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本王已经没事了。”卞惊寒脚步未停。
真的没事了?
管深自是很开心,却也很疑惑。
拾步跟上:“王爷是如何化解的?”
以他对当今皇帝的了解,应该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卞惊寒回头瞥了弦音一眼,唇角略略一勾:“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管深汗。
又疑惑看向弦音。
弦音眉眼一弯:“咱们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所以,就没事了。”
管深也是醉。
这主仆二人……有情况啊!
既然两人都不想让他知道,他自是也识趣不再多问,反正人回来就好。
这时,如意苑的大婢女琳琅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过来,对着卞惊寒一鞠:“王爷,李姑娘让奴婢将这封信给王爷。”
弦音一怔,想起如意苑里住着的便是卞惊寒的奶娘呢,也就是李襄韵的亲娘。
卞惊寒伸手接过。
弦音就忍不住打趣上了:“都在一个府里,有话不当面讲,还来个鸿雁传书,李姑娘委实有情调。”
打趣完,她就后悔了。
尼玛,他们会不会觉得她这话很酸啊?
果然,管深和琳琅都朝她看了过来。
只有卞惊寒没有,可他却是微微挑了挑眉尖,反倒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
琳琅告退离开。
卞惊寒长指抖开信笺,垂目看去。
弦音其实很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原本站在卞惊寒侧后方的位置也是很容易看到的位置,只是,某人太过高大了,手拿信平放的姿势都比她的头高,所以,哎。
就在她干脆低着头无聊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的时候,拿着信笺的大手蓦地入眼,她一怔,抬头。
是卞惊寒将信笺直接递给了她。
什么意思?
她一脸懵逼地接过来。
接过来后,她又觉得不妥,这是人家写给他的信,给她做什么,伸手又递还给他,可递还之前,她又忍不住朝信上瞟了瞟,快速扫了一眼。
信很短,所以大概表达的意思她就一目了然。
李襄韵说她有要事要办,走了,此信是跟他道别的。
她有些意外。
就在她心里刚准备道,尼玛,跑得可真快的时候,听到卞惊寒轻嗤了一声:“跑得倒快。”
她一怔,看向他。
所以,他知道此次事件始作俑者是李襄韵?
也是,他这般聪明剔透的男人,有多少事情能逃过他的眼呢?
见她伸着手,卞惊寒将她手里的信笺接了回去,转手却又递给了管深。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既然聂弦音识字,就不用再学了,明日起,你将府中的账簿拿给她,让她学看账记账算账。”
管深和弦音皆是一震。
两人的疑问是一致的:让她学看账记账算账?她可还是个小孩子呢。
两人心里的不愿也是一致的。
所不同的是,弦音不情愿的原因是,她最讨厌账了,应该说,最讨厌数字了,看到那些东西,她头就大。
而管深不愿的原因是,这些长期以来可都是他在打理,就算做账有人在做,可最终都是要交由他过目,这忽然让这小丫头学这些东西,难道是想等她再大一点接替他管家一职?危机感自然就来了。
可主子交代的,做奴才的必须照办,好在,这丫头还只是个孩子。
“请问王爷,奴才明日是去致远院教聂弦音,还是让聂弦音来前院……”
“本王有说过你教吗?将账簿拿到听雨轩,不,拿去云随院。”卞惊寒说完就走了。
管深和弦音却是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云随院可是卞惊寒住的地方。
所以,是他亲自来教?
管深看了看弦音。
这主仆二人,有情况啊。
还有……
他垂眸看向手中李襄韵的那封信笺,这递给他是什么意思啊?是让他看,还是让他收好,还是让他处理掉扔掉啊?
**
然而,翌日清晨,弦音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不是她赖床,也不是她故意逃避学账,而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这段时日去午国这事那事的,她都忘了来大姨妈的日子了,这是来三王府之后,大姨妈第三次造访了。
她记得第一次是四月二十号左右的样子,那时王府正举办鸢尾花的赏花会,第二次她记不大清了,五月多少,今日是六月初十,这日子有些乱啊。
她想可能是这段时间用这药用那药,而且还中毒的原因,才导致了紊乱,可也导致了她腹痛得厉害,原本她一来量就多,今日更是多得她都不敢动。
恐卞惊寒等她,也恐他会责罚她,她让上屋抽梯去跟管深讲了一声,说自己不舒服,今日不能学看账了,请管深帮忙跟卞惊寒通禀下。
上屋抽梯回来不一会儿,佩丫就来了。
佩丫是云随院的大婢女,带来了卞惊寒的话。
“既然不舒服就更应该来云随院,让本王给探探脉。”
弦音汗。
她知道卞惊寒定然以为她是不想学账,故意找借口逃避,她真是……真是不能说自己是来了大姨妈的苦啊。
没有办法,只得起来。
让佩丫先回,她又给自己好好地捯饬了一番,换上新的厚厚的棉布垫好,穿了两条亵裤,她才出门。
来到云随院的时候,卞惊寒正坐在外房的桌边看书。
她上前行礼,他便放了手中书卷。
“哪里不舒服?”轻挽了自己的衣袖,示意她要给她探脉。
2 第445章 (1更)【求月票】
弦音想起,四月份的那次大姨妈来,当时也探过脉,并未探出她来这个了,不过,没探出来的原因难保不是因为那时她背部受伤,失血过多,甚至昏迷。
她不懂医,但是,她觉得尤其失血过多那点,可能掩盖了她来月事,都是失血嘛。
此时此刻,她既没受伤,又没失血,若是给这个男人探,指不定就被他看出来自己是大姨妈来了。
安全第一、谨慎为妙,不能探。
可又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般理由都只能是此地无银,而且,就算她扯了借口拒绝探脉,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直接抓了她的腕探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她索性心一横。
“谢王爷好意,我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探脉,我就是不愿意学账,对那个完全不感兴趣,我也不是那块料,看到数字我就头痛,让我学那玩意儿,还不如让我干活。”
她说的是实话,在现代,她最蹩脚的科目就是数学,最讨厌数字和计算了。
而且,昨日管深的心里她多多少少也是看到了一些,她可不想给人家造成威胁。
男人伸在半空中的手就停在了那里,脸色也冷了下去。
果如他料想的那样!
将手收回,他声音转沉:“就那般想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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