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掌心娇_雪花肉【完结】(5)

阅读记录

任豪把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拉过来,牵着她嫩白的小手笑呵呵同任丰年道:“这是妹妹,往后你两要好好处着,切不能欺负妹妹,她自小体弱些,你可要多让着她。”
那小女孩亲密无间依偎在任豪怀里,掀起眼皮对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转而又埋首在任豪怀里蹭两下。
任丰年沉默一下,一字一顿道:“不、要。”
任豪以为她在耍小孩脾气,不由皱了浓眉训道:“不可!你也是当姐姐的人了,怎么比你妹妹还不懂事些!你在老家多年,给你娘亲纵到不懂礼数也是有的,往后不可如此。”
任丰年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她一把推开任老爷的手,尖锐的喘息一声憎恶道:“子不教父之过!我从出生便少见爹爹,如今不懂事与我娘何干?爹爹宁可疼爱一个贱妾生的庶出女儿,也要这般对我?!”
任豪听到“贱妾”“庶出”二词胸中火气大盛,一把甩开路氏拽着他袖口的手,对着大女儿多年不见有些陌生的小脸想也不想便抽下去,发出清脆响亮的皮肉声响声。
怀里的小闺女似是给吓着了,她把脑袋埋在爹爹怀里抽泣委屈道:“我阿娘不是贱妾!”任豪顾不得其他,只哦哦的抱了她哄。
任丰年被抽的斜摔在地上,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她也不哭了,站起来擦干眼泪,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我同娘亲从长安到平遥,不知多少里远,再累再苦也不觉累,因为我想念那个小时候把我抱在肩上骑大马,带我荡秋千的爹爹。心里头只期盼着,能再同爹爹生活在一块儿便好了,我新学的古琴,新画的牡丹花都拿与他瞧。可是才发现,只我一人记着,爹爹却成了旁人的爹爹,不疼我了。”
她发怔道:“那我也不要你。”
任豪被她说的一张脸涨红,想起多年前的日子,眼里莫名酸涩起来,伸出手想要拉她,却给她一把打开。小女孩的手劲本不大,这次却像是使了浑身的狠劲儿。
任丰年扭头便跑了,下人想拦着,只她年纪小身子灵活,又是大小姐,只不敢硬来,却叫人跑没影儿了。
路氏强自撑着不倒下,支着红木桌子对几个丫头道:“还不快去找小姐!”
任丰年不知跑了多久,茫茫然跌跌撞撞凭着满心怨怒竟跑出很远,等回过神来,发现四周荒芜一片,院子皆是陋室,也无甚花草种植。她喘息两声,顾不得略微裸|露在外的一截白腻的小腿,跪在光秃秃无枝叶的大树下独自难过。
李琨收拾完屋子,正要出门,却发现一个小姑娘蹲坐在树下,一双大大的杏眼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微微下垂,看上去无辜又迷茫。他心中微微一动,原地站着瞧向她露出的一截漂亮丰满的小腿肚,再往下看,精致小巧的绣鞋上染上斑斑污浊。
哭了半日,也不见有人来找她,心里更难过了,肚子也饿的受不了,又不愿主动认输,心中难堪至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她受惊猛然回头,却见有人双眸沉寂站在树下,仔细一瞧才发觉是那个乞丐,先下算是得了她的恩,成了府里的小厮,不由面无表情发出一声嗤笑,旁人都得了好儿,只她一个越过越不好。
小厮的声音有些低沉:“小姐不若进屋坐,寒酸不过淋雨强。”
任丰年抬头看天,阴云密布的,顿时脸色更差了,一把拍开这人欲要扶她的手,扶着树干起身要训斥他不恭敬,发现这落魄小厮比她少说高了两个多头,站起来仍给阴影罩着,不由泄气,鼻腔里发出哼声,根本不理睬他,仰着头甩了甩鹅黄的裙摆,满脸将就的进了屋。
小厮面容平静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用粗陋的茶壶给她倒了水。
任丰年像是没看见一般,一双杏眼只盯着收拾整洁的床铺一角瞧,也不知在想些甚。
那小厮从容向她一礼,淡淡道:“小姐慢坐,奴才有活要做,先告退。”
任丰年抬头,逆着光瞧见这小厮下巴和修长脖颈上的淤青,又见他一身朴素整洁的衣裳,心里莫名多出两分无措的酸意,不由抿了抿嘴,本想骂他没礼数不知规矩的话也莫名其妙咽了下去。天上果真下了雨,那小厮拿了靠在门边的油纸伞头也不回的进了雨里。
任丰年怔怔看着他沉默的背影走远。
任丰年没呆多久,却给念珠几个找着了。
念珠进了屋子,连忙把她扶起来,伸手给她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嘴上絮絮叨叨:“小姐叫咱们好找!若非是那小厮来报,夫人不知多着急呢。”
是了,她还有娘亲。
任丰年到了正院里,路氏的门却紧紧合着,门里仿佛有女人柔和似水的说话声,和男人时不时的低语。守门丫鬟只道夫人叫小姐回去禁闭一月再说,怎么都不肯开门让见。
任丰年站在雨里,给雨水落了个透心凉,面无表情回了房。
禁闭一月里倒是任老爷来瞧过她。
任老爷叫下人准备了几样小女孩爱用的点心,叩开了任丰年紧闭的房门。
小姑娘正坐在桌前,抓着笔临摹字帖,神情倒不像是起初印象中的浮躁易怒,认真蹙着眉,一个字写完接着一个。
任老爷不得不咳嗽两声打断了她的仔细功课。
任丰年抬头瞧他:“爹怎么来了?”
任老爷叹气:“不是瞧瞧你么?爹爹承认,前头的事体爹爹也有做的不对的。”
任丰年歪头,有些天真道:“那爹说说,您错哪了?”
任老爷怔了怔:“爹不该打你,再怎样你也是姑娘家——”
小姑娘面无表情打断:“不是的,我是您的女儿,怎么就打不得?”更小的时候,她不听话了,她爹照样打屁股,打完却给她买糖糕吃。
任老爷张张嘴,想说些甚,却给她打断。
任丰年看着眼前几样精致可爱的糕点,露出难过的笑来,她捻起一块:“爹爹难道不知我不能吃花生?还是说,这些糕点本就不是给我准备的?”
任老爷不成想她会来这茬,张张嘴不知怎么说好了,确实,这些糕点是给小闺女的专聘的那厨子做的,样式都不曾改过,便端上来了。
任丰年面无表情道:“爹爹不要再说了,我心里头难受着,想自个儿呆着。”说着继续抓了毛笔,低下头,却迟迟不曾再下笔了。
任老爷心里也不大好受,自己生的女儿他哪里能不爱的?只事情实是太多了,又有了小女儿要照顾宠爱,多少忘了许多许多身为爹爹该做的事体。
他叹口气,低声道:“阿辞好生休养,禁闭之事爹会同你娘亲说的。”瞧了沉默的大闺女一眼,转身出了门。
任丰年听他走了,随手丢了笔走到桌前,挑挑眉,一把把满桌的糕点拂在地上。
她冷哼一声,又嫌不够似的拿绣鞋踩上两脚。
念珠给唬的连忙进来,喊了小丫鬟擦地打扫,嘴上不停:“我的小姐啊!咱们这才刚来府里,您再怎么也收敛些罢!您是嫡出大小姐!也不必同那些不相干的计较,老爷好容易肯放下身段,这皆是夫人给您争取来——”
任丰年瘫倒在架子床里,闭目不听,随口使唤念珠:“帮我把绣鞋擦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我谢谢你们,真心感谢,来人,赐一丈红!= =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