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千金贼_河山不改【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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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公子……”她含着泪,低低唤道,“辛兰喜欢你,喜欢你喜欢得好苦好苦……”

  这小丫头,竟是醉酒认错了人。

  “我不是……”

  程昀正欲解释,却被两片柔软封住了口。

  一刹触碰,像是一枚顽石突然跌进沉沉湖底,溅起一圈高高泥沙,惊得湖底沉睡的鱼忽然乱了方寸。

  她抬手勾出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程昀不由顺势俯身,这一俯身,便是与她贴得更紧。

  她抱着他,吻得十分青涩,仿佛蹒跚学步的幼儿孩童,跌跌撞撞,一路闯进他闭塞多年的天地里,翻天覆地。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蹭到他的脸上,如碎雪般微凉。

  她如此近的靠着他,将女子独有的身段柔软一分一毫传达得清清楚楚,撩拨起翻涌滚烫的火。

  有那么一瞬间,程昀甚至想回抱住这个孤苦无助的小丫头,告诉她,忘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喜欢上另一个人;告诉她,这世间还有比喜欢一个人,更加美妙而痛苦的事情。

  他抬起手来,却又僵在半空。微凉的风从他燥热的掌心拂过,带来一丝清明的寒意。

  程昀垂眸一叹,终是点了辛兰的睡穴。

  于是辛兰便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长长睫毛上依稀沾染了些细细的泪珠,仿佛是清晨凝在叶尖的露水,在月色下泛着晶莹的光。

  程昀伸出手指,轻轻接过这一颗透亮的珠子,点在嘴边浅浅一尝,咸而苦,似是凝结了她这一生所有离别悲苦,涩得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不由低下头去,细细端详她沉睡的容颜。

  她皱着眉,又有泪水从脸侧滑落,掠过一线光亮。

  程昀伸手想要将这湿意抹去,无意间却是触上了她的唇,樱桃般莹润。

  他猛地一震,心底才压下的火又噌的燃烧起来,势可燎原。

  程昀取过酒葫芦,想要借着凛冽的酒压压心头之火。他拿起酒葫芦,忽觉手里的重量太过轻巧,于是才恍然想起,这酒,早已被辛兰喝完。

  叹息一声将空空的酒葫芦抛远,程昀抬头盯着夜空中孤清的月,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省省吧程昀,这小丫头可比你小了整整一轮。

  这一耳光抽得又重又响,怀里辛兰似是被这声音吵得动了动。

  程昀连忙低下头去看,又默默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夜,静而沉。

  栖在枝头的鸟儿,将小小的脑袋埋进翅膀里,深深睡去。

  程昀轻悄悄换了个姿势,好让辛兰睡得更舒服些。

  冷白的月光从树梢掩映的缝隙里倾泻下来,延伸出二人重叠的影子,仿佛命盘里注定交错的路。

  静夜沉沉,人默不语。

  这一夜处处繁华,处处,苍凉。

  ☆、第88章 爱如沧海

  山间盘旋曲折的道路上,有人策马而奔。

  飞奔的骏马通体乌黑,四蹄雪白,奔跑在凹凸山路里,仿佛是乌云踏着白雪。

  乌云踏雪,日行千里。

  这丰神俊逸的马在马棚里栓了许久,难得有机会拉出来溜溜,当下便撒开蹄子咔嗒咔嗒一路跑得贼快。

  柏氿被迫骑在马背上,被这乐疯了的神驹宝马一上一下颠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她身后那人似乎还嫌这马的速度不够快,又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马臀上。

  “驾——!”

  马儿仰头嘶鸣一声,顿时箭一般蹿出去,蹄下溅起一路沙尘滚滚。

  柏氿被这突入起来的提速带得朝后一仰,摔进身后那人的怀抱里。

  那人的怀抱很暖,她却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在这旋转的晕眩里天崩地裂的想:

  这杀千刀的家伙怎么又突然生气了呢呢呢?

  没等柏氿想明白这个问题,殷瑢突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马儿停在一处月下山巅,山巅上有一棵雪松参天而立。

  夜色苍苍,苍苍夜色之下山巅很高,月亮很近,晚风很凉,柏氿的腿,很软。

  未待她喘口气,殷瑢又飞身将她拎下马,重重按在那棵粗壮的雪松上。

  松枝猛地一摇,摇落几根松针。柏氿顿时被撞得两眼直冒金星,心底怒意噌的便一股脑儿涌上来。

  忍着阵阵不适,她皱眉骂道:“殷瑢,你发什么疯!”

  晕眩尚未退去,下巴又传来一阵疼痛,这人难得如此强硬而恶劣的掐住她的下巴,冷笑:“我便是发疯,你也得受着。”

  柏氿心头熊熊燃烧着的火苗彭的壮大一倍,当即一拳狠狠砸过去。

  她得受着?

  开什么玩笑。

  不如让他先受她一顿揍!

  心头有气,她这一拳便越发的赫然生威。殷瑢偏头,抬手接下她紧握着砸来的拳,狠狠压到她脑袋旁边的树干上。

  柏氿皱眉一挣,却被他禁锢着挣不动分毫。

  眸光微凛,她抬脚便踹。

  她的动作很快,却还是快不过习有内力的他。

  殷瑢的膝盖往上一顶,牢牢按住她的腿。

  他这般压着她,便与她靠得极近,近到她甚至能听见他在她头顶细微的气息。

  柏氿抬头,对上他怒火翻涌的凌厉眼眸。

  殷瑢皱眉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

  他问得莫名其妙,柏氿当下反问:“我做什么了?”

  “你现在是许国的郡主,我的未婚妻。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你不但跟许谦文一起逛花灯展,还从他手里接过花灯,他们再将这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宣王听,到时宣王不会放过你。”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就这事也用得着他夜行千里把她拎到这荒山野岭来?

  柏氿甚是不屑。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殷瑢气得反笑起来,沉沉语调里竟是生出几分阴狠而残忍的滋味:“看来你还是没有彻底认识到我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无妨,我现在就来教你。”

  柏氿听得心里一震,他却已经将她压到草地上,膝盖一顶压住她的双腿,又扣着她的双手按在头顶。

  细如银针般的草尖密密麻麻扎在她的背上,疼而痒。柏氿才皱起眉,他又俯身猛地靠下来。

  这不是她与他第一次这般接触。

  他吻过她很多次,或细腻,或强势,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愠怒,在恶狠狠的吮吸和翻涌里,弄得她生疼。

  柏氿皱着眉偏头避开,却又被殷瑢掐着下巴抓了回来。

  凉凉月色倾斜着照在他的脸上,映出刀锋般的光与影。

  “别逼我点了你的穴。”

  他携着怒意,又一次朝她吻下来,以最为强硬的姿态,要她看清楚他此刻心底里那足可滔天的火气。

  唇齿相缠,热烈而艰涩。柏氿半阖着眼,目光越过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盯着上方繁星点点的夜空,心头忽然便生出难言的怅然。

  ——每一次他与她纠缠时,从来不屑于封住她的穴道。

  他允许她反抗,允许她挣扎。他等着她恼怒反击,再轻而易举的用武力将她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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