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殷瑢说完了该说的话,该帮的忙也都帮了,他拍了拍程昀的肩膀,“走了。”言罢便转身离开。
辛兰拎着食盒走到主帐外,唤道:“夜姑娘?”
里头并没有人应答。
“夜姑娘,我进来了?”
帐内仍旧寂静一片。
辛兰轻轻掀开了帐帘,才走进帐子里,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碎裂的衣袍散落一地,什么外衣长袍腰带内衫里衣外裤,件件都是惨不忍睹的壮烈模样,就连极为私密的肚兜都被丢在地上,醒目扎眼得很。
辛兰看得脸上一红,连忙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子上,朝床边走去。
有不太熟悉的气息渐行渐近,柏氿当即睁开了眼睛,却见辛兰正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问道:“夜姑娘,你没事吧?”
“辛兰?”柏氿下意识坐起身来,“我没事……”
话音未落,盖在身上的被子却从肩头滑了下来,露出那雪白肌肤上一颗一颗鲜红的印痕,鲜明昭示着曾经那样紧密的相拥与热切的爱意。
柏氿一怔,辛兰一僵。
微顿一刹,柏氿迅速裹紧了被子躺了回去。
辛兰回过神来,半晌才带着些微的哭腔哑声道:“夜姑娘,昨天……殿下是不是把你……把你……”
辛兰微白了脸色,说不下去,脑子里面脑补出一幅又一幅大灰狼坏笑着把小白兔生吞活剥吃干抹净的残暴场景。
柏氿缩在被子里面咬牙涨红了脸,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其实她跟那位殿下恩爱得很,只得模棱两可的道:“你放心,我没事。”
辛兰听了却是越发笃定了心中所想,不由的眼眶一红,咬咬牙道:“夜姑娘,你若是受了委屈,那你就告诉我,我就算是死,也会替你讨回公道。”
柏氿失笑,“我怎么会受委屈,”顿了顿,眼底稍稍一暖,“殿下……一直对我很好的。”
“真的?”
“嗯。”柏氿浅笑着应道。
辛兰微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咕哝:“那为什么殿下还……还……”说话间又瞟了眼那一地的碎衣裳。
柏氿脸上也是一红,含糊道:“这种事情,等你以后成了亲就知道了。”复又转移了话题,“你去帮我拿几件衣服来吧。”
“好。”
柏氿从辛兰手里接过衣服,披衣坐起了身,动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的香味,眸光一亮,朝辛兰问道:“你带了什么进来,怎么这么香?”
辛兰一拍脑袋,连忙将搁在桌子上的食盒端过来,放到床头,“我之前听程昀说泉州的弯梳饺很出名,今早就和程昀一起试着做了几个,饺子馅是程昀搭配的,说是这样配起来对夜姑娘的伤有好处……”
辛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将那盘晶莹剔透的弯梳饺端了出来,抬头撞见柏氿朝她望过来的目光,却不由的一怔,“夜姑娘,你笑什么?”
“哦,没什么,”柏氿含笑道,“只不过是在你一句话里听见了三次程昀的名字而已。”
辛兰脸色猛地一烫,嗔道:“夜姑娘,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
……这么会打趣人了?
就像程昀那个混账一样。
心里又不经意的想起一次程昀,辛兰忙不迭否认道:“我才没有提起他!”
柏氿夹了一只饺子,挑挑眉道:“我刚才可没有说你又提起他了。”
辛兰一怔,脸上又讯孙飚红几分。
柏氿看着辛兰这又羞又窘,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可爱模样,心里忽然便有些了然为何殷瑢那家伙总爱以调笑自己为乐了。
不过柏氿没有殷瑢那种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的恶趣味,当下适时的换了话题,道:“辛兰,你的厨艺倒是越来越好了呢,未来谁若是娶了你,那可真是有口福了。”
辛兰红着脸撇撇嘴,道:“我只想做给夜姑娘一个人吃。”
“那这样就太可惜了,”柏氿笑了笑,“饭要大家一起吃才开心,不是么?”
辛兰沉默着,点了点头。
柏氿将剩下的弯梳饺放回食盒里,“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不再吃一点吗?”辛兰一愣。
柏氿笑笑,却是问道:“程前辈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
“……嗯。”
柏氿将食盒塞进辛兰的手里,摸了摸她的头顶,“去吧。”
辛兰微红了脸,抚着柏氿刚刚触过的地方,晕乎乎的出了帐子。
晨曦渐暖,投落一片树影。
程昀坐在树下,提着酒葫芦仰头喝了口酒。空腹喝酒,最是辛辣。
他摸了摸被灼烧得有些疼痛的腹部,正在感叹要是有下酒菜就好了的时候,却见辛兰拎着食盒朝此处走来。
……大概是路过吧。
程昀心想。
于是他忍不住又喝了口闷酒。
风吹叶动,枝头梨花雪一般落下。
辛兰站在雪里,脸色微红,直直的朝树下的程昀伸出食盒。
程昀一怔,却听她皱着眉道:“这是夜姑娘吃剩下的!”
“啊……是么……”程昀抽了抽嘴角。
辛兰又将眉心皱紧了些,脸上红晕不知为何也随之深了几分。
梨花落雪,晨曦微斜。
辛兰别开了眼睛,握紧食盒的拎手,道:“我又加了一些小菜,所以……那个……”
“一……一起吃吧。”
☆、第133章 都是草莓惹的祸
殷瑢脖子上的那块草莓彻底辣到了殷十三的眼睛。
殷十三盯着这颗草莓一看就是好半天,殷瑢走哪他便跟到哪,仿佛一株可爱鲜艳的向日葵。
殷瑢瞥了眼向日葵殷十三,放下手中军务大发慈悲的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殷十三憋了半天,终于逮着机会,当下便滔滔不绝的问道:“主子,您脖子上那一块嫣红嫣红的印子到底是被虫子咬的还是被主子夫人咬的还是您自个儿挠出来的?如果是被主子夫人咬出来的,那您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她才肯朝您这儿下口啊?您是威逼了还是利诱了是用美男计了还是用苦肉计了又或者您干脆把主子夫人灌醉了?”
殷瑢看着万分纠结的殷十三,轻笑着缓缓道:“哦,她自愿的。”
什……?!
殷十三被震惊得石化片刻,随后迅速搬了一张小板凳做到殷瑢跟前,掏出纸笔,将毛笔尖放到舌头上蘸了蘸,一派认真学习的模样:“主子,您是怎么做到让那个动不动就对您喊打喊杀的主子夫人变得这么热情的?”
殷瑢挑挑眉:“真想知道?”
殷十三用力点点头。
“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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