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昨天的小孩。原来是个女孩。”
昨天藏在会议桌下的小孩,此时正拔下放在墙角大型盆栽的叶子,被康钦仁认出来,又见到她今天头发上夹了一枚有花朵的发夹,才又知道是个女孩子。
“这里的纪律确实太散漫了。”邵奎皱着眉。
康钦仁笑嘻嘻地过去抱起她,一旁的职员也发现到了,周小姐硬着头皮走过去。
邵奎问:“育幼室的人手不够吗?不好的话,换个人来做。”
“总裁,育幼室是我们公司里几个在职妇女组成的,是我们私下聘请人的。”周小姐迅速瞄了总裁一眼。
只听邵奎“唔”一声,瞧不出他脸上是喜是怒。
“你回工作岗位,育幼室在哪里?”
周小姐指着侧旁楼梯:“看到第一个门便是。”
邵奎两人带着小孩,往楼梯下去。
周小姐回到办公桌,瘫在椅上,心中喃喃念道:
“心慈,你可别害得你妈被炒鱿鱼,把我们的育幼室给毁了。”
叩——叩叩。
“奇怪,楼上的妈妈们现在不正是她们的上班时间吗?”
宽柔准备去洗手开门,正美忙说:“我去开,你把马铃薯泥弄完。”
正美抢在吵醒小孩之前,把门打开。
“这是育幼室的小孩吧,以后可得把小孩看紧些,不见了可就麻烦了。”
正美顿觉眼前这位亲切的先生很眼熟,再看到他身后另一个神情不悦的人,立即省悟开来眼前这两人是谁了。
她侦办过宽柔失踪案件,对身后的邵奎长相印象深刻,反倒对“从犯”康钦仁印象模糊。
正美镇静的应对:“谢谢,下次我会小心注意。”抱过小孩,迫不及待的关门。
“慢着,我进去看看。”邵奎说。
正美没有移动,“孩子们还在午睡,怕吵醒了他们。”
正美见邵奎意态闲然,但气势上自然流露出威严的态度,只好往后退一步。早早请进,早早请回。
小孩一进室内,立即挣扎下来,预感似的走进小厨房找到妈妈。
“共有五个小孩,只有你一个人来照顾?”邵奎看向正美。
这时厨房内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还有我……妹妹来帮忙。”
“这里当做育幼室,也嫌太小了。”邵奎低喃着,巡视一遍室内,往门外走去。
正美虽笑脸盈盈,心里可急的希望这两人赶快出去。在厨房不知情的宽柔,万一冒冒失失走出来,那一切不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是呀,希望邵先生以照顾公司里的职业妇女能家庭工作两兼顾为由,改善或直接设立育幼中心,让妈妈们更安心的工作。”
正美连珠断似的一番建言,引得两人注意了她,尤其是邵奎。
本来他们两人一进来,正眼也没瞧上她一眼,怎么她一说完话,两人齐向她注目而来。
邵奎牵着嘴角笑,“你说的很好,我会考虑。你怎知道我是谁?”’
“呃?呵呵呵,您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正美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夸张的大笑。没想到,却把她之前警告他们两人的话送给了自己。
地毯上的四个小孩,陆陆续续被吵醒,睡眼惺忪看着眼前三个大人。
“正美阿姨。嗯?柯妈妈呢?”
正美慌忙的挥手:“别吵,再躺回去睡。”
幸好邵奎两人并没注意到小孩口中的柯妈妈,往门外走去。
正美急着关门,才合了一半——这回被康钦仁阻止。
“在未改善之前,别再让小孩跑到办公室,影响工作人员。”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宽柔出来了,正向这边走来。
“呢,好的,我一定注意。”
正美踮起脚尖,试图挡住康钦仁的视线,头还随着康钦仁看左看右的摆动。
康钦仁俯身笑对正美说:“想要挡住我,最好再长高一点。”
正美看着他含着笑意离去。
他看到了!
正美急的把门锁上。猛然转身,几乎撞上迎过来的宽柔。
“刚才……你……唉,刚才公司里的总裁来看过了。”
“我听到声音了,要不是慈儿进来绊住我,我早就做好出来了。”
正美疲软地坐倒在地毯:“幸好,你没出来,要不然没戏唱了。你知道这是谁的公司吗?”
“谁的?”宽柔已经好久没有这种预感式的惧意。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倚天集团!刚才那两人正是集团里的支柱,一位是康钦仁,另一位就是……他,邵奎。”
“他……刚才就在这里!”
“是呀。不过,刚才你走出来时,好像给康钦仁看到了
“怎么办?”
“给康钦仁看到了……”宽柔脸色凝肃,半晌,深长地吐一口气,“我应该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眼光不禁看向女儿。
“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慈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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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钦仁最后走进电梯。
在电梯下降中,他嘴巴几度张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他的样子惹得邵奎笑问:“什么时候染上了女人的特质,欲言又止。”
“不知该不该说。”
“你少婆婆妈妈了。不关我的事,就免开尊口。”
康钦仁认真地盯看邵奎。
邵奎失笑:“有这么困难吗?等你想说再说,我可没勉强你。”
康钦仁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这时电梯门打开,到了一楼。
两人开车回到总公司,路上康钦仁沉吟了许久,忽然开口:
“这次回来,你不想再见柯宽柔一面?”
邵奎平静的脸庞,微微一凝:“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你要是想见到她,轻而易举。”
“我答应过的事,会做得彻底。她现在在我的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认为有必要‘叙叙旧’。为什么突然提到她?”
“也许刚刚看到那个女子,令我想起还有这个女子存在。”康钦仁这句话表露的半真不假又狡猾。
“你分明是在提醒我。”邵奎有点恼怒。
康钦仁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既然不在乎她了,何必生气?”
何必生气?
这句话,直到当晚邵奎入睡,仍索绕在他的脑中。
今晚是不是又要失眠了。他心想着。
这一年来,他何曾忘记过她一时一刻。
要见到她是轻而易举。
他知道她半年前即跟随父亲的升职而搬到现在的住处。但他不要看到她的任何一张照片及任何消息,他只想要知道,她还存在着,在某个地方即可,并不是消失得有如空气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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