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试药的时候,那个女人也主动要试,结果被李襄韵直接甩出老远,并说那个女人,轮不到她?
说那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当着李襄韵的面亲他,并跟李襄韵炫耀,自己亲了他,看能不能将他亲醒?
他没法说。
这些,有的他说不出口,有的他不想说。
李襄韵这般大度、这般胸襟的女人实在是太少见了,若是换做他,怕是早就撕破了脸,可是李襄韵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被欺负到头上忍无可忍的时候,说的最过的一句话,也就是那么一句:管深,你就说这个女人害王爷害得还不够吗?而做得最过的一件事,也只是将她甩开不让她试药。
他佩服李襄韵,也不喜那个女人,他觉得李襄韵那句话说得没错,害王爷害得还不够吗?
那个女人的确就是一个祸害。
所以,他什么都不愿说。
但是,既然这个男人问出了口,他又必须回点什么。
想了想,开口道:“昨日吕姑娘也去抓了药,庄大夫开的治李姑娘眼疾的药,就是吕姑娘去抓的。”
说完,他拿眼看男人,见男人面色沉静、秋水淡淡,未接话,也未做声,他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今日。
2 第372章 (21更)【还有更在下午五点】
“今日李姑娘让奴才跟薛富出去寻厉神医,奴才找去了厉神医在午国的府邸,府里的人说神医不在,奴才在外面偷偷观察了好久,又悄悄上了屋顶,进去秘密打探了一番,见厉神医的确不在,奴才便回来了,看到李姑娘留的信……”
说到这里,管深又看看边上的李襄韵。
既然当事人在,不应该由当事人来说最好吗?
可李襄韵不主动开口,卞惊寒又不发话,他便只得继续。
“李姑娘留言说,自己去清风楼会厉神医去了,再然后奴才就来了王爷厢房,就是方才,看到王爷站在窗边……”
“本王的毒如何解的?”
“这个……”管深第三次看向李襄韵,心想着这个女人总该说话了吧,结果还是不出声。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李姑娘从厉神医那里求得了解药……”
“是的,是厉神医出手救的。”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襄韵终于开了口,“方才我是送神医回来。”
既然天时地利人和至此,那这份功劳她就承了吧。
其实,她已经知道是谁给这个男人解的毒。
是吕言意吧。
方才她随那个自称庄大夫弟子的小男孩去了清风楼,那个小男孩准备开溜,被她抓个正着,一番威逼利诱,小男孩就什么都跟她说了。
小男孩说是一个女人让他这么做的,据小男孩的描述,她就猜是吕言意,小男孩说对方还戴着面巾,她就更加肯定了是她。
只是,她不明白吕言意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她骗去清风楼,调虎离山是为了什么?还以为是为了要独自跟这个男人亲近。
直到刚刚看到这个男人已经醒了,毒已经解了,她就全都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个女人将她支走,是为了给这个男人解毒。
解毒便解毒,这是一件有功之事,为何要避开他们?
答案只有一个:那个女人不想让人知道是她给这个男人解的毒。
这也是她敢承下这个功劳,谎说,是厉神医出手救人的原因。
而且,她还有种感觉,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因为那个小男孩跟她说,让他办事的那人跟他交代的时候,忽然还吐血了,并且另外租了一辆马车,让人家等她。
她猜测,她应该是也中了裂迟,应该是故意让自己中的裂迟,然后通过什么方式去秦羌那里拿到了解药,解药给卞惊寒吃了,自己没有。
庄大夫说过,没有武功之人,中此毒,最多能坚持两三日,她昨夜秘密调动了拥寒门的至少千人寻找厉神医,都未果,她一人,身上还中着毒,要在两三日之内找到厉神医,并让对方出手救人的机会,几乎为零。
所以,那个女人……必死无疑。
那厢卞惊寒点点头,若有所思了片刻,情绪不明地道了一句:“这次多亏你了。”
李襄韵收回思绪,弯唇摇了摇头,“襄韵只愿三爷平安,只愿三爷好。”
卞惊寒也未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本王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2 第373章 绝不能做(22更)
“什么?”李襄韵没懂,是的确没听懂,而且,她现在眼睛看不见,连察言观色、揣人心思都不行。
“就是本王身上的三件衣服都被脱了,晒在窗外,可明明又没洗。”
李襄韵和管深都怔了怔。
管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襄韵心念电转,本想找个理由,比如,是神医让将衣服拿到外面晒的,因为阳光可以杀毒,可她前后一思虑,整个一权衡,觉得不妥。
撒的谎越多,漏洞就越多,也越容易露陷,她敢说是厉神医解的毒,是因为吃透了那个女人的意图,可这衣服挂窗外的事,她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何意。
没有把握的事绝不能做。
遂摇了摇头:“襄韵眼睛看不到,这个不知道呢,或许是薛富所为,也可能是吕姑娘所为吧。”
卞惊寒转眸看向她,却又什么都没说,大手拿了外袍往身上穿。
“那这屋里的气味又是怎么回事?”
李襄韵依旧摇头。
“这个襄韵也不知道呢,襄韵带神医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气味的,想来是襄韵出去送神医的时候,谁人进来捣的乱。”
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这气味如此浓烈,很明显是被泼了粪,那个女人还真是什么粗鄙败俗的事都做得出来呢,只是,如此行径是什么意思?泄愤?
卞惊寒没有说话,薄唇微微抿着,低头看到外袍上的血渍,他又将其脱了下来。
忽然,“当啷”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自袖袋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垂目,一枚鸢尾花发簪入眼。
卞惊寒凤目微微一眯,回头看向管深,却只是瞥了一眼,便眼梢一掠,看向李襄韵。
李襄韵眼睛失明,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管深却是看到了那枚发簪,他自然不陌生。
那一年,他忘了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三王府举行每年一度的鸢尾花赏花会,卞惊寒让他准备所有参加人员的回念品,说不需要太贵,但要有特点,要用心。
后来,他就请了饰器巧匠打了许多银发簪和银扇坠,都是鸢尾花的造型,男子送扇坠,女子送发簪,而且女子的发簪,已经嫁做人妇的,跟还未出阁的,也是有分别,嫁做人妇的花心镶的是绿宝石,贵气稳重,未出阁的,花心镶的是红宝石,朝气明媚,簪柄的位置也不同。
这个男人随身带着这么个发簪做什么?还是枚送给已婚女子的绿石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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