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并不知她心思,自是说可以,鸢尾园又不是禁园。
弦音却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算了,我伤口疼得厉害,暂时就不去了。”
回了致远院,第一件事便是关门换新的姨妈布。
这件事真是虐,换掉的姨妈布白日她都不敢洗、也不敢晾,只有晚上偷偷洗了,偷偷晾在房间里,想想就悲催。
换好姨妈布,第二件事便是数钱,将钱袋里的银子倒出来,她认认真真数了两遍。
三十两,整整三十两银子。
尼玛,原来,先拿三文铜钱打发她,是为了后面用这三十两来诱。惑她,看她会不会见利忘义呀。
现在应该不会再怀疑她了吧?
皇帝的人已经排除,其他府里的人如今也排除了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今天收获大大的,有三十两三文入账,还有,装银子的钱袋似乎也不错,想来是刻意挑过的,没有任何图案符号,但是为了显示对方主人的身份,却是用的极好的材料,且做工也甚是精良。
她都悦而纳之了。
将银子装进钱袋,藏到橱子里的几套婢女服下面,然后就静心做第三件事了。
第三件事就是如何收拾彩珠。
想了几套方案,又都觉不妥,被自己一个一个否定,这次,她必须考虑周全,彻底将她拿下。
那个女人太歹毒了,也太疯狂了,竟然都无视祈福落水会给三王府带来什么麻烦,而一心只想她死,可见她对她的恨意有多深。
这次不好好教训她,以后这种事情肯定还会发生。
一直到掌灯时分,她还在想。
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她忽然眸光一亮。
正文 第094章 已经到亥时了
用过晚膳,弦音便唤了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来房里唠嗑。
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吃食,有果脯蜜饯、有瓜子松仁、还有水果糕点,两人眼睛都亮了。
“哇,借魂,哪里弄来这么多好吃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王爷赏赐的呀。”
“他?”弦音呲牙“嘁”了一声,“他有那么大方?再说了,我将花童祈福搞砸了,没惩罚我就不错了,还赏赐,想得美。”
“那哪里来的?”
“我给银子给副将,让他出府帮我买的。”
“你自己花银子买的?”两人甚是惊讶。
“是啊,”弦音点头,边说,边拉了两人围桌坐下,“我入三王府时间并不长,却是受伤不断,一直都是麻烦你们在照顾我,所以,今日得了些银两,便想着买些吃食感谢感谢你们。”
两人搞得有些难为情了。
“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懂得如此感恩,其实,我们也只是举手之劳,都是下人,谁没个小病小痛的,互相帮衬是应该。”
“就是就是,若伤的是我们,你也会照顾我们不是。”
“嗯,”弦音笑着点头,指了指桌上,“吃吧,放开肚子吃。”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个好吃。”
“我喜欢蜜饯。”
三人边吃边聊,开心惬意得很。
“对了,借魂,方才你说今日得了些银两,如何得的?三王府发月钱的日子不是还没到吗?”
弦音磕着瓜子,一粒接一粒,咔擦咔擦的,“就是今日不是去医馆换药吗?然后碰到一神经病,就是疯傻之人,他认错人了,不知将我认成了谁,硬塞给我一些银子。”
“还有这等好事?”
“是啊,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落在我头上?”
“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是真的,借魂的后福来了。”
“那我是不是也要先去大难一下,才能碰到这样的事?”
“算了吧,别一大难就呜呼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哈哈,你这个乌鸦嘴。”
三人相谈甚欢。
聊得火热,时间过得也快,弦音一个回头,看到墙边的时漏,吃惊地“呀”了一声:“竟然已经到亥时了。”
两人闻言,也齐齐看向时漏,同样惊觉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
“这么晚了,明日还要早起呢,回房睡吧。”
“嗯,借魂,你大伤未愈,更要好好休息,也早点睡。”
“好。”
送走二人,弦音关了房门,靠着门板默了片刻,便快步走向衣橱,开门,将里面最底下的一套婢女服拿了出来。
**
另一处厢房,彩珠坐在灯下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猛喝了几口,一颗心乱作一团。
皇帝给卞惊寒三日时间彻查那臭丫头落水一事,听说已经查出垫脚石被人做过了手脚。
她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她,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是,毕竟做贼心虚,心里还是紧张得厉害。
那臭丫头也真是命大,不仅没被淹死,而且,都被人一刀刺成那样了,竟然还能活过来。想想自己也是倒霉,她只是给垫脚石做了手脚而已啊,行凶的凶手跟她无关啊,可是,一旦查到她,她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慌?
侧首看了看桌边的时漏,她坐了那么久,竟然还是戌时。
心中的那块石头不落地,真是度日如年啊。
吹灭了烛火,她起身准备上榻睡觉,却蓦地听到细碎的敲门声传来。
正文 第095章 我的衣服不行
彩珠一怔:“谁?”
敲门声戛然止了,却没人做声。
彩珠莫名就紧了呼吸,凝眸朝门口望。
因为烛火被灭,屋里一团漆黑,外面正好有月光,所以,从屋里看过去,便能清楚地看到映在门纸上的人影。
“谁啊?”她又问了一遍。
门口那人依旧不回答。
以为是哪个婢女跟她开玩笑,彩珠有些不悦:“深更半夜的,做什么故弄玄虚?”
边说,边准备拾步去开门,蓦地看到外面的身影骤然变小了,她眼皮一跳,滞住脚。
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发现的的确确就是小了,而且,还不是蹲下去、伏下去的那种小,就是人变小了。
更让她惊悚的是,就在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对方又忽然变大了,变成了最开始的身量大小。
然后,然后,然后,再度变小。
她脚下一软,睁着大大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影子,一张脸早已吓得白如宣纸。
“咚咚。”对方又抬手敲门。
彩珠本能地就想张嘴喊人,却又蓦地想起自己的这间厢房偏僻,离最近住人的厢房还有好长的距离,喊人未必听得到,反而激怒对方就完了。
当初为了图清净自己要的这间,此刻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对,掌灯!
“你……到底是谁?不说,我……我就不开门。”
强自镇定,她边说,边赶紧摸索着在桌上找火折子,摸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然后因为紧张手抖,点了好几次才总算将烛火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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