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纪_狷狂【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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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W市屈指可数的特造师,连蔚被攻击的可能性很高。只不过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写造过任何纸人,希望那些极端分子不会注意到他。

  欧阳通过天赋测试却没有写造天赋,最是安全不过。现在他身边比较麻烦的大概只有简要,只有他是来历不明的。这种突然出现却拥有超高天赋的人简直就是在脑门上贴了一张“我是纸人”的标牌。

  在造父担忧的目光之下,简要内心不要太爽地哼了一声表示:“要是这种小罗罗都可以伤到我的话,那可这真是对不起您花费的笔墨。”

  学校大约也得到了些许消息,对于拥有写造天赋的学生的管理突然严格起来了,要求这些学生必须家长亲自接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被袭击了。

  简墨的监护人是连蔚。对上连蔚这种刻板不知变通的人,简墨同学的任何理由和辩解都变成了空气,于是只能每天乖乖跟着连蔚准点回家。即便周末想去图书馆,连蔚也会跟着一块去。其实简墨内心深深觉得,他跟连蔚走在一起被袭击的可能性反而更高些。比起连蔚这个特造师,他一个还没有任何作品问世的小透明算个什么。而且连蔚都五十多岁了,要是自己真的被袭击了,还能找机会逃脱。但是要带上连蔚,那可真是无法可想了。

  只是这些想法自然不能说口,简墨只有继续憋气地等着这阵子风声过去了再说。

  也许是他的祈祷生效了,当所有人都防范起来后,W市就再没有传出任何不好的消息。于是这种紧跟严防的管制待遇在两个月后终于慢慢松懈起来。向来只有千日追贼,哪来千日防贼嘛。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候,简墨又遇到一件麻烦事情。

  之前拿到简墨魂笔设计稿的王临的公司在发现市面上又出现了新款魂笔,与自己推出的新款设计思路相近且更胜一筹,于是很理直气壮地将欧氏告上了法庭,罪名是商业机密窃取。

  简墨不由得觉得好气有好笑,这世界上真的有很多贼喊捉贼,占了便宜不知道偷着乐反而贪心不足还想更进一步的家伙。他没有去告对方无理侵占自己的设计成果,不过是觉得一张小小的设计稿,没有必要太计较。何况他事先也并没有要求王临保密,看在和王临关系还算熟络的份上,不想撕破脸皮。但是这种得寸进尺的态度,似乎是不敲打敲打不行了。

  通过王临给了这家公司一次警告无效后,简墨索性放弃了挽救。欧阳对各种商业手段早已经耳濡目染成为本能,他告诉简墨在拿到设计稿的第一时间就申请了专利,但王临的公司以为能够用不靠谱的合同圈住简墨并没有及时进行专利申请。所以不管是从事实来看,还是从法律角度来看,对方都没有胜算。

  听到欧阳的解释,简墨就再没有过问此事。又过了段日子,王临打电话来说,公司败诉了,他也准备辞职了,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虽然这件事情简墨问心无愧,不过王临到底是因为他的原因失去了工作,简墨总想补偿点什么。

  简要将王临的联系方式要了过去。至于之后王临又发生了什么,简墨在很久之后才知道。

  高二的上半学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w市学生造纸大赛?”

  石山中学所有拥有造纸天赋的学生此刻都集中在了余老师的办公室,传阅着一张通知。

  高三的学生面露兴奋,却没有任何意外。显然他们高二的时候已经参加过这样的比赛。

  “去年的比赛中,我们的总体成绩只拿了第五名,在整个W市十所高中不过是中等。不过杨涛同学在二年级组中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造出了普六级的纸人,为学校挽回了一些荣誉。希望你们今年好好准备,超过往年。”余老师说到这里,有意打量了所有学生一眼,然后到:“为了保证这次参加大赛学员的质量,学校决定举行一次预选,决出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两名学生。”

  “两名?”一个学生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这么少?”

  造纸班的学生虽然不多,但仅仅两个参赛的名额立刻让大家都感觉到紧张起来。一时间二十多名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硝烟味顿时浓重起来。

  简墨对于这种比赛并没有多少兴趣:比得再多又如何,不过是各种风格版本的人之“说明书”,根本激不起他的战斗欲。可惜,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在写造班其他的学生眼里迅速被解读成为“舍我其谁”的嚣张,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余老师也注意到这一点,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大家这种情绪冒头。学生们之间适当的意气之争有利于激发更强的上进心,是校方喜闻乐见的。因此她只是补充一句:“预选所有的原文将在公告栏公示,由校内所有造纸师公选。”

  简要并没有在预选上花费多少心思,只是随便抽了一张把自己练笔的小文交了上去。

  这张用圆珠笔随意地写在打废了的A4纸背面,全文不过两百字的文被贴在学校公告栏的那天,石山中学又掀起了全校性的哗然和争论。

  第23章 是你的跑不掉

  “他们走了,你出来了吧……你这样的黑户还是赶快去登记。万一被捉到,就不只是被遣送了。”青年声音低沉……和他爸一样。

  “谢谢你。可……我儿子还在这边。”头脑一昏,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气氛突然变了。

  青年冷声道:“你开玩笑吗?S9区的人全是幸存下来的孤儿,不然你以为政府凭什么提供食物配额给我们。”

  这一句话猛然提醒了她。

  “我这就走!”她慌忙离开。

  三小时后,他按例出门。路过她时,他扔了块硬币,在碗里砸出“叮”的一声。

  欧阳念完这篇短文,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光看着简墨,直到简墨终于放弃装睡,坐起身来:“你想怎么样?”

  欧阳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文写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不是想参加比赛的态度。”

  “啊,被你看出来了。” 简墨一点掩饰的诚意都没有地“啊”了一声,让坐在一边的等待着好好说教一番的齐眉的脸都有些扭曲。

  同为造纸班的学生,齐眉并没有其他人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慢和自以为是。相反,她清晰的头脑让她很早就同欧阳一样看出简墨在写造一途上深不可测的天赋。当然,余老师和连主任对简墨的喜爱更是固化了她这一认识。说实话,齐眉不是不嫉妒,而简墨对自己这种天赋不以为然的态度,她也同其他人一样,觉得有些惹人牙痒了。但是她是少数能够近距离接触简墨的学生,因此对简墨的真实想法多少比其他人更了解些:简墨并非是在写文一道自视甚高,也并非在造纸一道上与其他人一较高下毫无兴趣,但精于传统派手法的简墨似乎对现代派们总有些轻视——或者,与其说是轻视,不如说是不以为然。他根本没有把现代派放在心上。

  传统派与现代派多年前的争斗惨烈,虽然时过境迁,大家现在都能够以一种很客观纯粹的心态来看待两种不同手法的写造,但是齐眉并不想给简墨惹上没有必要的麻烦,因此她并没有把这种想法说给别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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