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希望自己能晕过去。
可是越希望越清醒,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此痛如此痛为何还不能痛晕?要让她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场浩劫,这一场豪夺,这一场如同炼狱一般的摧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多长时间,或许是他太急切太激烈了,又或许是因为她太小了,从他满头的大汗和额上突起的青筋就可以看出,他应该也是痛的。
他抽身而起,她缩在那里颤抖不已。
他赤足下地,走到桌边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然后将杯盏放下,人就站在那里喘息。
好久,才侧过头来看她。
弦音早已泪流满面,她哆嗦着扯过毯子盖住自己,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神识越来越清醒,下面的痛意就也越来越强烈。
又痛又委屈,她哭出声来。
且越哭声音越大,最后拉过毯子,蒙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
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抬手捏了捏自己跳痛不已的眉心。
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往床榻的方向走。
弦音虽然蒙在薄毯里面,但是也感觉到了他的逼近,吓得赶紧裹着毯子一滚,滚到床榻最里面。
他伸手扯她头上的毯子,她死死抓着不让他扯。
他皱眉沉声:“你哭得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又这样兜头闷住,这是防风毯,不透气,也不怕将自己捂死!”
弦音自然不会照做。
“捂死就捂死,也好过被你这个禽。兽摧残死,你就是个禽。兽,衣冠禽。兽,我还是一个孩子,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不得好死,你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洗脸淹死、出门被车撞死,你这个禽。兽,你天诛地灭!呜呜呜……”
弦音哭着,用最恶毒的词来发泄着心里的情绪,悲愤的声音瓮里瓮气透毯出来。
男人嘴角抽抽,也不生气,反而面色转霁了不少。
又伸手去拉她头上的毯子。
被弦音破口骂:“你个禽。兽,滚开!”
男人挑挑眉,便不再拉了,倾身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唇角翘了翘,轻哼:“孩子,如果比本王小两岁便算孩子的话,你的确还是个孩子。”
弦音哭声一滞。
什么意思?
2 第509章 如何承受(22更)【求月票】
什么叫比他小两岁?
她十岁,难道他十二,就算她十岁多,难道他十三?明明不是听说他二十二吗?比他小两岁,岂不是……
弦音脸色一变,一把扯下头上毯子,愕然看向男人。
只见他正淡定地穿着衣袍,将那被扯断的腰带扔在一旁,又在橱子里取出一根黑色的锦带系于腰间。
“你什么意思?”弦音问他,脑子里早有千百个念头闪过。
因为心中有气,她连王爷都不叫了。
“你说本王什么意思?”大手系好腰带,男人徐徐转身面对着她,一字一顿:“吕、言、意。”
弦音心口一撞,错愕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瞬,眼睫又闪动得厉害:“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跟吕姑娘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脸当即就冷了。
“聂弦音,怎么说你也是跟本王睡过几次的人,难道在你的心里,厉神医可以知道你会缩骨,秦羌可以知道你会缩骨,独独本王不可以吗?”
弦音彻底震惊了。
傻了。
完全傻眼了。
男人看着她,面色不善。
弦音脑中纷乱,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从御书房的天窗爬出来的那一刻。”男人如实回道。
弦音再次错愕不已。
眼睫颤得厉害,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想到,也难以置信。
竟然……竟然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在去午国的仙居屋客栈,吕言意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
“是。”
答案意料之中,弦音却还是难以相信。
与其说难以相信,倒不如说难以接受。
所以,他一直知道吕言意就是聂弦音,聂弦音就是吕言意,就那样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蹦跶来蹦跶去?就那样看着她为了变成吕言意如何煞费苦心,为了变成聂弦音又怎样心机费尽?
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明明知道她们两个是同一人,在仙居屋客栈,当着她吕言意的面,让管深和薛富不眠不休去找聂弦音?前段时间,当着她聂弦音的面,又说掘地三尺也要将吕言意找出来,甚至说自己为了找吕言意还烫伤了双手?
为何要这般逼她?
既然知道她就是吕言意,还要在她还是缩骨的状态就那样给她给强了吗?
他知不知道,她几乎被他撕裂,其实,下面,已经被他撕裂了,吕言意时正常的身子都有些受不住他的巨大,聂弦音这样的小身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垂眸苦笑,她没再做声,拉紧了身上的毯子,她裹住自己,从床榻上爬起来。
衣服没法穿,衣服都被他撕了。
兜衣、亵裤、婢女服无一幸免。
“你做什么?”男人问她。
她也不答,径直下了榻,跻了地上这里一只那里一只的鞋子,也顾不上拔,拾步就朝门口走。
“你去哪里?”男人拉了她的手臂。
弦音的心里很乱,很乱,不想再被他纠缠,所以,就回了句:“我回房。”
“你且等着,本王让人给你拿套衣服过来。”
“王爷是想告诉别人自己强了一个孩子吗?”弦音问他。
男人语塞。
弦音拂掉他的手,去拉厢房的门。
“你什么都未穿,裹着床毯子出去,不也是告诉别人,自己……”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弦音的手停在了门栓上。
男人看了她一眼:“本王去你房间拿。”
将她落在门栓上的手拿下来,他开门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
腰酸背痛,她朝边上墙边靠了靠,等着。
没多久他便回来了,拿着她的兜衣、亵裤和婢女服。
一手攥紧身上的薄毯,一手将这些衣物接过,见他还站在那里,她小脸木木地出了声:“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男人深目看着她,若是寻常,他肯定会调侃她一句,她身上哪个地方他没见过之类的话,这次他没有。
外面传来管深的声音:“王爷,皇上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男人眉心微拢:“知道了。”
“所有下人也必须都去吗?”弦音问他。
“不用,你回房歇着就好。”
“嗯。”
男人黑眸凝在她脸上:“本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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