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贱人两字,邵奎再怎么恚恨也骂不出口,用在宽柔身上。“哼!她居然和别人串通,摆我这一道。我绝饶不了她!饶不了她!”
康钦仁看着邵奎扭曲了五官的脸,气急败坏地在房间中不停的急步。面前的书,不猜也知,就是先要到达他手中的。如今阴错阳差给邵奎先看了。;
他叹了口气,说:“婴儿墓穴里是个假人。”今早他接到康清月的电话,还是热乎乎的消息。
“还有呢?把那个狗娘养的接生医师找出来,来证实她们这项‘伟大行动’的谎言。”邵奎夸张地张大了手。
“你冷静下来,等全部证据确凿后,我们再去找柯小姐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医院的纪录,及她户口的资料,还不够吗?她既然敢背着我计划连串的骗术,摆明的就是要得到孩子,用谈的?哼!女人为了自己的小孩发起疯来,连男人也抵挡不住。我明天就请律师去找她,直接把物证摆在她面前,她识相的话,就乖乖的把孩子交出来。要是不肯,我把她的罪行公布出来,教她永不得翻身。”
康钦仁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他的脾气他还不了解吗?遂跗和他的话:
“对,抢回小孩,让她一无所有,心灰意冷,了无生意,最后看破红尘做尼姑或是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了此一生。”
康钦仁知道说那些话,刺中了邵奎的心。
他才又说:“你的小孩,便是那次在会议室拉你领带的那个小女孩。”
“是——是这样一个小女孩……”
回想那时候,邵奎心中刹那充满一片温暖,问:
“叫什么名字?”
康钦仁直接将户口资料拿给他看。
“天慈。哼,又是天主教的味道。”语中却带着宠爱的成分。
康钦仁这才劝道:“现在还想教她永得翻身吗?照我说的话,她在乎孩子,就成全她,别跟她抢,你越抢她越反抗,就越得不到她。你本来要的,不就是她吗?”
康钦仁这番话,听得让邵奎眯起了眼:“别卖关子了,说出你的办法来吧。”
“你听过‘欲擒故纵’吧?”
“怎样?”
“这是一场拉锯战。你可得有耐心点,才能够‘一箭双雕’!先将她们母女俩归队了,再解决第二方面、”
邵奎看向康钦仁,“第二方面,有余地存在吗’!”
“总会我得到的。”
邵奎听出康钦仁语中的无奈。
“连你也没把握。”
第十章
叮咚,叮咚。
对讲机传来宽柔声音:“哪位?”
“我是康钦仁,特来拜访贵府。”
“我是诚意来拜访的。”康钦仁加强语气。
铁门电掣“啪”一声,应声而开。
宽柔从里门走出来迎接,看见并不是康钦仁一个人,后面还有一位提着公事包的男士。
“这位是……”宽柔问。
康钦仁简单的回道:“律师。”
宽柔向康钦仁瞧去,康钦仁避开她的目光,与律师站在台阶上尴尬的等。
“哦”宽柔省悟过来:“请进。”
三人坐定后,津师开门见山打开手提箱拿出一叠文件。
“我是受邵奎先生的委托,来办理柯天慈过户的。”
宽柔望向康钦仁,满眼皆是询问的目光。康钦仁不忍看去,怕自己一时心软,坏了计划。
“我不懂……这是干什么?”宽柔口中虽这么否认,眼泪却已扑籁籁的掉出来。
柯严丰从里面走出来。他早已在里面听到,不言声地踱到客厅桌旁,看着张张显示对宽柔不利的文件。
康钦仁认为这时该开口了。
“柯小姐的千金,应该叫邵天慈吧?柯先生是个明理的人,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桌上的文件有美国方面的医院开立的婴儿死亡证明书、宽柔改名的出境纪录,里面即有小孩出境的记录,及报户口的另一张也是美国方面开立的出生证明书影印本。
“宽儿,有了这些文件,你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
柯严丰无奈地叹道:“我知道,他们也知道。”
宽柔握着拳头激动的说:“我绝不会让慈儿离开我的。”
康钦仁正色道:“我也不想看到母女分离的场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孩子父亲的决定,要他放弃是不可能的。不过,事情不会是死的,总有商量的余地,譬如说……高律师这得请教你。”
律师即道:“双方可以约定由一方抚养,另一方可以有探视权,并定期接小孩到家中住短暂时间,这是可以双方面商量约定的。”
这些话使得宽柔平静了些,但仍没有任何表示。
康钦仁说:“这样吧,今天这件事,我作主先按下,等柯小姐的回应如何,再作打算。”
“也好。”柯严丰看宽柔此时也无精神思考,说:“必要的话,我们可能要与邵先生见一面。”
“我会转告的,别送了,请留步。”康钦仁说。
“哦!等一下,有一件事。宽儿,去把那条手链拿出来。就是那条……”
柯严丰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干脆请康钦仁露出手腕,露出他手上的手链。宽柔看,恍然一悟,立即进房里去,一会儿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交给父亲。
柯严丰把手掌摊在康钦仁的面前,问:“这条手链的主人,你认识吗?”
康钦仁早已被何严丰的言行举止,弄得一头雾水,直看到他手上的手链,一眨也不眨地缓缓拿起,接着脱下手上的手链,似乎什么力量在催动,缓缓将两条手链每个翠玉断裂处扣合起来。
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吻合之至!
“这,这……这一条是我父亲给我的,说是母亲的遗物。而你的这一条为什么……好像这两条原来是一体的。”
康钦仁思虑再敏锐,此时也想不出这条手链之间有何牵连。
柯严丰说:“这不是我的。我替一位妇人保管这一条链子,已经有二十八年了,至今仍未完成那妇人的托负。”
康钦仁迅速来回犹豫两下,即把它交还给柯严丰,诚恳说道:
“今天打扰到此,改天再登门向柯先生请教我的私人事情。”见柯严丰同意,便偕同律师离去。
柯严丰父女两人,一时沉默不语。
宽柔回到房中,心中一时兴起带着女儿远走高飞的念头。随即冷静下来,她不能放着老父不管。再说她躲得掉邵奎的手掌心吗?
她没有把握。在被幽禁的日子里,几次计划的脱逃……她已经不敢再试了。这次有女儿做赌注,她更不敢试。怕惹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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