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零号冷冷道:“如果你能帮我阻止这个人,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嗯?你要阻止谁?”天横君侧头看他。
却见零号的目光根本没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大殿檐角上翘腿站着的……一只黑乌鸦身上。乌鸦已经站很久了,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杨锐脸色有点僵硬,就听得那乌鸦说道:“什么条件都可以?”男人的声音,从容安静。
“嗯,什么条件都可以。”零号说。
天横君自始至终都挂在脸上的微笑终于不见了。
。
林果从梦中惊醒,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热得她睡衣都湿透了。
她呆呆坐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卧室的黑暗,想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喝。
客厅的光芒有点刺眼,游戏音效的吵闹声在静夜中也格外刺耳。
林果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绿色小恐龙的睡衣,客厅中打游戏的身影也很熟悉。
“果果,你醒了!”心有灵犀般,杨锐立刻抬起头,对她咧嘴笑笑,指指电脑,继续奋斗。
嗯……另一个人是零号那个狗东西,他还没走。不过客厅有三个男人在打游戏,旁边这个呢?
林果呆呆看着他,时间久了,那人有所察觉,摘掉耳机朝她看过来。十三四岁的白净小男生,戴着眼镜,笑起来露出一个极可爱的犬牙。
“姐姐你好,我是三十六,”小男生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哦,三十六。
三……
窝草!你妹啊!
第559章 完结章
夕阳半沉群山,红霞漫舞。
一个半大的小少年,背着手站在一池浮萍旁边,面色沉沉的看着对面的山林。
没过多久,从山林深处慢吞吞走出一个小豆丁来,背着双肩小书包,呆着一张包子脸,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
“糯米糕呢,红糖圆子呢,还是荷花酥呢?唉……全都吃了吧,反正还在长身体,偶尔也要放纵一下,牙齿不会坏啦……”
小少年的脸色垮了下来,冷冷唤了一声,“沈芽。”
“哎呀!”小豆丁一直睡不醒的眼睛猛然睁大,漂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小扁!”她一脸惊喜,像小炮弹似的扑了过来,直直扑进晏小扁怀里,险些把他撞到池塘里去。
“你干嘛呢!严肃点,站好站好!”晏小扁戳着小豆丁的圆脸蛋。
然而小豆丁根本不吃这套,死死抱着他,在怀里好一阵蹭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小扁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想我了?”
“对啊对啊,先生又让叫家长呢,明天你过来吧。祖爷爷来了好多次,每次气得脸都红了,我觉得再让他来,他一定会原地爆炸的。”
晏小扁一张脸顿时僵住,颤颤指着她,“你……你又不好好上课,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不是我,是肥团子挠花了别人的脸。”
“它为什么会挠别人的脸?!”
“因为那人说我是个渣,爹妈那么厉害我却啥都不会,只知道吃,浪费粮食。”
“别人说的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我什么都会,先生教什么我一遍就会,但我懒得费力气。而且说到吃,那是娘告诉我的啊,多吃点才能长得快。”
“别提那个家伙!”
世上有这么当人家娘的么!他一个天真无忧的天狐小少爷活生生被折腾成了幼儿保姆。
他妹妹沈芽是地里长出来的,从还是一棵芽的时候,就是晏小扁每天浇水灌溉,遮风挡雨,细心呵护。后来好嘛,开花结果变成了一个娃,所有的苦难真正来临了。
沈芽还不会叫爹娘的时候就会叫“小扁”,他一把屎一把尿的养活着,一路长大都是“小扁小扁小扁……”
晏小扁充分的体会到了昔日林金宝见到他时那见了鬼似的心情。可这是他亲妹妹,爹妈流浪天涯无人照顾,抚养妹妹的重担只能落在他稚嫩的双肩上。
“小扁,抱抱!”小豆丁牵着晏小扁衣角,漆黑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不抱,抱不动。”
“小扁,那背背吧。”
“不背,赶紧走,仪式快开始了,小姑姑还等着我们呢。”他走出几步远,一回头,小豆丁还站在池塘边。见他看过来,抿嘴一笑,乖巧伸手,“小扁,背背!”
晏小扁:“……”
沈芽抱着晏小扁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心满意足,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你这回是专程回来参加你爹的婚礼的?”
“哼,还真不是……只是刚好凑巧。”天妖训练营里的功课很紧张,他也只能抽空偶尔回来一次。
“嘿嘿,那也不错呀,刚好可以看了热闹再回学堂。”
晏小扁再次冷哼,“谁要看这种热闹。”
青青的弯月很快升到半空,苏迷山万山幽冷,晏七的婚礼如约而行。
这场四野皆知的婚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拖了好几年,听说还跟沈芽的爹娘有不少的关系,不过沈芽芽表示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她趴在石榴树下的木案上,嘟着小嘴看晏小扁,“小扁,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马上就能吃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手伸过来,摸摸沈芽脑袋,并送了一盘子水晶糕过来。
“七公子。”小豆丁坐直身子很有礼貌呼唤了一声。
“爹。”晏小扁冷着脸打招呼。
晏七并没看到儿子的臭脸,神情柔和,俯下身忍不住又摸摸沈芽的脑袋,换来一个小豆丁眯起眼睛的笑。
“爹快去吧,八姨在等你。”晏小扁把妹妹掩在自己身后,隔开所有人深深浅浅的目光。
眼看着晏七走远,小豆丁立刻戳她哥的肩膀,“真的是你爹今日成婚么?”
“干嘛这么问?”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嘛。”
也不能说不开心,晏七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就如同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脸上挂的笑容一样。
这场历时数年名扬四海的恋情终于画上句点,却是以这样一种低调的方式。
宾客不多,主人也不多,甚至大家的欢喜都很克制,克制得像是执行一件拖了很久的任务,以至于有些虚假。
大概是月色浅淡,山上起了雾气,月光下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是冷冷清清的。
穿着白色盛装的新人夫妇在长辈和客人的见证下拜过天地日月,祖神父母,彼此对拜,饮酒。
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交接,安静得像月光一样,冷漠得也像月光一样。
沈芽忽然捂住脑袋,“嘿呀,成亲好可怕。”
晏小扁斜了她一眼,“小豆包一样,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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