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简墨身边的护卫团最快时间通知了简要,简要也第一时间到了现场,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空间置换竟然不起作用,这个认知加上眼前宿舍楼已经被火和浓烟完全包围起来的景象,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郑铁怒火三丈地扯着手里的金属丝,骂道:“妈的,这么大的活动居然不给我们先打个招呼,看来他们一直还防着我们呢!下次再想求我们什么,做梦!”
方御虽然是皱着眉头,声音却还是温和的:“现在先不说这些吧。想想怎么把老板救出来再说。”他顿了一下,“应该不是有人将宿舍楼和外界隔断开来,到底还是有人进楼里去的,只是不能发动异能。对方应该是先使用异能使整栋楼快速燃烧起来,然后让这一块地方变成了异级无法使用异能的禁地。硬闯的话,根本就是自投死路。”
简要低头快速书:“尽快查到附近的供水系统,异能禁用的范围不可能很大,我们在外围使用异能让水喷射到教学楼上方——”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愿对方留了这个漏洞。另一方面通知目前B市的所有特级以上纸人以最快速度赶来这里。郑铁,你带人在附近搜索可疑的人物,最好能够将制造异能禁区的纸人找出来。”
“是。”
过了二分钟,火势越来越旺,简要接到回复,果然对方准备的很周全,附近的供水系统已经全被破坏了。
其实,火烧到这个程度,水已经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简要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抱着或许会有点用的想法。既然这条路走不同,那就只有想办法从制造禁异区的人身上下手。
这个时候一个女声响起:“我能帮忙。”
护卫团众人看去,却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面色焦虑,简要却是认出她来,这是丁一卓的造纸丁细桐,已知的能力有敌我区分,探查能力,副本领域。
“好的,有劳。”在此事敌人不明的状况下,丁细桐的能力确实是非常有用。他握住丁细桐伸过来的手,立刻发现了数个红色光标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伪装地与周围的围观者一样。
丁细桐知道丁家虽然背景雄厚,但是三五分钟内想要调动大批纸人倒真有难度。而火不等人,与和主人一向关系良好的简墨的力量合作,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她不但主动提出帮助,并且不遗余力的绘制了地图,敌人的分布立刻在护卫团众人的眼前展露无疑。
将位置与具体人对上号,郑铁等人立刻扑了过去。
护卫团已经一起行动多次,几乎不用郑铁发号施令,放火的放火,放影子的捉人,扔卡片的封印……不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字一个词就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默契地配合,再或许加上对方自己的策划过于自信,情势迅速变化,敌人不过二分钟就退败。简要一发现那股阻止自己的异能消失了,瞬间就心念一动,发动异能,投入火场之中。
事后来看,从火起到火灭,时间并不算太长,大概只有十五分钟。
造纸学院的警戒等级虽然不如李家的造纸研究所,但比起一般的公共场合却要高上好几个。所以几乎是在火包围寝室楼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宿舍楼中的造纸系学生的造纸们就都发现了,有瞬移能力的甚至已经赶到了现场。但是敌人的行动早已经预计好,哪怕是在火起后一分钟内赶到的纸人,也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在寝室楼周围方圆百米内的任何发动,甚至站在这个区域外发动也无法影响到区域内的任何事物。
正常的消防系统被发现全部失效,甚至周边能够救急的地方的消防设施也被破坏,火起虽然只有数分钟,但是火势发展之快远超普通火灾,这显然是一起筹划精密蓄谋已久的恐怖事件。许多异级救主心切,不惜毫无防护地就这样冲进了寝室楼,但是他们大部分不是被熊熊大火拦住了,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被烧伤,甚至烧死。更多的纸人站在寝室楼外焦急地张望并商议着营救办法。具不完全统计,起火五分钟后寝室楼外的纸人或超过千人。
起火后十分钟左右,禁异区突然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手笔,异级纸人们纷纷发动能力抢救自己的造师,或尽权利扑灭火焰。又大约五分钟后,明火基本被扑灭,浓烟也慢慢被扑散。
在媒体的连续报道中,当夜宿在这栋宿舍楼中的学生人数713人,死亡54人,重伤189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被火烧伤,被浓烟灼伤,或者被火势烧毁的建筑材料砸伤——这还是在有异级及时强救和质量的情况下,否则情况将更加惨烈。
这个数据传到现任的造纸管理局局长李德彰的手中,就如同一封极尽羞辱的战术,让他面色铁青。
当然让他面色更难看的是这份数据与媒体报道上不太相同的一点:失踪一人,姓名谢首,男,造纸材料与设计学院大二学生。当晚火起时依旧与室友在一起的这位学生,却在地板塌落后滑下地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事后甚至尸体也没有发现,就好像被火完全烧成了灰烬,骸骨无存。
“唐宋去了吗?”李德彰问他的造纸。
造纸摇摇头:“唐宋虽然还在正常营业,但是微宁少爷已经不在了,连简管家也失踪了。我问过其他人,据说就在火起那一夜,所有人仓促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了。目前唐宋的执行经理还没有受到任何信息。”
李德彰又看了一眼数据,轻轻扔到桌子上:“他不是死了,而是走了。如果是死了,他背后的纸人怎么会这么平静,不马上找到放火的那批家伙报仇雪恨才怪!”
死的54个学生中,有16个造纸系的学生,他们所代表的造纸力量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今天又有一批人亲自来局里向他要求立刻发起搜捕行动,并严惩这次惨剧的所有的犯人。实际上,这正是李德彰自己想要做的。
“敢对我李家血脉动手的,绝不会让你们获得太快活!”李德彰表情阴霾重重,如同乌云蔽日。
“只是这孩子,也太倔强了,也不知道受伤没有?这下子也不知道躲藏到哪里去了,万一被老三先找到了——”老人眼底浮起些许忧色,“或许应该把他的身份向外透露些许风声,让某些人有所顾及吧。”
“你觉得阿首死了吗?”薛晓峰问陈元。
陈元看着寝室里新空下来的床位:“在八个圣人围攻下都没有死,我不信他就会这么死了。更何况,简要没出现不是吗?”家里传来的消息,李家对简墨的消失表示非常愤怒,但这种愤怒却不似乎不是要寻愁觅恨似的态度,反而带着一种关心和焦虑,彰显他与李家非同寻常的关系。
其实更早以前他们就应该察觉到这一点了,一直以来院长李铭超乎寻常的关心,尴尬的过往身份暴露后造纸管理局莫名其妙地退让,这都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信号。谢首,不,简墨与李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会让李家对他如此宽容?不过,至少有一点让陈元可以放心,李家刻意释放出来的这种风声,至少大半程度上对简墨是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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