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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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惊,莫不是刘寡·妇又出什么事了吧?连忙急声而询:“怎么了?”

  但见阿平近了脸上不见急迫而是惊怒,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回身走。虽然抓握的掌并不很紧,可拖动的力道却很大,这是出什么事了?

  从院子到后屋本没多少距离,不一会我就被阿平给拖到了刘寡·妇的门边,然后听见他扬高声喊:“她是我媳妇,只有她一个!”

  屋内刘寡·妇曲髅了腰背在床沿,眼神里惊痛不已,听见阿平那声喊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现在眼里就只有她了是吗?”阿平跺脚,倔强地说:“对!”

  刘寡·妇眼神一暗,似万念俱灰地往后而倒,吓得我立即挣脱阿平冲了过去。

  可跑到床边就对上她那凌厉如刀的眼神,使我不由胆怯地顿住了脚步,但迟疑不过一瞬,还是一步上前扶住了她。感觉到她欲图挣脱,却因身体无力而颓倒在那,只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瞪着我。

  也不知道为何我跟她之间会变得势如水火,按理两人都同为阿平好只会逐渐化解误会才是。回眸看了眼还杵在门边僵站着的阿平,他的脸上已没了怒意,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似担忧又烦恼着蹙紧了眉头。

  我叹了口气朝他招手:“还不过来帮忙。”

  他听我如此说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一脸茫然而问:“要怎么做?”

  我让出床前位置指挥他:“你先扶婆婆坐起来轻抚后背,昨天老郎中开的药是不是在灶房里?我去煎药,你在这先陪婆婆。”

  母子俩没隔夜仇,哪怕闹得再凶事后也还是自家娘俩,但我不是。这时候我如果插进来说话,那么矛头肯定都指向我。安排了阿平后我就转身走了出去,灶房里的炉子上药罐搁在上头还隐约冒着热气,不由蹙眉,难道那杏儿一大早就来过了?

  我走过去打开盖子,果然见里头温着已经熬好的药。所以,这屋子都能让人家随便出入了?刚才从阿平的态度和言辞就可大致分辨出是什么事,这也是我故意走开的原因。

  多少有那么点先见之明,在看到杏儿与刘寡·妇相处之态后就先给阿平上了一堂课,否则这时我便要面临两难抉择。让我接受他纳妾断然不可能,但因此而真的离开也势必不甘心,凭什么我将心付诸的人要拱手让人?假若他们早就郎有情妹有意,就应该在娶我之前把这门婚事给办了!别说这山野乡村还有什么门户之见,不过都是贫民罢了。

  有意拖延了一会时间才端着药碗回去,但进门却见刚还念叨的杏儿竟是已经在屋内了,这时正跪在床前肩头微颤着抽噎低泣;阿平僵直而立于一旁,垂着头看不太清神色;再看刘寡·妇依靠在床头无力喘息着,表情似无奈也似黯然。

  刚才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又发生什么事了?

  第53章 山中温泉

  心头刚划过疑惑就见有道目光射来,是阿平似有所感地侧转头看了过来,一见是我眼波流转,立即毫不犹豫地走来。

  令我讶异的是,刘寡·妇竟像是无动于衷般地依旧垂着眸。

  阿平走到跟前低头飘了眼我手上端着的药碗,眉头一皱就接了过去,本以为他要亲自去喂刘寡·妇,却没想他弯腰竟将药碗放平在了地上。再起身时便拖了我的手往外走,我回头而望,正好看见杏儿梨花带泪的脸。

  阿平并没有拖我回房,更没有回佛房,而是一路向外穿过门堂出了大门。

  清晨的徐风吹来会有一丝凉意,我不禁打了一个颤,但阿平似乎并没有发现,在前头拉着我跟倔牛似的乱打乱撞的。有早起农作的人朝我们投来目光,其中有几道隐含戏虐,我不由生出一股怒意。这些人肯定在心里头瞧不起阿平,用看傻子和笑话的眼光看待他。

  然而阿平根本不予理会那些人的目光,拉着我渐渐走出了村子也不停步,见四下无人了我才拽了拽他衣袖问:“谁招你了?”

  阿平停下来回过头,脸上愤愤不平,“她让她住咱屋了。”

  哪怕他指代不明我也立即明白过来是何意,面色顿时一变,随即眯起了眼。杏儿昨晚没回去,而且还住在了我们的房中?按理昨晚我该在佛房罚跪,房中就只有阿平一个人在,若不是他又偷偷地跑来,是又要上演洞房那一幕将杏儿与阿平生米煮成熟饭?

  我没有想到刘寡·妇不单单只是有这纳妾的念头,竟已付诸于行动。定然一早杏儿起来熬好药后便告知了她昨晚阿平没有回房,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哪,这就是阿平过去看望她却反而被气得暴走回来找我的原因了。

  且不说杏儿,刘寡·妇这般做当真是一意孤行。不该是这样的,我与阿平成婚也不过三月,她若真那么喜欢杏儿就如我之前所想该在早前就讨回来当媳妇了,何故又再来让阿平娶我呢?难道……是因为这次我让阿平受伤一事?

  现下多想也无意义,事不关己可高高挂起,一旦关系到自己我也感到郁闷。只得转移了注意问阿平:“那现在你拉我出来打算作什么?”

  “我不要回去了。”

  “……”

  阿平一时任性要离家出走,我心中有郁结也不想这么早回去看刘寡·妇脸色,便随了他的愿。本以为他是胡乱走的,却在登上一土坡后眼前豁然一亮,不远处的河冒着袅袅白雾彷如仙境,河岸边一周全开满了小黄花,远远站着眺望都觉此景美不胜收。

  可当我们靠近时我才发现那以为的河其实不是河,而是一个不算大的潭,而那升腾在上的也不是白雾,而是热气,这竟然是个温泉。

  明显潭边温度要比别处高很多,本来我还有些手凉,到这里只站了一会就开始汗流浃背。阿平更是已经无顾忌地脱下了外袍,但显然还是热,汗珠从他额角滚落时对我说:“兰,我想洗澡。”

  洗澡?我有些迟疑地问:“这水……干净不干净啊?”

  常识告诉我不是所有的温泉都能沐浴的,有时候水质里会有对皮肤伤害的物质在里面。但听阿平道:“干净,我洗过好多回了。”说话间他已经将自己的上衣给脱了,光着膀子跃跃欲试想下水,却还在巴望着我想得到我的同意。

  平日里因水源紧缺的缘故,并不能天天都在房中洗澡,而且虽然有那木桶可以泡澡,但泡上一会水便凉了。所以在看到阿平眼中的渴切时,我点头同意了。

  但没料阿平得令后竟当着我的面直接脱了褥裤,等我反应过来急转回头时已经该看见和不该看见的都看到了。

  听得他入水的声音后才回过头,蒙蒙白气里见他就露了个头在外不由一急,询声而问:“水很深吗?”见阿平不作声我忍不住走近一步,哪想他突的从水中直身而起,水珠四溅向我,凌乱中我直愣愣地看着,忘记了反应。

  水位其实只到阿平的腰线以下,刚才他应该是蹲在水中的,这时站起来后水珠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滑过胸膛,落至腰处,再绵延至水中。只要再多一寸应该就能将他全部看见,可偏偏就差了那一寸,似隐非隐,似露又非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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