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卞惊寒刚问完,就发现了,俊脸上同样露出讶异的表情。
轻凝了眸光观察了一瞬,发现那些蚊子就只叮李襄韵一个人,并不叮咬管深和薛富,他站在这里,亦没有一只蚊子过来。
“你是不是擦什么香了,招惹蚊虫的。”他问。
李襄韵被咬得不行了,丑得不能见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种钻心的痒简直不能忍受,她干脆蹲下身,抱头将脸埋入膝盖中。
嗡里嗡气、委屈至极的声音透过膝盖和衣裙传出来:“三爷应该知道的,襄韵从不擦那些香。”
卞惊寒又盯着那些蚊虫静看了片刻,凤目微微眯起,眸色转深。
“王爷,会不会是这间雅阁不干净,有什么惹蚊子的,要不,奴才让小二换一间?”
管深环顾了一圈,其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卞惊寒没有回答,返身,扬袖劈出一股掌风,从最左边的窗往最右的窗一横扫,一排洞开的窗户便“嘭嘭嘭”相继关上。
然后,他再转身,又带出一道袖风挥向那些纠缠不去的蚊虫,管深和薛富见状,连忙跟着一起打杀。
门窗紧闭,外面的蚊虫飞不进来,里厢的很快被几人消灭。
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襄韵依旧蹲在那里埋首不敢抬,她能想象自己此时此刻的惨状。
而且,她痒啊!
如今完全凭的是一股内力在让自己忍着,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各种抓耳挠腮的丑态。
可是,她已经快绷不住了。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管深:“这是驱虫药,洒在李姑娘的身上,带她去附近的医馆看看。”
“是!”
管深领命。
卞惊寒又吩咐薛富:“你也一起去吧。”
两人虚虚地扶着李襄韵准备出门,卞惊寒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三人一怔,李襄韵不敢回头,刚想掏出一方帕子掩在脸上,卞惊寒先出了声:“将方才小二拾到的那枚耳环,是耳环吧,给本王看看。”
李襄韵一震。
狂喜排山倒海一般从心底席卷而来,她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果然他都听到了,就算他站在窗边没有回头,一切他都听在耳里。
让他看看?让他看看是准备重新给她做一副?
不过,她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怀疑这些蚊虫跟这枚耳环有关?
想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自袖中将那枚耳环掏出来,反手递到身后。
卞惊寒伸手接过,垂目。
2 第393章 (3末)【八千字毕】
一枚变形厉害、完全辨不出什花样的耳环入眼,卞惊寒眸光轻凝了几分。
前后看看,又将那枚耳环递到鼻尖下面,轻轻嗅了嗅。
并未嗅到任何异样。
“拿回去吧。”卞惊寒声音淡淡,没有一丝情绪微澜,将耳环还给了李襄韵,并吩咐他们:“去吧。”
李襄韵的心绪却是难以抑制地再次大动起来。
耳环没有问题,所以,还是她猜测的第一种可能吗?
**
待三人走后,卞惊寒一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
蚊虫原本没有,后来才有,来得蹊跷,不叮他、不叮管深和薛富,只叮李襄韵一人,更是不正常。
而他们在这间雅阁里面从未移动过,甚至连茶水都没有碰,也没有外人进来过,唯一进来的只有小二,而跟李襄韵有关的,只有小二给她的那副耳环。
耳环上的确看不出什么,不过,无色无味的药,这世上很多,他也见识过不少。
所以……
眼波一敛,他很肯定这是一场蓄谋。
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显然,不是要李襄韵的性命,也不是要他们的性命。
想要他们关窗?
不,不是这种,他们刚开此镇,并无什么人知晓,也更无什么人认识,最重要的,让他们关窗的意义何在?
所以……
蓦地想起管深的一句话:王爷,会不会是这间雅阁不干净,有什么惹蚊子的,要不,奴才让小二换一间?
换一间?
对方的目的是这间雅阁?想要让他们换一间?
是了,他又想起,小二上茶的时候还未进来在门口,似是跟谁说了句:这间雅阁已经有客人了。
为何必须要这间雅阁呢?
他举目四望。
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静默了片刻,他唇角一勾,好,既然如此处心积虑,他便成全对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举步下楼,凤目一扫大堂,他衣袂翩跹,出了君悦茶楼,假意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
弦音郁闷地站在茶楼外的另一边,仰脸望着那间雅阁。
尼玛,门紧闭也就算了,窗还关得那么严实,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怎么还不结束,怎么还不走人呢?
眼见着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啊?
正街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她探头,见是几人带着一批小孩入了君悦茶楼,艾玛,她呼吸一滞,赌局真要开始了,啊啊啊啊啊!
心里极度崩溃,却也不敢耽搁,连忙跑过去随大家一起进了门。
入了大堂,她愤愤抬眼看向楼上那间跟她犯冲的雅阁,赫然发现雅阁竟然大门洞开。
她瞳孔一敛,什么情况?
客人已经走了?
就她出去找厉神医,厉神医给她解决蚊子的问题,然后她又绕着君悦茶楼外转一圈想找找什么办法的时间,这些人就喝完茶走人了?
心中狂喜,她飞快地从一群小孩子身边挤过,咚咚咚疾步上楼。
见雅阁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她眸色一喜,抬脚就迈了进去。
右脚在前,脚脖处蓦地传来一阵刺痛,与此同时,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听到“嘭”的一声,还没意识过来是身后的门骤然被关上了,她已直直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哎唷!”
好痛!
脚脖处好痛。
龇牙咧嘴爬起来,她赫然发现自己右脚脚脖处的亵裤裤管竟然被割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裤管撸起来,脚脖处一条细而深的血痕入眼,她瞳孔一敛,尼玛,她扭头去看。
是一根细丝,很细很细几乎透明的丝,比现代的钓鱼丝还要细,横系在门里的位置,也不知道怎么缠绕的,她一绊,门就被带上了,细丝已断。
难怪会那么痛,脚脖没有被直接割断已是万幸,毕竟她抬脚前走的惯力不大,她曾在电视上看到过有人骑马狂奔,被拉起的细丝横着割喉,头直接掉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痛的,也是吓的。
“谁他妈这么缺德做这种事情啊?”
刚咒骂出声,她猛地意识过来,艾玛,陷阱!
不久前小二进来不是还没有吗?
定然是这间雅阁里的人发现了什么,故意离开,又故意布下陷阱,就等着她来?不,也可能不是等着她来,是等着别人来,反正对方肯定是有目的,有目标的,不然不会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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