰起头来,粗哑令道:“抱着我。”
宽柔立即环住他。
他对今晚宽柔的配合,感到意外。但他不想去细思,只希望是她想通了,她心甘情愿了。
他岂会知道,其实是宽柔作贼心虚,曲意逢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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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美西一趟,想不想去?带你去散散心。”
“不,我不想去。”
邵奎一愕,他以为他的提议会让她惊喜地感激呢!谁知,宽柔一口回绝,连想也不想。
竟讨了个没趣。这点让他颇为气恼,倔脾气一来,怒道:
“要是我硬要你去呢?”
宽柔早就对他无来由的发脾气,见怪不怪。她也有对付的一套方法,就是顺他的意。
“我当然没法拒绝,但我真的不想去。你不怕我趁机溜掉了?我又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留在你身边,总不能拿条绳子绑在一起吧?”
这就是对付他的方法,既不着于痕迹,而且又消除了他的怒气。
邵奎扑哧一笑,难得宽柔会说笑,拧着她的鼻子,接着一把拉进他的怀里,耳鬓厮磨,边低语:
“我越来越舍不得你了,怎么办,拿条绳子绑在一起好了。”
邵奎见宽柔相信了他的话,开怀的大笑起来。
“一个礼拜。七天后才回来。”他像在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宽柔听。
“呃,一路顺风。”
“嗯……”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宽柔。
直到邵奎出门,宽柔望着车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她盼这一天盼很久了。
自从那夜刺探未成,事情险些败露,宽柔再也不敢尝试。
而现在得知邵奎要到美西处理那边的事务,心里巴不得他赶快去,好不容易逮到“自由发挥”的机会,怎会跟他去“散散心”?
结果连续三天下来,在没人打扰她的情况下,那根铁丝被她给拗断了,而书房门锁仍“老神在在”,对宽柔的努力,不理不睬。
宽柔不禁气馁,自己是没有开锁的天份了。
总不能去找个锁匠来开吧?要是有一把书房的钥匙,一切就解决了。
但到哪儿去找来书房的钥匙?
从那次邵奎从台湾打电话来,要她去接听的那一天开始,她便不时留心书房的动静,得知这屋子里只有二姨和邵奎持有书房的钥匙,平时是锁着的。
照目前的情形,她只有走“偷”这一途了。
这念头在她心里挣扎许久。这种作贼的又紧张又怕被逮的临场感,已经在这三天来行动的夜晚及第一次时惊心动魄的经验中,让她暗自自责与惭愧不已。如今一想到更要变本加厉去做“偷”的动作,实在是教她身为一个警务人员的子女及教徒为耻。
她几乎想要放弃了。
但内心挣扎到最后,脑中闪入一个理由说服了她——
她并没有因为要偷进入书房,而使得原物主遭受到任何损失。她只是要打通电话而已,如此而已,这不过分吧?
想通了这层道理,终于让她安心多了。
她开始计划步骤。
首先她相中了二姨。她不敢去偷邵奎的钥匙,虽然容易到唾手可得。但她仍然不敢,更何况邵奎人在洛杉矾,钥匙不会在这里。而二姨就得花工夫去找出她放钥匙的地方了。
观察了两天,她狡滑二姨的钥匙放在她房间;
正当她苦无下手的机会时,这一天二姨准备出门,要到傍晚才会回来,不过她找来了康清月陪她,其实还不是在防她。
“都做好了。”宽柔向清月报告。
今天她起了个大早,努力地把该做的事做完。
清月睨了她一眼,眼光又回到报纸上。她康清月这辈子,办事唯一栽了跟头,就是眼前这个看来怯怯弱弱的女子害的。那次教堂事件后,她还为此发奋图强捧着圣经认真地读它个几天。
“我知道你不会找我聊天,我回房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康清月对她的直言无讳,愣了一下,才说:“好吧。”心里忖道:“回房休息倒好,省得我盯着你。”
宽柔可没她想的乖巧待在房中。她回到自己的卧房,走过通道来到邵奎的卧室,再离开他的房间,不知不觉的已来到二姨的卧房门前。
她轻轻扭转门把,没锁,她还为此担心着哩。
悄悄进入房中,轻轻带上门。开始有条理的翻柜子找钥匙。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过了二十分钟,柜子、抽屉都找过了,不要说像把书房的钥匙,连一把钥匙都没找着。
她环视了室内一圈。心中估计,要把这间房子全搜了遍,是要花不少时间和力气的,而且被二姨发现东西被翻动的机会也很大。这个险冒不得,她警惕着自己。
浏览间,她瞥到衣柜上层的木板夹缝,心中一动,一个女人如果要藏一件重要的东西,那里是个好地方。同样是女人,想法是不会错的,至少八九不离十。
宽柔心中这么想,便搬了张凳子垫脚,试着扳扳上面的木板子,果然是活动的,伸长了手进去掏摸。
有了!
拿出一包用塑胶袋包住的……相片?
宽柔再伸进仔细掏摸了一遍,除了手上这几张相片之外,没其他东西了。
找不到钥匙,随手翻看相片,不明白这些相片有何珍贵之处,需要藏在隐密的地方。
第一张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宽柔猜想,要不是姊妹便是双胞胎。
第二张是双胞胎姊妹,其中一个抱着一个婴儿。照片中她穿着一身浅蓝色医院的病服,却满脸爱怜无限看着手中的婴儿,看样子是刚生产完,手中的婴儿是她刚生出的孩子,是张纪念性的相片。
啊!她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这是张近照,而相片中的女子的脸侧向左边,露出耳根子上的黑痣,让宽柔认出照片中的女子——是二姨。
咦?后面有字。翻过背面,一行小字:奎倌出生第一刻。旁边一小行是生辰八字。
奎倌?
她知道这是江浙一带,父母昵称孩子的语助词。
那这张是邵奎刚初生的模样。
宽柔忽又想到一个问题,二姨不是邵奎的后妈吗?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她立即撤过不想,这不是她的要事,最重要的是找到钥匙。
她赶紧收好照片,就要放回去时,忙又拿出来,她忘了叠好相片的顺序,又重新摆开叠好。
哦,她漏看了一眼。
第三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二姨和邵奎她是认识的,另一个男子的面目中依稀有邵奎的影子,应该是邵奎的父亲。
噎?怎地照片中二姨的左耳没痣,她再翻看第一张照片,可惜这张照片距离太远,看不出两人耳根处上的不同。
宽柔叠好顺序,放回原地。看了看时间,她已经浪费一个小时了。意识到不能耽搁了,忙把凳子摆回原位,匆匆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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