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什么,男人又啄了一下她的唇:“能不能不要缩骨?”
连着被他亲了两下,弦音脑子本就有些短路,如今他又声音如此磁性魅惑地提出这个要求,她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让她恢复原本的大小?
才不呢。
她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恢复,他肯定又要那什么她,上午在明宫,她已经被他摧残得快虚脱了,她不要!
“不能!”她斩钉截铁。、
见男人黑眸攫着她,一瞬不瞬,不说话,她又立马软了态度,小手扯了他衣袖轻轻晃了晃:“真的不能,今夜就这样好不好?我到现在浑身还酸痛得很……”
男人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那小脑袋想什么呢,本王只是让不要缩骨,你以为本王存着什么心?”
虽然他的确存的是那份心。
“罢了,不想恢复便不恢复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见生见死他都可以眉头不动一下的人,却最见不得她两样。
一样,服软撒娇,一样,哭。
这两样任何一样都是对付他的利器。
每每她一扯他衣袖这样轻轻一晃,大眼睛殷殷巴巴地看着他,小嘴嘟嘟囔囔地说着乞求或者希望的话,他就觉得心里面软得一塌糊涂。
见他松口,弦音自是开心,“你快躺下去吧!”
虽是夏夜,可摇州这边的夜真的凉,就穿那么薄一件里衣,别感染风寒。
男人没做声,深看了她一眼,优雅地躺了下去。
“你坐边上也没事干,不如,帮本王修甲吧,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修甲刀。”
弦音没想到他提出这个要求,拿起他的手看了看,“你的指甲并不长啊。”
不仅不长,几乎没有啊。
当然了,他这般爱干净洁净的一人,没有才正常,想来是每日修吧。
男人自己抬手至眼前瞅了瞅,再递给她:“可以修修。”
好吧。
弦音扭身抽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修甲刀。
古代没有指甲剪,只有这种修甲刀,就是刀,然后平面的一面是锉子,
就稍微替他磨磨就好了。
他的手漂亮,弦音是早就知道的,平时举手投足间,握她手的时候,都能看到感觉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地看,她发现,他的手,远比她感觉到的还要漂亮。
靠,这种手在现代就是做手模的料啊。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又好,除了指腹和掌心有些练武留下的薄茧,她挑不出一丝不好。
如此美的手,让她磨的时候都不免捏着一把汗、小心万分,生怕将其磨伤了。
一手让她拿在手里磨着,男人一手枕在脑后,慵懒惬意地躺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专注的侧颜。
因为灯火在床头边,弦音坐在外边,他躺在里侧,弦音挡住了光线,他就看着她的侧影,看着她的轮廓,一颗心觉得特别安。
弦音特别认真仔细地磨完一只手的五指才意识到不对,男人的手很冰,她呼吸一滞,侧首,果然就看到男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又看看屋里的时漏,可不就是到了丑时。
这种时候,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陪着,只能等。
本想继续替他磨磨另一只手,发现他枕在了头上,便只能作罢。
然后就坐在那里拿着他的一只手玩着,搓着,暖着。
忽的想起,晚膳的时候,跟佩丫一起的一个婢女送了瓶涂指甲的蔻丹给她,正好在袖袋里呢,一时起了玩心,将其掏了出来。
刚准备给他的指甲上涂上,又觉得不妥,转眸见床头柜上有一根拨烛火灯芯的竹签,她伸手拿了过来。
将竹签蘸上蔻丹,她开始在他指甲上作画。
食指上画了一颗心,中指上画一个月亮,无名指上画一颗星星,小指上画了一个音符,最后剩大拇指了。
大拇指画什么呢?
画什么呢?
哈哈,画便便,反正这种蔻丹,一洗就能洗掉的。
当机立断,她就小心翼翼、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画完,自我欣赏了一番,嗯,不错,挺像,甚是满意。
做完这一切,将蔻丹收好,男人还没醒。
她就坐在那里等着,侧首看着他。
看到他绝美薄削的唇微微抿着,一丝血色都没有,她忽然心头一动,倾身,吻上他的唇。
就在她刚准备用舌尖描绘他冰凉的唇、温暖他的唇的时候,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自外面撞开。
2 第534章 彻底完了(4末)
弦音吓了一大跳,当即弹离开来,慌错转眸,赫然看到一人迈步进来。
走进屋中烛火的光亮中,来人映入眼帘,弦音瞳孔剧烈一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从床榻上翻下来。
“皇……皇……皇上……”
那一刻,她是真的魂飞魄散,脑中空白,耳边嗡嗡,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完了,完了。
就算没看到她亲卞惊寒,也看到她从他床榻上下来。
彻底完了!
然,让她意外的是,好一会儿没等到皇帝的任何回应。
她战战兢兢微微抬了些眼梢,偷睨过去,见一袭明黄的男人直挺挺站在房中,眸子茫然地转,似是在找什么。
她望过去的时候,他正好转过来,与她对视上,她吓得赶紧垂了眼。
与此同时,她瞳孔一敛,惊觉不对。
他不对劲。
虽然方才对视只是短短一瞬,可是她没有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东西,他的眸子里是空洞无物的。
对,空洞!
意识到这点,她又再度抬起头朝对方看过去,发现他移动着步子朝一侧的墙边走。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平素交集很少,但是,她还是觉得他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对。
很机械!
她猛地意识过来一件事!
艾玛,梦游!
他在梦游!
对,看这症状一定是的。
只是,神医的药不是已经给他了吗?神医说可以管一个月的呀,这……
她不懂医,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梦游的人,似乎是唤不醒他的,而且还不能强行唤,强行唤似乎会有危险。
对,逃!
趁他在梦游,趁他没有意识,赶快逃!
一旦他醒了,她如何解释自己深更半夜在卞惊寒的房里?
连忙跻了鞋子,准备逃窜,可刚跑一步,她又顿住了脚。
她跑了,卞惊寒怎么办?
卞惊寒还在昏睡,虽然他此人是卞惊寒的父皇,但是,他现在毫无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伤害卞惊寒怎么办?
她不能走!
扭头看看卞惊寒,依旧没有醒,又转眸看看屋里的时漏,快半个时辰了,她心跳突突地祈祷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回过头去看皇帝,赫然发现他取了墙上的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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