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手机放在口袋里,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才自己拨了出去……不好意思啊!”
这种情况她以前也遇到过。
“哦,没事。”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挂断的嘟嘟声,张阿姨才陡然想起,在洗手间她是拨了个电话出去呢,就是拨给那个借走她保洁服的女孩子。
划开手机翻了翻。
果然,刚刚拨进来,和洗手间里她拨出去的可不就是同一个号码。
只是,她记性不好,对方也记性不好吗?
竟然还打电话过来问她是谁!
不对,两人的声音好像不一样,是手机话筒听起来失真吗?还是那丫头片子留了个别人的手机号码给她?
她记得借衣的那丫头说,自己的手机落在公司的车上了,刚刚那女孩子说,手机在房里充电。
所以,她真的被那丫头骗了?
不会吧?又不是一套什么高档的衣服,就一套不值钱的保洁服而已,现在的年轻人就这素质吗?
想了想,她又回拨了过去。
**
这厢,弦音从上午走到了下午,走得一双脚如同灌了铅,还没有走到她家的小区。
主要是城市发展太快了,修了很多新路,她都不认识了,一直问人,一直看路标,才慢慢看到一些熟悉的建筑物。
2 第763章 还有一个身影(3末)
终于看到了自家的“左岸丽榭”小区,弦音一颗心激动又紧张起来。
激动的是,终于回家,终于可以看到爸爸妈妈了,而紧张的是,该如何回家,如何见自己爸爸妈妈?
她虽是聂弦音,却已不是聂弦音,她是顶着别人的身体,她要如何跟她的爸妈讲这段离奇又让人匪夷所思的经历,他们会信吗?
其实这个问题她想了一路,该如何跟他们讲,才能让他们既能听懂,也能接受,她爸还好,她妈心脏不好,她就怕她受刺激。
可想来想去,除了实话实说,她别无它路。
毕竟这不像别的什么事,撒个谎就可以,她现在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简单糊弄过去。
进了小区,满满的都是熟悉,熟悉的花坛、熟悉的绿化、熟悉的停车库,甚至连垃圾桶的摆放位置,都未变。
可来到她家楼下,她又没了勇气。
她家在二楼,她仰脸望着,她家阳台上的两盆吊篮还在,那是她种的。
她踯躅、徘徊,始终不敢上楼。
她甚至想,要不要先不要告诉他们真相,找个机会接近他们,跟他们成为朋友,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感情,然后再跟他们坦白。
可是很快又被她否定。
不行不行,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她还要想办法回大楚。
闭眼,深深的呼吸。
终于鼓足勇气,她头皮一硬,噔噔噔上楼,抬手敲门,一鼓作气。
然后就心跳突突地等着。
等着她爸,或者她妈来开门。
然,让她意外的是,半响没有任何动静。
没人?
她抬手再敲。
依旧没有反应。
不应该啊,方才在路上她看到时代广场外面的巨幅液晶屏上显示,今日是周日呀,她爸她妈应该在家的。
去买菜去了?
平时去买菜不是她妈一人去吗?她爸基本不做这事,大概都不知道菜场的门朝哪儿开。
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未等到人,就下了楼,准备在楼下等。
刚从楼道里出来,就蓦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今天这蓝莓挺新鲜的,又在打折,应该多买一些的。”
弦音呼吸一滞。
这大嗓门……是她妈!
心跳踉跄地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中年卷发女人拧着两个超市马夹袋从小区停着的一排小汽车后面走出来,走进她的视线。
可不就是她妈。
后面跟着一戴着眼镜的儒雅的中年男人,一手拧着一袋米,一手拧着一提卷筒纸。
“你呀,买的时候,嫌这贵嫌那贵,说这个不好放,那个容易坏,现在又说买少了,能怪谁呢?”
爸爸。
弦音眸光一喜。
“我又没说怪你,我只是在后悔。”大嗓门继续。
“你每天后悔的事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吧?”
弦音弯唇,这两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提着手里的喜服,她拾步走了过去,刚准备开口唤他们,蓦地看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影。
当那个身影入眼,她脚步陡然一滞,差点栽扑下去,手里的喜服却还是没拿住,跌落在地。
2 第764章 真的是你(1更)
几声清脆,喜服落地散开,里面的首饰撒出来,那个凤冠更是在水泥地面上叮叮当当滚了两圈,弦音也顾不上去看,更顾不上去捡,整个人就像是猛地遭到了雷击一般,完全石化了,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震惊地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可不就是见了鬼了,她竟然看到了自己,不,确切地说,是看到了自己穿越前的身体,也就是自己现代原本的身体,竟然……竟然还活着!
何止是她?
与此同时,对方同样也看到了她,也同样反应大得惊人,一双手里拧着的马夹袋同样全部掉在了地上,同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满脸满眼难以置信。
两人就这样相隔五六步远的距离凝着彼此,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走在前面的聂爸聂妈首先自然是看到弦音掉地的喜服,以及喜服里面滚落出来的金银首饰和凤冠,夫妻二人愣了愣,互相看了一眼,又奇怪地看向弦音。
循着弦音的视线,夫妻二人扭头,才发现身后自己女儿的不对劲,脸色发白、嘴唇发颤,手里的东西掉了也不知道捡,就傻眼地站在那里。
“怎么了?”聂妈连忙开口询问。
对视的两人才怔怔回过神来。
弦音犹不相信,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自己的幻觉,抬手使劲揉了揉眼。
对方依旧在。
她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痛得她瞳孔一敛。
对方似是也不信,指着她,问她爸妈:“爸、妈,你们看得到这个人吗?”
弦音汗。
这是当她是鬼,还是当她是妖啊?
聂爸聂妈也莫名其妙得很。
他们又不瞎,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看不到?
“看得到啊,怎么了?你们认识?”
对方还在那份震惊中没有回过神,弦音已先她一步出声回道:“是啊,叔叔阿姨,我跟弦音是多年的好朋友。”
“好朋友啊,”聂爸聂妈点头,尤其是好客的聂妈,连忙笑着张罗:“那还站在这里干嘛?上屋里去坐呀。”
弦音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凤冠、首饰、喜服拾起来。
对方却似乎并不乐意,不仅不乐意,甚至还有些敌意,不仅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附和,还站在那里不动,脸色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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