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睁开眼,发现男人还躺在她的边上,一双手臂环抱着她,眼睛阖着,似是还在睡。
她有些意外,因为跟他睡一起的日子,从来都是他先起,基本上她睁开眼,他就已经不在身边了,这次醒过来还在,她着实没有想到。
侧首看了看外面天色,她在想,她要不要先起来,免得管深或者府里的人多想,平素这个时辰,可是这个男人在听雨轩看书的时辰。
在男人怀里微微一动,她就感觉到浑身的酸痛。
尼玛,她是一个孕妇,还这般不知节制地欺负她,她恨不得踢他一脚。
踢自然是没踢,他一双手臂箍着她,她根本施展不了,可还是牙痒痒的,见男人的俊颜就近在眼前,她刚准备张嘴咬他的下巴一下,谁知却是被对方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弦音猝不及防,一声惊呼都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好一顿需索,男人才将她放开。
弦音气喘吁吁,小脸通红:“原来你没有睡着在装睡,骗子!”
男人低低笑,大手扣了她的脑袋,将她的头摁贴向自己,又发出一声昨夜上到榻上时那种轻叹。
“你今日不看书吗?”弦音窝在他的怀里,也懒得动。
“在你的记录里,我看了。”
弦音怔了一下就懂了。
是让她写进去。
“嗯,今日王爷有什么安排?”
总不能真的在榻上躺一天吧?
“带你去三王府的商铺看看,难保没有父皇的眼线,我平素做些什么,就如常做些什么。”
弦音点点头。
是的,安全第一。
一旦有个什么闪失,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还有江语倩,还有江良,还有三王府,还有侍郎府。
男人先起床,她撑着身子后起来。
一切收拾妥当,打开门,又是半个时辰之后。
院子里管深正在跟几个洗衣的下人在交代着什么,回头见卞惊寒从外房里出来,便连忙迎了过来。
见弦音站在卞惊寒身后,管深脸上的神色就有些复杂。
“请问王爷,是现在传早膳吗?”
“不用了,本王出去吃。”说完带头走在了前面。
弦音背着一个小包袱走在后面,包袱里是文房四宝。
管深怔了怔,下意识地去看外房里昨夜临时让下人铺的床榻。
榻上被褥叠得好好的,床单上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就如同昨夜刚铺上去的时候一样。
他眉心一跳。
这时,男人也顿了脚步回头。
“上次你是不是说府里花匠房里的一个下人回老家了?”
管深闻声转眸,神色带着几分愕然和慌张,一下子没注意到男人问了什么,反应了一下才意识过来。
“回王爷,是。”
“让佩丫去补这个缺。”
管深一怔。
不仅他,弦音亦是。
佩丫虽是下人,却也不是普通的下人,是这云随院的大婢女,整个三王府下人好几百,大婢女也就只有两个了,一个奶娘院子里的琳琅,一个就是佩丫。
而且,花匠房的下人都是做些粗活,翻土、施肥、栽种、培育、除草、修剪花枝,这些统统都是他们的范畴。
让一个大婢女,还是他云随院的大婢女去做这个?
佩丫是犯了什么错吗?
因为佩丫跟聂弦音那丫头的关系,平素这个男人对佩丫不错的呀,而且佩丫这人怕事,平素也谨慎得很,怎么就?
“请问王爷怎会如此安排?”心中好奇,管深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
“因为她花枝修剪得不错。”男人面色平静地回道。
弦音汗。
可她此时又不好说什么。
男人再度转过身去之前,忽的又想起什么,吩咐管深:“将你方才看到的,处理一下。”
2 第628章 使美男计(2更)【求月票】
管深愣了愣?
他看到的,处理一下?
待卞惊寒和弦音沿着走廊走远,管深才蓦地反应过来。
哎呀,床榻。
对,方才这个男人回头的时候,他正在看外房里给姓江的女人新铺的那个床榻。
让他处理一下?
是去将床单弄点褶皱出来,做出夜里被人睡过的样子吗?
他震惊。
震惊这个男人竟然连他看到什么、疑惑什么、在想什么都知道,更震惊昨夜那个姓江的女人真的没在此床榻上睡!
那她睡哪里?
跟男人一起睡的?
管深惊得下颚都要掉下来。
这厢,两人走出了云随院,见四下无人,弦音便忍不住开了口:“佩丫的事,是不是有些……”
比起秦心柔、李襄韵那些人,佩丫真的不算什么了,只是借用了一下她这个死人的名义而已。
而且,谁让这个男人优秀呢,对他这样的男人动心,也实在是很正常。
“怎么了?觉得重了?”男人问她。
弦音咬唇点点头。
毕竟是她的好朋友,曾经也帮过她不少。
男人看了她一眼,亦点点头:“行,那就让她做我的贴身随侍婢女吧。”
弦音:“……”
男人挑了挑眉尖,轻拢袍袖,负手而行:“这两个,你挑一个吧。”
弦音汗了汗,只得不做声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一日过去,用过午膳,弦音就准备要回宫了。
卞惊寒将她洋洋洒洒做的好几页纸的记录整个又看了一遍,确认无任何不妥才放心。
弦音慵懒地歪靠在软椅上,卞惊寒在帮她收拾。
一边收拾,一边跟她一一做着交代。
“在宫里一切都要小心谨慎,遇事你能躲则躲,切莫强出头。”
“如果遇到什么凶险困境,我又不在,你们史馆里面殷史官是我的人,可以找他,后宫里,可以找云妃,她也会帮你,若是跟身体或者孩子有关的,太医院里的苏太医是我的人,还有前庭里面……”
弦音靠在那里看着男人,静静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一颗心却是大动得厉害。
不仅仅因为他事无巨细替她考虑得如此周全,更因为他竟然将这些都告诉了她。
这些可都是一个皇子最隐晦的秘密。
他就不怕她说出去吗?
就那般信任她?
自软椅上起身,她拾步走过去,张开双臂从后面将他的腰身轻轻抱住。
“卞惊寒,我决定了,我不回去了……”
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她幽幽开口。
男人一怔。
以为她说的“不回去”,是指“不回宫”,微微抿了唇,裹了她的手,将她自身后拉到了面前。
“我知道你不想回宫,我又何尝想让你回去?只是……”
弦音眼帘颤了颤,意识到这个男人误会了她的意思,其实,方才她也是情之所至、脱口而出,她说的,不回去,是指不回现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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