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将军,谢谢王爷……”
第一次,她是如此庆幸,她认识了他们两人。
也是第一次,她如此发自肺腑地感激他们。
帝王以及众人已经离开,就剩他们五人。
卞惊寒优雅地拍拂着袍角上的灰尘,闻见她哽咽道谢,眼梢一掠,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老将军摇头叹息:“人和猴都伤成这样了,看来是表演不成了……”
“你们两个先送她们回府,然后,找个大夫看看。”卞惊澜吩咐管深。
“谢谢,谢谢将军和王爷,真的非常感谢……”
弦音吸着鼻子,似乎除了这句,她再也找不到其他语言。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闪,扬袖:“快去吧。”
对管深说的。
“是!”管深领命。
因为管深抱着姐姐就站在副将边上,而弦音趴在副将背上,所以,一个转眸便看到了管深的眼睛。
———这丫头的伤毕竟是我们造成,是应该找个大夫好好给她诊治诊治。
弦音瞳孔一敛,震惊。
被这条她从管深眼里读到的心里震惊。
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的伤毕竟是他们造成?
明明,明明是守园的禁卫伤的不是吗?跟他们什么关系?
不懂!
好懵……
若不是离得实在是近,看得实在是真切,她真的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缓缓转眸,怔怔看向卞惊寒,她忽然觉得手足冰凉。
正文 第050章 一切都是预谋
在被副将背着出宫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怎么也想不通。
几次看向管深,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他却又没在想这件事。
其实,她也不傻,脑子里一些点儿还是有的。
比如,让她一人等在亭子里,却带上了管深和副将,又比如,姐姐突然发狂了一般疯跑,却专挑幽径小道,最后跑进禁园……
的确是反常的。
只是,她没法将这些点连成线,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想象不出他们的动机和目的。
如果真是一个局,是他们做的一个局,那……卞惊寒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
不行,她必须搞清楚!
她可不想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人。
回到三王府,副将直接将她背回致远院的厢房,放到榻上,上屋抽梯跟笑里藏刀看到,都吓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将同样受伤不轻的姐姐放在边上的一个椅子上,管深便急急吩咐二人:“你,速去请大夫,你,先去烧些热水。”
两人领命而去。
弦音躺在榻上,浑身疼得厉害,但是,压在心头的问题不搞明白,那份压抑的感觉比身上的疼痛更让她难受。
想了想,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哑声唤副将,“能帮我去倒杯水吗?我喉咙好干……”
副将是话很少的那种人,但绝对是行动派,而且人不错,听到她如此说,自是跑得飞快。
厢房里便只剩下她和管深了。
大概是为了让她等会儿喝水方便,管深也没让她躺下去,而是拿了枕头塞在她身后,让她靠坐着。
“还好吧?”他问她。
“嗯,”弦音点点头,抬眼看向他,一脸真诚道:“谢谢管家大人。”
管深没做声。
弦音看着他的眼睛,伸手指了指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姐姐:“对了,大夫也能看姐姐吗?是不是要请个兽医看看?今日说来也怪,姐姐反常得很,就像是吃错药了一般,发了疯地跑,我怎么喊都不停下来……”
———那无色无味的引猴散可是出自江湖第一制药高人破凌云的手,一直从凉亭撒到禁园,猴子一旦被引住,能喊停下来才怪。
从管深的眼里读完这条心里,弦音呼吸一颤。
心情一时不能平静,她微微喘息。
果然。
果然一切都是预谋。
为什么?
“等会儿大夫来了看吧,能治姐姐就治,不能治再去请兽医。”管深回道。
完全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弦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
“什么?”管深没懂。
“为什么王爷要这样对我?”弦音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管深脸色微微一变,“什么?”
“为什么王爷要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一个下人,王爷为什么愿意救我,愿意为我跪地跟皇上求情?还有将军也是,为什么都对我那么好?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厚待?”
管深明显松了一口气,眼波微闪,“那还不是王爷跟将军仁德,你毕竟是三王府的人。”
弦音一瞬不瞬地将他眼中的真正心思看了个干净。
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
正文 第051章 只剩一种可能
卞惊寒和老将军宫宴结束回府已是下午。
听说卞惊寒回了厢房,管深便赶紧放了手头上的活儿前去禀报。
他进去外房的时候,卞惊寒正拿着剪刀在修剪窗台上的一盆盆栽。
“王爷。”对着背影,他施了个礼。
卞惊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手中的动作,淡声开口:“那丫头怎样?”
管深愣了愣,有些意外他会先问。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小丫头伤得不轻,主要是重摔造成的内伤,奴才已经让人按照大夫开的方子抓了药,小丫头也已服了一帖,现下在睡着。”
卞惊寒“嗯”了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管深颔首,本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觉得不妥,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实在忍不住,“王爷,请恕奴才斗胆说一句,那丫头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们是不是太高估她了?”
卞惊寒拿剪刀的手微微一顿,没有做声。
沉寂了好半响,管深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又听到他一声喟叹:“或许吧。”
放下手中剪刀,卞惊寒垂眸看着面前的盆栽,微微眯了凤目。
或许是他疑心太重、太草木皆兵了。
他何尝不知道她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太多的疑点、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无法解释,让他不得不去怀疑。
从未踏进过三王府,与三王府的人从未有过交集,第一次进府就揭穿彩珠、救下佩丫,就好像她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一般,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虽然,她说是做梦所得,可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信?
他想过,可能是她想救下佩丫,知道平素彩珠对佩丫不好,故意推到彩珠头上,结果误打误撞了事实真相而已。特别是那日,以为佩丫死了,她哭成那个样子,让他更加怀疑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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