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掌心娇_雪花肉【完结】(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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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丰年的意思大致是,有本事扣宫人的衣物,你有本事把自己的体己都捐了啊!
她才不管那一面墙的首饰有多少是陛下你侬我侬的时候送她的,横竖她是不想要了,没首饰没衣裳横竖她就剃了头做姑子,看谁倔得过谁,她就是讨厌襄妃,讨厌到要把她的脸撕烂了扔到泥地里去。
任丰年怀孕前,也不会这般歇斯底里……可能是因为夏日里太热了吧。
毕竟她们殿里头连冰山都没有。
是的,连冰山都没有。
陛下听不知哪来的蒙古大夫说,任丰年体虚,若是着了凉对孩子和母亲都不好,故而宁可叫她热着,也不肯叫她着凉。所以任丰年硬生生给热的隔半日便要擦身洗澡,不然她得难过死。
任丰年这话吩咐下去,六宫妃嫔……可以说是鸦雀无声。毕竟自从宝妃有孕以来,巴结她的人太多了。虽然任丰年一个也不想搭理,并且比最开始表现的还要不正常,但也并没有哪怕一个宫妃敢表示不乐意。
当然,除了襄妃娘娘。
襄妃娘娘同任丰年杠着的时候多了去了,然而几乎没一次有好果子吃。任丰年可以说是间歇性的把怒气发在她身上,以至于什么也顾不上,就想下她面子,就想踩她的脸,就想叫她颜面扫地。
导致襄妃娘娘每次都张口结舌,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闺秀的处事原则。难道不该是平平稳稳,贤惠温柔的么?
背地里再气,也不能带到明面上来啊。
然而任丰年就是不在乎,因为陛下可以说是默许了她各种各样的行径,所以她心里还算有一把尺,晓得度在哪里,甚么事体又不能做,故而从来也没真的惹出甚么是非来。
这原本宝妃和襄妃不和,后宫众人都知道,但大家始终都抱着看戏的心态。
因为宝妃这人嘛,你不惹她,她也是真的懒得搭理你,同襄妃再闹,也从来不殃及无辜。襄妃么,虽说一看便是有心机的,只她还要装贤惠呢,笼络旁人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叫别的妃嫔对她心存芥蒂。
然而这次,这两位把整个后宫都闹上了。众人都觉得十分无奈,想想荷包转眼就要瘪下去,便难受极了。
任丰年管不着她们,更加懒得管,横竖怨襄妃去吧!
隔天,她便发觉,白日里再也没听到蝉鸣。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我想咬人!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任丰年和陛下已经僵持了许久,她这肚子都显怀了, 但仍旧不肯见他。见到就当没见到, 听到就当没听到,横竖她就当作没他这个人。
陛下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他事后想过,自己的做法没错, 很多事情他不愿叫她面对的, 怎样也不会展现给她看。
她是一张雪白的澄纸,娇滴滴又柔弱, 他宁可叫她气他怄他,也不愿叫她知道那些复杂可怕的过往。
但皇帝确实也没料到, 任丰年会被诊出有了身孕。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有时来晚些, 有时干脆不来, 叫太医看了,也只说她天生的体虚,只能温温进补, 少吃刺激的食物。
他不舍得勉强她太多, 虽早膳还盯着, 午膳晚膳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最多同她一道用膳时, 把那些油腻辛辣的吃了,才好叫她少吃些。只任丰年又要不开心,盯着盘里的菜色, 红着眼尾,委屈巴巴的太可怜了。
只现下都这么几个月了,任丰年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发脾气的时候更多了,但日常倒是比从前还要正经,料理起宫务的时候也像模像样了。
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任丰年看上去像是长大了,更加妥帖了。
这日任丰年清晨,任丰年早早的便醒了。
她实在是睡不着了,本以为没了蝉鸣声,好歹她清净了之后还能睡个好觉,不成想好觉倒是没睡成,夜里又想起了某个人。
她一直想不通,他做甚么那段时间不肯见她。但叫她去问,那也不可能,她定然梗着脖子不肯问询。他既不告诉她,那便算了罢,她也不想知道了,那他们一辈子就这样也无所谓嘛。
但任丰年摸着隆起的肚皮,心里头又觉得难过。她想想自己的孩子,不管是个小公主还是个小皇子,要是一出身,爹娘便闹得不可开交,坐在同一个寝殿里,不管多久一句话都不说,脸板得跟两块棺材板似的(当然陛下日常都这样),那该有多难过。
是的,陛下还是会厚着脸皮来飞游宫的。任丰年在心里头说他,脸皮厚得跟城墙拐角有的一拼,这并非是没有道理的东西。
毕竟她现下见到他,就当做是一团空气了,只当没他这个人,除非他先解释一下,到底为甚么把她晾在一边那么久再说,不然还真当她是个木头泥胎呢?
然而陛下就是这么坦然。吃你的用你的在你殿里头批折子完了还要睡你……的床,但他就是可以装作很和谐的样子,仿佛甚么事体都没有发生,或许……只是他老婆哑巴了。
所以任丰年能每日给他气得暴躁不已,但又不能说是给他气得。
为甚么?
因为任丰年觉得,和皇帝这种人,不能讲道理也不能不讲道理。
你同他讲道理,他有更多的道理来绕你,绕了半天你晕了,他还淡定着。
你不同他讲道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吵架打架两不误,他就特别和蔼,面上一左一右写着慈祥两个字,你怎么闹他都宠着你,能生生把你的脾气磨没了。
所以任丰年选择不对他发脾气,也不和他讲道理。
她就装作,他们俩不认识对方好了,这人脸皮厚就厚吧,惹不起惹不起。
然而任丰年很快就发现,即便是比耐性,她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两个月下来,任丰年觉得自己每天都绷得很紧,就怕见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甚么破绽出卖自己的内心。
陛下……陛下还是那副样子啊,淡然的像是提前进入老年期了一样,即便她在旁边发脾气,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天公不作美了,膳食不合胃口了,月亮太圆,太阳太刺眼了,某嫔某妃又烦人多嘴了,他也就当没听到,私下里再叫人把事体皆处理了。
任丰年又发现了,她抱怨的事体,全都给好好处理了。
当然,除了月亮太圆之类的……不是人类能搞定的事体。
横竖她便觉得自己现在过得日子太完美了,挑出一点点刺也能叫他解决了。她也算是悟出来了,他是要告诉她,朕很在乎你。
在乎个球!
他在乎她,就能不把事情说清楚了么?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但在任丰年看来,这压根并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啊。
有什么事体,即便再难言的,难道连枕边人都不能说了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甚么厉害的人物,甚至很不聪明,许多事体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但这不代表她就值得被那样对待啊,她也能思考,即便无法为他解忧,但她至少能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也好啊。
但这人就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掌控的理所当然,旁人完全没有置喙他的权力和理由。
任丰年不是傻子,她知道他不是不喜欢她了。但她只是并不愿意再忍受一遍相似的事体了,所以她想要等到他同她坦白的那一天。
然而那一天她是没等到,任丰年自己已经事先憋不住了。
她清晨起来,洗漱完之后,头发只用一根钗子绾好,便带着一群宫人去紫宸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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