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能替我成事么?”他这般问道。
“殿下放心。”楼夕昭歪在躺椅上,小白窝在她怀里,闭着眼睛晒太阳。
楼夕昭将小白脸侧的碎发夹到耳后,随后道:“这药无色无味,更重要的是,它产自西戎啊。只有许宣王一个人知道三殿下出征西戎的事,也只有许宣王一人知道那羊腿是三殿下遥遥的从西戎送来的。”
顿了顿,又缓缓道:“三殿下这些日子在西戎接连大捷,眼见着就快要灭了西戎,再加上这羊腿里的毒又出自西戎,您说,届时,在宣王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是觉得他那位桀骜不逊的战神儿子,因为记恨他把他的心上人赐给了别人,所以才想要自立为王,谋反了?您说,宣王一旦起了疑心,还会放过三殿下和他的惊羽卫么?”
许昌文闻言,转身看了眼楼夕昭,道:“楼主好手段,竟能查到这么多机密的事情。”
“殿下过奖了。”楼夕昭笑笑,“之前您在风倾楼买了三殿下的命,但我家小步却没能在朔月宴上完成刺杀三殿下的任务,想来是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所以那九百五十六个惊羽卫的命,就权当是本楼主给殿下的赔礼了。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许昌文微微颔首,“楼主客气了。”
楼夕昭扬唇,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笑道:“那么……本楼主就在此提前恭祝殿下,心想,事成。”
许昌文轻轻一笑,楼夕昭却突然坐直了身体,朝花园里的一棵樟树投去三柄薄而利的精巧匕首。
“什么人!”
匕首“笃”的一声钉在树上,惊得树后的公孙慕捂嘴一声轻呼。
“哎呀呀,原来是殿下的小情人。”楼夕昭轻笑。
许昌文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楼夕昭却已牵着小白站起身来,又看了眼公孙慕,故意暧昧的道:“既然殿下另有新欢,那么,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笑哈哈的携着小白款款走远。
见她离开,许昌文转身朝公孙慕走去。
公孙慕微低着头站在树下,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昌文行到她身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她却没有抬起眼睛。
“心疼了?”他问。
心疼那个许谦文,所以想叫他收手么?
公孙慕缓缓的掀起眼皮朝他望过来,却是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许昌文一怔复又一笑,俯下身来与她靠近了些,“吃醋了?”
公孙慕忽然踮起脚尖抱住他,“许谦文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惊羽卫杀了我爷爷还有公孙家那么多人,他们本就该死。我不心疼,但是,那个女人那么聪明又那么漂亮,我方才看见你对她笑了。你与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心动……唔……”
公孙慕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昌文便将她按在树干上,咬住了她的唇。
记忆里,她与他的第一次接吻,也是这样的姿势。
他压着她,强势而热烈。
那时她只想躲,如今却只想竭尽全力迎上去。
公孙慕抬手搂住许昌文的脖子,学着他的做法与他唇齿相缠。
微风渐凉,周身却越发的如火一般燥热。
许昌文忽然兜住她的膝头,抬起了她的腿,随后又用力扯开了她的衣襟。
公孙慕直觉一缩,却是被他压在树干上,无处可逃。
瑟缩间,他抚上她的脖子和肩膀,一路探下去,扯掉她的肚兜丢在草地上。
有滚烫的吻落下来,仿若雨点一般,公孙慕偏过头,按住许昌文的肩膀,低低的道:“你还有朔月宴……”
“无妨,”许昌文又咬了咬她的唇,“反正还有两个时辰……”
樟树成荫,枝上树叶随风沙沙轻响,隐隐夹杂着几声细碎低喘,猫咪一般。
那是她与他这一生里,最疯狂而极尽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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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草如茵,清风徐徐。
泉州的军营里少了一堆闹心的男人们,突然就变得安静和谐许多。
这一日边晴给柏氿把完了脉,忽然问道:“夜姑娘,你想怀孕吗?”
她问得太直接,柏氿不由听得一怔,随后道:“我这个身体,不是不能的么?”
“唔……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置死地而后生么。我方才给你把脉的时候才发现,你腹部的伤口虽然严重,但却是打通了你的隐脉。等你伤好之后,再服一些药,根据隐脉修复好你身体里受过创伤的经脉,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如初了。这样一来你不但可以正常受孕,还可以向以前那样习武。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药方里有一株叫做千瓣花的药材军营里没有。千瓣花长在无崖山上,每年六月六才开一次,必须要等到它完全绽放的那个瞬间再将它摘下来才有效。无崖山离泉州有点远,如果我要去那里采千瓣花的话,今日就要出发了吧。”
边晴言罢,一旁的入寒渊又接话道:“如果边晴要出发去无崖山的话,我也会跟着一起离开。这样的话,你这军营里可就没有什么医术高明的人物了。要传信给殷瑢,把程昀叫回来么?”
柏氿摇摇头,“不用了。”
“当真?”
“嗯,”柏氿淡淡一笑,“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入寒渊挑了挑掩在银蛇面具下的眉毛,没再劝她。
收拾好东西之后,入寒渊便携着边晴离开了。
天色将黒,柏氿正准备回到营帐里,却有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到她的肩膀上。
柏氿一笑,解下那信鸽腿上绑着的小字条,字条上写着几个笔锋凌厉的字:
“已至中道,无险无阻。夫人安否?可曾挂念为夫?”
……这家伙还真是连传个信都这么没脸没皮。
柏氿在心里低嗔,面上的笑容却又上扬一分,提笔写下几个字。
写罢,将这字条绑回到信鸽的腿上,柏氿轻轻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去吧。”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上天空,消失在云彩里。
见这信鸽飞远,柏氿才收回了目光,心里的欢喜还未散去,忽听暗探急急来报:“夫人!泽国五十万大军正朝我营逼近!”
一刹风云涌,云涌如浪花滔滔。
雪白的信鸽穿过涌动云层,越过山河几千里,落在殷瑢的肩头。
殷瑢勒住马,停下浩浩军队,解下信鸽腿上的字条,缓缓展开。字条上短短一句话,隐约可见某人捂嘴偷笑时的模样。
“一切安好,不曾挂念。”
殷瑢一笑,将这字条收进怀里,策马前行。
“继续上路。”
☆、第137章 倒计七日
殷瑢离开之前,曾经考虑过,若是有人趁他不在袭击泉州军营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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