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最后还是万睿无奈地叫停了这位年轻的妈妈翻旧账,“夫人,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这位魏淑兰的女子绑架了您的女儿。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先找到女儿吗?感情纠葛应该在这之后再处理吧!”
事情总算回到正题。
“我在听了司先生的描述后,模拟了莉莉小朋友的行动路线,在她所有可能的活动范围内询问了所有可能看到这的地方的固定摊贩和店铺店员……终于在一家咖啡馆的门童口中得到消息:他曾经看见一个很像莉莉的小女孩和一个像是她父亲的年轻男子进了他们咖啡馆。他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是因为他的并没有像其他父亲一样一直和女儿一起,而是在给女儿单独点了一些甜点后就找了个借口离位,坐到了不远处一个角落的座位处。那个座位上有一位年轻的小姐——想必这位小姐就是司先生所说的一出门就遇到的魏淑兰。”万睿向司少朗投去目光,似乎是向他确认。
司少朗在妻子眼神威压下不得不点点头:“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跟舒兰把话说清楚。我一定有对我很好的妻子,又有了可爱的女儿,想安安心心过日子,不想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阿洁,如果话不说清楚,她如果还对我有所幻想,反而牵牵扯扯没完没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了,一开始也是她先缠着我的。只怪我当时太优柔寡断,不想让一个女孩子难堪,拒绝的不够明白,反而让她误解了我对她有情义。阿洁,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哼——你明白就好!”
万睿对这对总是偏离正题夫妇简直是无语,侧过头暗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头来继续道:“这位司先生这次总算没撒谎。侍者说他注意到这位父亲和那个年轻的小姐交谈了一会,就重新回到了小女孩的座位上,自己也点了些东西。然后那位年轻的小姐就很快结账离开了咖啡馆。大概三十分钟后,门童看着这对父女离开了咖啡馆。之后我再询问周围的人,就再没有人发现这对父女的踪迹了……直到三个小时前,司少朗先生,现在您能告诉我,您和您女儿,到底是怎么失去联系的?”
司少朗点点头:“我从咖啡馆出来后,莉莉就说要去玩海盗船。我就带着她去买票,结果在排队的时候,莉莉手上的气球不小心就飞了。好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棵装饰树,正好缠在上面了。莉莉吵着要气球,我看排队的人又很多,于是就跟莉莉商量,让她站在队伍里不动,我去给她抓气球。装饰树的位置并不是很远,但中间人来人往很多,我中间回头看了她好几次,但是不能始终看到她。等我拿到气球的时候正想向莉莉挥手示意她爸爸拿到气球了,结果就发现她已经不在队伍里了……我一开始还以为莉莉是一时心血来潮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因为她经常这么做,但是我、我在附近怎么都找不着她了。”
年轻的妈妈立刻道:“会不会是莉莉一直在等你找她,结果你却没有发现她,然后……等她出来后却发现找不到你了。接着,接着就被坏人发现了,给绑架了。莉莉是知道家里电话的,一定是绑匪逼她说出来的!我可怜的莉莉,她现在一定很害怕,一定很想要爸爸妈妈!我们却不在她身边。”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电话亭的铃声又响起来了。
年轻的爸爸赶忙扑过去接:“喂,喂……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谢谢谢谢……”他语无伦次地说,然后对着年轻的妈妈欣喜道:“莉莉在温蒂旅馆。附近哪家旅馆叫温蒂旅馆的?”
年轻的妈妈欣喜地几乎瘫软下来。
莉莉果然在游乐园附近的温蒂旅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被找到了,不过似乎被喂了安眠药,被找到的时候正在睡觉。夏神威警长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大概是为了确认小女孩确实被找到了,不过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看。简墨猜想他肯定被那位嘴巴不饶人的妈妈奚落过顿——虽然女儿是没事了,但是毕竟是付出了那么大一笔赎金,全家人又都受了惊吓。
从楼梯下下来的夏警长正好看见万睿正在向旅馆登记处问东问西,眼中露出一丝精光。大概是因为绑架案牵扯到自家旅馆,害怕自己受到牵累,因此登记处的小姑娘显得特别配合。过了好一会,万睿才结束了他的询问,回头向简墨比了比手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夏神威在门厅站定:“你有什么发现?”
万睿气定神闲地双手插在裤兜:“当然,不过不能随便告诉你。”
夏神威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他这种无赖的态度十分反感,但还是说:“该是你的荣誉值少不了的。”
万睿打了个响指:“你说了这句话我才放心。”接着在夏神威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
夏神威眼中精光连闪:“我都会去查的。”
万睿挥了挥手,打了个呵欠:“别忘记了我的荣誉点。”
第二天早餐时,万睿对简墨兴致勃勃地讲述了自己对整个案件的分析。
第一个疑点,为什么绑匪要多此一举地把绑架的下一步联系的电话定在游乐场。一般来说绑匪不是只需要让当妈妈听一听女儿的声音,再告诉缴付赎金的方式不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人都闹到游乐场不可?
“除非当妈妈并没有在接到绑匪电话中听到女儿的声音,所以不得不直接追来游乐场来确认。”万睿伸出一根手指,“一般来说如果绑匪绑架了人又不肯让被勒索赎金的人听到肉票的声音,除非是肉票已经死了或者是处于昏迷,受伤等不能说话的情况。”
第二个疑点,旅馆的前台登记处告诉我,来开房的是一个带着帽子并用大围巾围住自己的年轻女人,过了不久,有一个身材高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子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进来了。他似乎对箱子很宝贝,箱子看起来很重,但是他不允许门童帮忙。男子不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是空着手走的。后来开房的女子也走了,走的时候是单手提那个大行李箱,之后就再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
“从头到尾,没有人看见莉莉是怎么进入那个房间的。所以几乎可以肯定莉莉是被那个男子用大行李箱装着带进去的,所以箱子很重,需要他双手提。不过女子离开的时候行李箱应该是空的,一个娇弱的年轻女子不可能单手提的动一个五六十斤重的小女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绑匪是有预谋有准备而非临时起意。”万睿一手叉这炒粉一边说,“我奇怪的是,为什么绑匪绑了莉莉不是马上找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藏人。而是就在游乐场附近找个旅馆,这不符合犯罪心理——除非他有什么理由非不能离开游乐场。”
“以上两点暗示着这么一个可能:这绑匪就是游乐场里的一个员工,他经常看到司少朗带女儿来游乐场来玩,然后有预谋的策划这一场绑架案。把联络地点定在游乐场既方便他观察莉莉一家的反应,又可以借游乐场这个人来人往且又熟悉的欢饮来掩饰自己的行迹。但是这个推测有一点就说不通了,昨天到了最后整个游乐场走得只剩下守夜,绑匪还是打电话过来通知交赎金,之后还再度电话过来通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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