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壮着胆子回答:“这个,这个说不准——也许正好有一位异级纸人在呢?”
白大褂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甩了过去:“你他妈地给我放、屁!”
然而一扔完烟灰缸,白大褂反倒冷静下来了:或许真有这种可能呢!
他看着吓得抱头躲在一边的青年,不由得火气又蹭蹭地上来了:“给我滚去把那家店的监控录像弄来!”
“监控录像不见了?”白大褂不敢相信,“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青年战战兢兢地说:“店员说本来是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去的时候就找不见了。”
有人故意拿走了这一段时间的录像带!白大褂思维飞快地转起来,对方显然是预料到他会查到这里。是什么人呢?那个小鬼才诞生几天,除了自己的人不可能认识其他人,除非是昨天有什么人救了那个小鬼?
白大褂咬着指节,正在思考,手机却响了:“重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倒先……额,什么事……什么!!?……好,好,我马上走!”
白大褂挂了电话,面色沉了一沉:看来救走小鬼的人动作很快,不但立刻擦干净了自己留下的痕迹,还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来了。哼,不要让老子查到你是谁,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把手机往荷包里一揣,抓起几个重要的文件夹,推开门对着门口一群百无聊赖的青年大吼道:“条子要来了,他妈的赶快给我收拾好重要的东西滚!”
等所有人都从这栋楼里撤出时,白大褂已经不慌不忙地走到对面的巷子里,冷眼看着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至,警员正拔出配枪向楼里冲,才把手伸到身边的一扇破窗户里。
三十秒后,大楼里传来地动山摇地爆炸声。
远处高楼之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矗立着。
“这样你可满意了?”简要对少年说。
少年握紧了拳头:那个家伙跑了,将来可能还要抓自己回去,怎么办?
简要看着少年道:“若觉得这些人对你还存在威胁,就赶快长大吧。总有一天,你会觉得他们不再可怕了。”
少年想了很久,点点头。
昨天救了那少年后,简要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去了一趟火锅店,把简墨留下的痕迹以及可能留下记录的录像带全部清理了。敢这么大胆的将造纸用于人体移植,这群家伙的手段必然十分残酷而血腥,简要绝对不会让简墨有一丝被这种人盯上的可能。同时,他也意识到这群人与传闻中‘神笔’的行事风格非常相似,或许能够成为一个解除潜在威胁的突破口,于是立刻联系了万千。
敢在B市做这种勾当,没有人做后台是不可能的。在一切都还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简要决定暂时不动他们,只先给一点小小的教训。
考虑到警察局可能有这伙人的内应,根据少年提供的地点,这边简要命人匿名打电话去警局举报,那边万千开始监听警局各条电话线和网络。果然在警察赶来之前,少年指出的那栋大楼里就不少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而大楼在赶来的警察踏入之前就爆炸了。
不得不说这伙人做事非常谨慎,万千监听的所有座机从头到尾都没有截到有用的信息,网络也并无异常——看来这位警局内应是用自己的手机或其他方式传递信息的。万千只能记录下从举报到发出搜捕命令经过的几条线路,作为日后重点监控对象,同时在窝点附近布下跟踪装置:那伙人离开时开的车有两辆被万千成功地做了手脚,短时间内不会丢了线索。
等把所有的土豆都刨出来了,简要想,就一锅烩了吧。
“有人匿名举报非法造纸?然后就发生了爆炸?”李微生重复霍文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可真够倒霉的,这么重要的赛事期间居然发生恐怖事件。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霍文看着手中的咖啡:“虽然现场炸得很厉害,后来又被烧得很彻底,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但也就是这一点留下了马脚,临时装上去的炸弹不可能将这么大的一栋楼内内外外每一间房烧得如此彻底,除非住在这里的人早就根据这件房子的构造和用途精心设计过爆破点并布置好足够的可燃物……所以我想那栋大楼确实是有问题的,呆在里面的人做贼心虚,早就做好了暴露时泯灭一切罪证的准备——基本可以排除举报人是故意引诱警方过去制造恐怖事件的可能。”
“这么说,爆炸不是针对这次比赛了。”李微生很快反应过来了,“警察局肯定有这栋大楼里的人内应。否则爆炸的时间也不会掐得这么准,只有两个警员被爆炸带起的碎片擦伤了。对方显然只是想阻止警察局继续查下去,并不想和警方结仇——从举报人那边能不能查出什么?”
霍文摇摇头:“举报人似乎比他们更谨慎,是用公用电话打的,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话筒上的指纹已经送去调查,但是对方也可能带着手套打的电话,我对结果不报什么希望。”
“举报人看来是与楼里的人有仇吧。”李微生猜测,“不排除黑吃黑的可能……对了,今天晚上有个聚会,你来不来?”
“不去了,手上一大堆的事情要忙……还有三天就是区级比赛了,我还要见几个人。”霍文拒绝,“等到李家给你开正式的欢迎PARTY,我再到场吧。”
“真是无情,撇我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在聚会上,不知道会不会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李微生口中抱怨,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心的神情。
“少来,你堂堂李家第四代内定继承人,出现在哪里不是被人阿谀奉承讨好巴结的份。谁敢得罪你?”
话是没有错。可是这些对你阿谀奉承讨好巴结的人那个不是带着目的和心思,一个应对不好,这些小绵羊就会变成大灰狼扑上来把你拨皮拆骨吃下肚去。李微生端着一杯红酒,端着符合自己身份的架子和微笑,用得体的语言应对着每一个前来搭讪的人。
突然他端起红酒主动向一个方向走去:“四叔。您也来了。”
李铭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出去这么多年,你倒还认得出四叔。“
李微生苦笑:“看四叔说的,我哪能连您都忘了?”他看了看左右,“我记得四叔不大喜欢这种场合的,怎么今天有兴致参加?是要见什么人吗?”
“呵呵,可不是我要见什么人?不过纯粹是被老朋友逼着带他的学生出来露个脸。”李铭用下巴指指站不远处的少年——正在观赏展出的魂笔作品的简墨。
“那个孩子?”李微生瞧了他一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李铭笑道:“这是石正源的学生,正在京华造设系念大一,不过前些日子已经和丁家的孩子签订了专属魂笔定制。”他特意没有点出丁一卓,丁一卓以二十一岁突破异级已经是东一区圈子里无人不知的事情。虽然谢首只是因为魂笔大赛的特殊要求的缘故才得以与丁一卓订了协议,但异造师和大一生这种搭配毕竟还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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