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_素子花殇【完结】(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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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江良跟卞惊安走得近,也不是什么秘密,换句话说,大家都知道江良是卞惊安的人,让他作证,这就未免有点玄。

  江良瞥了卞惊安一眼,抿了唇,撩袍跪下,对着皇帝叩首行了个大礼:“启禀皇上,微臣……微臣的确听六王爷亲口这样说过,说自己将聂弦音关在皇上的紫枫行宫,还说那里紫枫没有了,皇上也再未踏足,所以,很安全,三王爷肯定想不到,也不会找到那里去……”

  “江良!”卞惊安脸色煞白,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口起伏,“你……你胡说什么?”

  江良终是心虚,也不敢看他,目不斜视继续道:“六王爷是在微臣的书房跟微臣说这件事的,当时,小女正好过来书房,在门口,也亲耳听到了此事。”

  大家惊错,齐刷刷朝江语倩看过去,包括皇帝。

  江语倩点点头。

  卞惊安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切,完全难以相信,完全回不过神,片刻之后,才嘶吼出声:“胡说,你们都胡说……”

  末了,又“扑通”一下朝皇帝跪下:“父皇,不是儿臣做的,儿臣没有,不要相信他们,是他们联手起来陷害儿臣,对,是他陷害儿臣,父皇手里的那张字条就是他给儿臣的,就是江良给儿臣的,是他陷害儿臣……”

  “六王爷,事到如今,您还要将事情推到微臣头上吗?这些年,你还没推够吗?”

  “江良,你!没想到你是这样一只白眼狼!”

  “微臣只是实事求是,皇上说要听实话,微臣不敢欺君。”

  “你放屁,你那是实话吗?你就是在欺君,你……”

  “够了!”皇帝沉声将争吵的两人打断。

  2 第687章 像剜了他的心一样(2更)

  两人都噤了声。

  卞惊安忽的又想起什么,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道:“对了,那个女人不是哑巴,在行宫的时候,还跟我说过话,不信,可以问十一弟,当时,十一弟也碰到的……”

  话没有说完就戛然顿住,因为说到此处的时候,他又绝望地意识到,卞惊澜也是卞惊寒的人。

  “父皇,反正儿臣是无辜的,儿臣……”

  “闭嘴!”皇帝再度沉声呵斥。

  卞惊安便没了声音。

  全场四寂,一个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脸色黑沉,紧紧抿了唇,闭眼,鼻腔深深呼出一口气。

  “来人!”

  随驾的两带刀侍卫上前。

  “将六王爷带下去,带回宫,先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卞惊安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父皇,儿臣冤枉,真的不是儿臣所为,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沉声:“这件事朕会彻查清楚!”

  话落,再吩咐另外两个侍卫:“去,去紫枫行宫,看看什么情况!”

  两侍卫领命而去。

  卞惊安还在急急磕头:“请父皇明察,请父皇一定要明察……”

  皇帝皱眉扬袖:“带下去!”

  两个侍卫连挟带拖,将卞惊安带走,老远还能听到卞惊安声嘶力竭、鬼哭狼嚎的叫嚷喊冤声。

  一直到声音远去,彻底听不到了,皇帝才扬目看向场下众人,凌厉威严的目光在弦音身上略一盘旋,再瞥向卞惊寒和江良。

  全场雅雀无声。

  皇帝又垂眸沉默。

  神色莫测、情绪不明。

  好半响,双手一拍软椅的椅把起身:“时辰已过,今日的赏花会就到此为止吧,单德子,摆驾回宫!”

  众人一怔,就这样结束了?

  卞惊寒微微抿了唇,眸色微深。

  “是!”大太监单德子一甩拂尘上前,朗声唱喏:“皇上起驾回宫———”

  众人纷纷站起、离座行跪礼。

  “恭送皇上(父皇)!”

  皇帝拂袖转身,经过弦音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瞥了她一眼,继续拾步离开。

  一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纷纷起身。

  江良看了看卞惊寒,见卞惊寒没理他,兀自拂着袍角上的灰尘,一副也没有打算理他的样子,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

  “多谢三王爷保全小女。”

  卞惊寒这才眼梢轻掠,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江侍郎莫要谢得太早,能否保全还未定不是吗?”

  江良一怔。

  这时,宾客们纷纷过来告辞,卞惊寒便又笑脸送客去了。

  江良站在那里反应了一下他的话。

  是说皇帝还在查这件事吗?

  其实有他这个证人在,卞惊安再翻案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皇帝也很清楚,他跟卞惊安的关系,更知道,他不是卞惊寒的人,应该不会帮卞惊寒作伪证。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还在查,万一卞惊安还有翻身的可能呢,一旦卞惊安翻身,他这种背叛之人,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必须再落实锤,将卞惊安的罪名彻底坐实,是吗?

  那得好好想想了。

  好在他了解那个沐辰将聂弦音囚禁的始末,也了解卞惊安的一切,要想做点文章,总能想到办法。

  所有宾客经过弦音的身边时,都会打量她一番,多看她几眼。

  韦蓉和江语倩两人甚至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

  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宾客或欣赏、或艳羡、或好奇、或叹息的目光,唯有她们二人是气鼓鼓的。

  所不同的是,韦蓉气的是自己,自己的不甘、自己的嫉妒、自己为何没有这个女人的倾城之姿、自己以后跟卞惊寒的彻底没戏。

  而江语倩气的是,这个女人当初竟然骗她,没有跟她说实话,说自己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叫聂双双。

  气归气,碍于双方都在边上,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弦音反正是哑巴,也无需回应,只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含笑静静欣赏着她们眼中波涛汹涌的心里。

  两人盯了她好一会儿,双双被各自的父亲喊了离开。

  待宾客散去,十一跑过来,围着弦音转了几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她。

  “哇,聂弦音,你能耐啊,人家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这是大大隐啊,野也不知,市也不知,朝中众人亦不知,厉害!”

  十一边说,边朝她竖起大拇指。

  “难怪那日以为你被大火烧死了,三哥难过成那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跟父皇干起来了,后来还哭了,本王还在想呢,你一黄毛丫头,就算深得三哥喜爱,也不至于让三哥那样的男人,肝肠寸断成那样吧,就像是剜了他的心一样,原来,竟是个倾城色啊!”

  十一边说,边“啧啧”,依旧觉得惊奇得不得了。

  弦音弯唇,朝卞惊澜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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