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_素子花殇【完结】(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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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男人黑袍如墨动,长腿迈过门槛,拾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管深和薛富,还有两个车夫,以及流云。

  男人是看着她问的。

  目光相对的那一瞬,她眼窝一热,“王……公子。”

  王爷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紧急止住,却依旧没能止住自己颤抖的哭腔。

  男人眸光微微一动,什么都没说,轻抿了薄唇,转眸看向死者,并抬脚近前几步。

  客栈掌柜红着眼睛起身,怒视弦音:“他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弦音紧了呼吸。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她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他非礼我。”

  非礼?

  众人唏嘘。

  “不可能!”客栈掌柜当即否定,“若说别人还有可能,二虎绝对不会。”

  “可事实就是他做了,不然,就如掌柜的所言,他跟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他绝对不会?那他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我的厢房里?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怎样?就是因为他将我压在床上,欲行不轨,我反抗无力,才情急之下拔了发簪刺他的。”

  弦音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自是据理力争。

  可她悲催地发现,不仅仅她的缩骨术失灵了,她的读心术也不能用了。

  起先,她还以为只是客栈掌柜一人的心里她读不出,就如同卞惊寒的一样,她连续看了旁边的几人,发现全都读不出,才敢相信双术都失灵这个事实。

  莫非真是天要亡她?

  客栈掌柜冷哼了一声:“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能言擅辩,你可知二虎是个净过身的人?一个阉。人,你说他非礼你?”

  阉。人?

  众人再次一片唏嘘。

  掌柜的声音还在继续:“几年前,二虎本是应征去宫里做太监的,后来因为人数够了,又被遣了回来,当时,他已被净身,这些等会儿官府来人了,让仵作看。”

  弦音抿了抿唇,所以,她百口莫辩了是么。

  正文 第186章 山穷水尽(4末)

  围观的众人更是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我们也相信二虎不是这种人。”

  “是啊,别说他还净身了,就是没净身,他那么老实,又怕事,也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对了,我们仙居屋不是昨日正好发月钱吗?看看二虎身上的月钱还在不在?指不定二虎是被这个女人谋财害命的?”

  “对对对,快看看!”

  有人上前,在死者身上到处一摸:“果然,钱袋都不见了。”

  客栈掌柜愤然转眸,再次瞪向弦音。

  弦音汗。

  所以,现在她是不仅要背负杀人之名,还要背负谋财之名是么。

  张嘴刚准备申辩,蓦地感觉到肩上一重,等她反应过来,肩上挎的包袱已被近旁的一个男人一把夺了过去,并且抖开。

  速度之快,她连抢夺的时间都没。

  包袱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撒了一地,尽数暴露在空气中,也尽数暴露在众人眼前。

  弦音煞白了脸,件件入眼,件件让她肝胆俱抖、神魂俱颤。

  不能示人的弦音的小衣服、同样不能示人的弦音的钱袋,以及凭空多出来的一个钱袋。

  想都不用想,多出来的这个钱袋肯定是二虎的。

  也就是到这时,她才惊觉过来,她中了圈套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二虎想对她施暴,她失手杀了二虎,他的钱袋又怎会出现在自己的包袱里?

  只能说明,一切都是预谋,她被人栽赃陷害了。

  无奈她现在读心术都施展不了,不然,肯定能看些端倪出来。

  而让她更崩溃的事还在后面。

  管深惊呼:“弦音那丫头的衣服,还有她的钱袋!”

  薛富也变了脸色:“难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那丫头,原来……你……你将她怎样了?”

  “衣服都扒了,估计你们口中的那小丫头凶多吉少啊,说不定已经跟二虎一样了。”有人接话道。

  那一刻,弦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的。

  桩桩件件,都让她百口莫辩。

  退一万步讲,换做平时,再不济,她还可以说,自己就是弦音,当场缩骨以证明,可是,如今,缩骨术失灵,她只能是吕言意。

  四面楚歌、山穷水尽,大概就是形容她此刻的处境。

  下意识地,她看向卞惊寒,正好撞上他看向她的目光,面色紧绷、唇线紧抿,这是她眼里的他,只不过,一瞬,他就将视线撇开,垂目看向地上的二虎,微微眯了眼。

  弦音长睫颤了颤,所以,他也怀疑是她杀了弦音是吗?

  耳边再次聒噪起来。

  “看来还是个惯犯。”

  “是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大家都太容易被她一个弱女子的表象所迷惑了。”

  “没事掩着一块面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是怕被人看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众人七嘴八舌间,弦音蓦地感觉到一道掌风扑面,本能地扭头一避,却还是感觉到面上一轻,掩在脸上的那块面巾就这样被掌风带了下来。

  是管深。

  管深的掌风还未收回,薛富手中的长剑也已横在了她的颈脖上。

  正文 第187章 绝望闭眼(1更)

  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包括卞惊寒。

  唏嘘哗然声四起。

  卞惊寒眼波微敛。

  弦音已顾不上这些,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她知道大家的声音不是因为她被薛富以剑相挟,而是因为她的脸。

  她惨不忍睹的脸。

  为了以防万一,昨夜她不仅戴了面巾,还买了胭脂将自己一边脸颊以下,一直到整个下巴都涂了厚厚一层,一片红,俨然胎记,又俨然被烧伤,或者被毁了容,总之,不忍直视。

  有人就“扑哧”笑了:“就这幅德性,还说自己被二虎非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是啊,说得二虎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众人还在调笑,却是猛地被薛富厉声打断:“说!聂弦音在哪里?你把她怎样了?她的衣服跟钱袋为何会在你这里?”

  弦音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薛富眸光一寒,手中长剑又推近了几分,弦音甚至都感觉到有刺痛传来。

  就在她心一横,准备不管他们信是不信,就说自己是弦音的时候,突然传来“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

  是卞惊寒。

  只见他一把拔了管深腰间的佩剑,手腕翻转,挽出一个剑花,再长臂一展,剑尖带着寒芒,直直指向弦音,身影闪动,朝弦音刺去。

  动作流畅,行如流水,又快如闪电,更如雷霆万钧,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有人惊呼,有人抽气,有人闭了眼。

  弦音属于后者。

  绝望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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