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振天出征北疆后,杜鹃夫人就越发的得意了,原本娘亲掌家的时候不曾克扣过她们母女一丝一毫的吃穿用度。可是那个女人掌家后,不但不把娘亲放在眼里,还削减了她的一应用度和银钱。
娘亲本就身子虚弱,吃穿用度的锐减让她更加严重,直到前两天清瑶姑姑私下用自己的工钱去请了个大夫过来,开了药煎了给娘亲服下才有所好转。
昨日傍晚吃过晚膳,娘亲在清瑶姑姑的陪同下去花园散步,正巧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杜鹃夫人。娘亲不想搭理她甚至还有意避让,她却不依不饶的凑上去。正当娘亲闪躲的时候,杜鹃夫人一个趔趄,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身下摔出了好大的一滩血,孩子也因此流掉了。
这时杜鹃夫人就捂着肚子呼痛,直言是自己娘亲推的她。还说娘亲是妒忌她怀了玉振天的孩子,且怨恨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娘亲的掌家大权,就故意推她,害她流产。
杜鹃夫人仗着玉振天的宠爱,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她自己摔了孩子,非要诬陷是娘亲做的,甚至还借掌家之便给娘亲穿小鞋。
这尼玛,简直不能忍!
听到最后,玉辞心恨不得立马冲到杜鹃夫人的院子里把她揪出来胖揍一顿,区区一个侍妾,也敢跟她的王妃娘亲叫板。莫说她流产不是自己娘亲推的,就算是那又如何?按照云落的法制,正室有权处决妾氏以及她的孩子。真以为有了掌家之权就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可现在她还不能去,她要进屋去看看她的娘亲。那么久没回来王府转转,没想到娘亲受了这般委屈,还不让清瑶姑姑告诉她,甚至还因为今天清瑶姑姑跑去九千岁府找她而惩罚她。娘亲是不想让自己为她担心吗?
“郡主,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在玉辞心起身进屋之前,清瑶姑姑叫住了她,她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确定。
“姑姑你说。”玉辞心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怀疑昨晚上杜鹃夫人流产的事另有蹊跷,她应该是故意在王妃面前摔倒的,好把孩子小产的这个责任推到王妃身上。”
“何以见得?我可是记得那个女人做梦都想怀孕,为父王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来着。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清瑶姑姑说的话让玉辞心有些不敢相信,她可是记得当初玉芷芊刚瘫痪被抬回王府的时候她还去看了,当时杜鹃夫人就在场,全程捂着平坦的肚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她给她弄没了一样的避她如蛇蝎。
“郡主,这并非是奴婢臆测的,而是前段时间奴婢每天都能看到有大夫被传进杜鹃夫人的院子,且每次都是背着药箱来的。若说她怀孕了有些不舒服开几副安胎药将养着就是了,也不用天天请大夫啊!因此奴婢怀疑是不是杜鹃夫人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故意在那些丫鬟婆子面前演戏,说她流产是王妃推的,败坏王妃的名声,让她们误以为王妃真的是她口中那种善妒之人。”清瑶姑姑说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想必聪明如王妃也一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她不愿和那个贱人计较罢了。
“若真是这样,那就找大夫印证一下猜想咯,相信在白纸黑字的证据面前,任杜鹃夫人怎么狡辩污蔑,也不过跳梁小丑而已。”玉辞心勾了勾唇,与清瑶姑姑相视一笑,两人很有默契的在心底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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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吃吃,不吃喂猪
玉辞心与清瑶姑姑短暂的商议过后,因为清瑶姑姑见过那些给杜鹃夫人诊治过的大夫,所以独自出府去城中的医馆挨个寻找去了。
清瑶姑姑离开之前,玉辞心将皇上赐予她的那块“如朕亲临”的玉佩交到了她手上,言明那些大夫肯定被杜鹃夫人给过封口费,若想要知道真相,那么没什么比这块牌子更能撬开那些大夫的嘴了。
等清瑶姑姑离开后,玉辞心才转身朝着自己娘亲的屋子走去。
“娘亲……”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玉辞心轻声的喊着,可是却没听见回应。她想娘亲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她放慢了步伐,动作轻盈的朝着床边靠近。
先前听清瑶姑姑说娘亲病了,她以为娘亲只是略微虚弱了一些罢了,没想到这才几天没见,她竟然瘦了好多。原本丰润的身材瘦了一圈儿,连稍显圆润的下巴也瘦成了锥子,脸色也苍白的看不见血色。
玉辞心伸手将她放在被面上的手抓握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心疼。这段时间娘亲的心里应该很难过很痛苦吧?
“娘亲,对不起,心儿这段时间把你忽略了,才让你成了这般模样,对不起。”玉辞心说着,脸颊在王妃的掌心里蹭着,眼中湿意显露。
睡梦中的王妃听着身旁有人说话的声音,双眼迷离的虚睁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她以为是清瑶,便轻声的问了一句:“清瑶,什么时辰了?”
“娘亲,都晌午了,你再不起来心儿的肚子就要饿的咕咕直叫了。”回答她的并不是清瑶的声音,而是玉辞心的。
“心儿,你怎么来了?”听到玉辞心的声音,王妃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个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的女儿,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娘亲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心儿?还有后院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女人这般毁你声誉,克扣你的吃穿用度,为什么你还有忍气吞声?如果不是清瑶姑姑过来找心儿,恐怕心儿永远都不知道娘亲在王府里受的这些苦难。”玉辞心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顺着王妃的手心朝下滑去。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娘亲变得这般脆弱易碎了,是因为玉振天吧?
想她还未嫁给上官烨之前,娘亲的强势和手段,哪里会让一个侍妾爬到她头上撒野。如今被伤透了心的她,已经没有对后院里侍妾的挑衅不在意了。
“傻孩子,哪有那么严重?娘亲只不过是病了一场而已,别听你清瑶姑姑瞎说。”王妃笑着摇了摇头,擦去玉辞心脸上的眼泪,“别哭了,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能哭了?想当初和宁安打架的时候,你身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也不见你掉一滴眼泪,如今怎么像决堤的河流一样挡都挡不住?”
“娘亲,女儿不是瞎子,你好不好我能看得出来!都是杜鹃那个贱人捣的鬼,迟早有一天姑奶奶会将她大卸八块!”看着自家娘亲消瘦而苍白的脸,玉辞心咬牙切齿的道。
“呸,你一个王府郡主,哪里学来的那些个粗话?真是没有一点儿名门淑女的模样!”王妃气乐了,轻轻的弹了一下玉辞心的脑门儿责备道。
玉辞心朝她吐了吐舌头,说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随后她让紫芽和烟凝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已经过了晌午,再不吃就要等到吃晚饭了。考虑到自己的娘亲还是个病号,她着重嘱咐两个丫头拿些清粥小菜过来便可。
紫芽和烟凝应了一声,朝着厨房走去,片刻之后她们又回来了,手里只有两碗稀稀的白米粥,和两个白面馒头,连片菜叶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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