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_素子花殇【完结】(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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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彼时彼刻,她唯一觉得说得过去的。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如此怀疑。

  既然怀疑,她就想确认。

  她故意一生下孩子就假装昏死,跟先帝的兰婕妤一模一样,反正也的确虚脱了,比较容易装。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探到了她的鼻尖,那一瞬她立即屏住了呼吸。

  其实他这个举措,还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或许他太激动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得意忘形,对,他太得意了,就忘了形,竟然出了声。

  虽然只是喃喃,可压根就没有昏迷的她,自是听得真切。

  他说:绵绵,真的是你要回来了吗?你会原谅我吗?

  这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首先,他叫她绵绵。

  说明,的确是她的故人。

  这里,她想到了秦义,秦义叫过她绵绵,不过,若是这幅身子原主的名字就叫绵绵,所有她的故人都会如此唤她。

  其次,真的是你要回来了吗?

  说明,果然不出她所料,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幅身子的主人回来。

  第三,你会原谅我吗?

  说明,此人以前一定做过对不起绵绵的事,还不是一般的小事,不然不会那么紧张,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脱口而出。

  感觉到对方又在探自己的鼻息,她不会武功,又不会龟息大法,装不了多久,而且,他肯定还会探她的脉搏和心跳,所以,她干脆假装醒了,反正书上只说兰婕妤先死了,大家准备后事的时候,又诈了尸醒了,并未写明中间是多长时间。

  她醒来也并未立即去看他,而是假装惺忪、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然后再忽然侧首,趁对方不备。

  果然,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太过激动,又或许没有想到她突然扭脸,他眼里的心事根本来不及藏匿,也来不及改成去想其他希望她看到的东西。

  他当时想的是:是后者、是后者,请老天保佑是后者,如果是前者,如果还是聂弦音,那他秦义不仅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也就是那一刻,她彻底知道了他是秦义。

  这个男人真的藏得太深了。

  他说自己是她的故人,她都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太可怕了!

  恐被他发现自己读出了他的心事,她当即就转了眼。

  为了确认她是聂弦音,还是绵绵,对方问她可知他是谁,她自然就直接报了名字,秦义。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聂弦音是不知道他是谁的。

  此人实在太过精明狡诈,她又恐自己多表现反而会露馅,所以,干脆冷脸对他、不理他。

  原因是他前面的那一句:你会原谅我吗?

  既然做了对不起绵绵的事,她这种反应既正常又安全。

  对小家伙冷淡,她也是迫不得已,她得将戏做足。

  其实,小家伙哭了那么久,每一声都像是刀割在她的心上,早已经被她哭得肝肠寸断,但是她忍着,强忍着。

  只有这样,她们母女才安全,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还有,方才老婆子送过来的吃食,除了补汤和米饭,两个小菜都是用辣椒炒的,虽然她喜欢吃辣的,但是,她刚刚生完孩子,就弄辣的她吃,这未免有点……

  老婆子是过来人,不可能不知道刚生产的产妇不宜吃辣的,却还是给她炒了这样的菜,这就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安全第一,她没吃。

  当然,这里的安全,不仅仅是因为起了疑、恐有诈,还因为刚生完孩子,的确不适合吃辣的,母乳喂养,对小家伙也不好。

  只喝了汤,她跟老婆子说自己饱了,老婆子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秦义。

  她都不用特意去看老婆子的心里,她都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

  是秦义示意老婆子如此放辣的。

  为何?

  知道她爱辣的,所以投她所好?

  当然不可能,但凡是为了她好,就绝对不会让她一个虚弱至极的产妇空腹吃这样的辣食。

  只可能是试探!

  她陡然想起那次在三王府,他给辣鱼仔给她吃,然后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想来,那时他就发现她不是绵绵了吧?

  所以,绵绵不吃辣的,是吗?

  面对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心机深沉的男人,她真的要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处处小心。

  一个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他识破。

  哎,好艰难。

  她倒还没什么,只是可怜了这小家伙。

  真的好小哦。

  小脑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小得很可爱,也小得让人心疼。

  那样弱小,又那样充满生机。

  也不知道长得像她,还是像卞惊寒?这个时候完全看不出。

  可能是刚生的缘故,奶水似乎不多,小家伙吸得很用力,吸得她那里痛得不行,她又将她换了一边喂。

  不知道卞惊寒知道自己有了女儿会作何反应?

  记得那时她问他,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他就说想要女儿。

  如愿以偿,可造化弄人,他竟没有亲眼看到小家伙的出生,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父亲。

  当务之急,她要做好两件事,养好身子,护好孩子,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2 第663章 她真的赌对了(3末)

  三王府

  薛富踏进厢房的时候,卞惊寒正双手撑在桌边,倾身看着桌上铺开的一张大地图。

  那是整个大楚的地图。

  卞惊寒眉宇轻皱,看得专注。

  “王爷。”薛富对着他一鞠。

  卞惊寒徐徐抬起眼,看向他,然后拿起桌上的地图,折了折递给他。

  “现在整个大楚没有找过的地方就剩下皇上和先帝的几处行宫了,全国各地一共十一处,本本王已经在地图上做了标注,赶快派人去查,切记,一定要隐秘,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薛富领命而去。

  卞惊寒抬手捏了捏眉心,低低一叹,转身,略显疲惫地倚在桌边上,双手环抱胳膊,面色凝重。

  离她预产只剩下一个月了。

  **

  这厢,弦音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终于月子坐满,她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个月,秦义依旧没少对她进行试探,她反正对他就是保持着爱理不理的冷态度,不多做交流,恐自己露短,毕竟她没有绵绵的记忆。

  秦义还问她,是不是准备按照聂弦音给她留的那张字条上所写的,将孩子送给卞惊寒?

  说,如果她要送,他陪她去,只要她戴张面具易好容就行,否则被卞惊寒发现是她,恐会被当成聂弦音不好脱身。

  她知道,这也是他的试探。

  看她是不是想联系卞惊寒,想通知卞惊寒?

  她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生的孩子,为何要送给别人?

  何况一月下来,她们已处出了感情,她要自己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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