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吗?”约翰。里根惊喜地看着这个黑发的少年,走到他的面前。
上次他从诞生纸档案局回去后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觉得人精神恢复过来了,便知道这少年当时只是警告他,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约翰。里根回想了一遍那一天的事情,觉得完全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闹出的一场误会,于是总是想找个机会来道歉顺便找机会结识一下这位大人物。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李微生就是不肯告诉他这个少年的身份,他气恼的好久本来就已经放弃的,却没有想到才过了二三天便再次相见了。
上帝,这是他们俩注定的缘分啊!约翰。里根殷勤地伸出自己的手:“上次做出那么唐突的举动真是太失礼了,再次自我介绍下,我叫约翰。里根,来自英国里根家族。为今年的欧亚造纸交流赛而来,负责本次交流赛欧盟队的人员组织工作。”
本来正在看屏幕的简墨被金发青年的再次出现弄得心里突了一下,但看他那么一副热情讨好的样子,估摸着是被自己用魂刺小小的伺候的一顿之后变乖巧了才又稍稍放下心了。他环视了一下约翰。里根周围,这次并没有李微生的陪同,除了上次那个蓝眸青年外,这一大群陪同人员中,他……只认识一个人:霍文。格兰,在B市预赛的时候见过一面的交流赛巡查员。
虽然只见过这一面,但是从简要的口中,他已经听过这个人很多事迹,比如他是如何镇压通山叛乱的,以及后来通山那一千七百三十一个人是怎么“意外死亡”的。……
他真是一点不想和这一群人有什么交集。
当下简墨只是瞥了一眼约翰。里根,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学生,现在正在进行实习参观。我想里根先生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就不打搅了。”说完就转身,随着队伍向大厅的另一个门走了过去。
约翰丝毫没有尴尬的收回自己落空的手,一脸赞叹之色道:“‘贵族’果然就是不一般。”
“贵族?”霍文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听见约翰这样说,问道。
约翰神秘地笑了笑:“我说的‘贵族’不是你以为的那个贵族。”
他一副“如果你们听得懂我的话,自然不需要我解释;如果听不懂,那么我解释了你们也还是听不懂的”的表情自我陶醉了一会,然后突然激动地问道:“参观的学生中午是不是要在联盟用餐,天哪,那我岂不是有机会同这位大人物吃上一顿饭。这真是太荣幸了!格兰先生,您能替我安排一下吗?我想在这位同学旁边有个位置。”
正听着身边的人向自己汇报一些事情的霍文眼光一闪:“那自然可以。”
那个约翰里根显然是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感觉到自己魂刺对他的威胁才对自己毕恭毕敬。但是自己明明拥有压制他的力量却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感觉无所适从,这真是一种糟糕的体验。
简墨跟着造纸7801班慢慢向餐厅走去。今天没有他班上的人,因此他坐下来的时候,身边留有很多空位置。
杨爽见状,端起餐盘正要走过去,却被一群走过人的人拦住了,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中的一个金发青年在简墨对面坐下了,笑眯眯地和他招呼。
简墨无语了,这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呢?
一边听着对方用不地道的中文向自己表达各种敬仰和尊敬之情,一边无动于衷地扫荡着盘子里的食物,简墨默默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会消化不良,所以等盘子里东西一空,他便起身道:“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约翰一脸失落。
这时,霍文却缓缓起身,不疾不徐地挡在简墨面前:“谢同学慌什么,吃完饭休息一下再运动才有利健康呢。”
简墨眯了眯眼睛,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想去外面空气好的地方休息。”
霍文笑得很和蔼:“其实我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
约翰好奇道:“什么问题?”
霍文也不等简墨开口问,便直接道:“我想知道上周五纸人管理局发生的事情当中,谢同学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为什么言灵师会一见到你就跑了呢?还有,最后你们去哪里了?”
第91章 师叔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简墨直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约十岁的男子,与上次的友好客气不同,他能够从这个巡查员身上感受一股惯于发号施令的威压并且不乐见别人反驳他指令的习惯。可惜,他并没有这个心情去跟别人敷衍,尤其是在和他爸相关的问题上。
“私事?你的私事和一个袭击纸人管理局的恐怖分子有关?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和那位言灵师是什么私人关系吗?!”在通山重伤米迦勒的纸人也是言灵师,霍文几乎可以肯定在纸人管理局出现的言灵师与之前那一位是同一个人。这名纸人与他不对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次受挫的人都是他,霍文已经把此人列在自己的重点拘捕名单智商,任何与之有牵扯的人和线索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不可以。”简墨回答,完全无视了这位地位超凡的巡查员最后一句所用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霍文眯起了眼睛,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缓缓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从百无聊赖变成了紧张肃杀。
霍文身边的人姿势也都有小小的改变,他们盯着中间这位颇不识抬举的少年,全神待命只要霍文一下命令,立刻就将这个与恐怖分子关系不明的嫌疑分子拿下。
简墨没有再作回答,扫了左右两眼,低头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然后抬起眼角瞧着对方:“你这是打算抓我吗?”
满满的都是挑衅。
他已经很不爽了。
从再次见到简东的那一天,他就很不爽了:他忍耐了这么久,躲在阴影里这么久,忍气吞声这么久,不能用自己真正名字,不能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不能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躲躲藏藏,闪闪烁烁……到头来发现,一切都根本必要。他视作的那些威胁根本不是冲他来的,他所担忧的某人的安危根本就不存在,他做梦都在想的再见并没有曾反复在心底预演中的惊喜和热泪,只有浓浓的失望和愤怒。
此时此刻的简墨就像一个等待被人戳破的鼓囊囊的气球,准备来一场肆无忌惮的大爆炸,完全没有往日的隐忍和冷静。
霍文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单薄的少年话语间居然完全没给双方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既不解释又不抵赖,反而真杵杵地顶了过来,口气强硬得让他一瞬间错觉——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少年掌握了这场对话的主动权。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的在校学生的气场,懦弱温和,或是狡猾圆滑,这是一只敢于迎风咆哮的雄狮,虽然还年轻,也很鲁莽——敢于和他针锋相对,很有勇气,也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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