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喘了口气后我开始以方凳为支点,一边悄声移动一边挪步,至少先得摸清地理环境吧,所以先移动到了窗边,轻推开一条缝朝外看。虽然是夜深人静时,但今夜月色皎洁将外头照得很明亮,此间房外有避挡应该是个院子。与普通民舍类似,分前后两屋,卧房设在后屋内。
我将窗轻关上,目光扫向门,略一迟疑还是用椅子当支撑着挪过去。打算好了假如走出去碰上了谁就称自己口很渴,想要喝水。
与我预估的差不多,门外是个小室,放了桌椅在那,应该是用膳的地方。右侧向内延伸有一扇门,从地理位置上判断应该是李嫂夫妻的卧室。而左侧则是通往院子的小门,此时用门臼给臼上了,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便索性开了这门去院中看看。可当我借着方凳挪动了两步后就听见身后吱呀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有道黑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迟疑了下先声夺人:“是谁?”
但听那人步履顿住,站在几尺之外静默了一瞬后开口:“你要作什么?”
其实不用听此人说话也能从那身影判断出是李嫂那男人,不过我的先一步询疑是说话的技巧,扶住了方凳吃力地坐下后才回道:“是李嫂的当家吧,抱歉将你吵醒了,我夜里醒来实在口渴,想找找有没有水喝。”
以为此人不会理会我,却没料他走向桌边点起了一支蜡烛,室内昏昏黄黄地亮起来。随后听见他丢下两字“等着”就快步越过我身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乘机朝外探看,但听脚步很快就回走而来,转瞬间李嫂男人出现在视线里,手上多了一茶壶和杯子。他将茶壶与杯搁在了桌上本要走开,回头扫了我一眼后又问:“需要叫醒了我婆子给你倒吗?”我立即摇头,“不用麻烦李嫂了,李大哥你也回屋去睡吧,我自个来就行。”他点了下头没有强求,但是转身没有进屋而是又走进院内。
我自是不可能跟出去看看他干嘛去了,而明显暂时他是不会再回屋睡觉了,这趟暗探宣告结束。用椅子撑到桌边倒茶,发现水还是温的,喝了一杯水后我再次以挪动的方式回房。
经过门口时余光里能看见李嫂男人靠站在那,心头微凛,入了室内后将门关上了长舒一口气。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此对夫妻定然是被派来看住我的。
第304章 试探
没有再尝试去探查,未见得怕打草惊蛇而是没有必要。如此环境我也不可能再睡得着,就窝在床上坐等。在天光发白时听见屋外终于有了动静,脚步声是从院中走进门的,过了片刻外屋多了一人步声,应该是那李嫂起床了。
之后再没听出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初步确定应该只有两人。
令我心沉的是过了一晚上,手脚竟然还是绵软无力,不太可能是因为之前昏迷了三天所致了。在听见脚步声到门边时我一咬牙,朝床外侧用力翻了个身,重重摔在地上的一瞬门从外面被推开,痛意伴随着李嫂的惊呼:“啊!娘……子你怎么摔下来了?”
心中一动,她刚才是想唤我娘娘?那就是说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动声色地等她跑过来扶我时突然痛呼出声,她吓得手一抖,急忙问:“是哪里伤着了吗?”我特意用很痛苦的声音说:“背很痛。”
这不是欺人,刚才我自己故意摔下来时是用后背着地的,连骨头声都能听见,痛得我神经都有一瞬的发麻。李嫂手足无措地说:“那怎么办?我先扶你上床能行吗?”可当她再次来拉我手肘时,背脊梁上一阵沉痛袭来,使我没有一点表演性质的痛呼出了声。
是真的不能移动,没有在装。心中懊恼,会不会把自己给摔得太狠了些,可如果不狠怕是难瞒过他们的眼。
李嫂见我如此痛苦是真的慌了,扬声而唤:“当家的,你快来啊。”
门外脚步走近,男人在余光中入了视线,他走至面前时蹙眉而询:“怎么了?”
“快别问了,大嫂子从床上摔下来好像把背脊骨给伤了,当家的你快想个办法呀。”
男人迟疑了下,“我去拿块木板来。”他快步转身,很快就抱了一块长木板进来,搁在我身边的位置后对李嫂道:“你来抱。”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不敢对我有肢体触碰。最后李嫂费了好一番功夫将我小心地移到了木板上,两人才将我从地面抬起放到了床上,说实话摔在地上那刻是真的疼,但过了一会痛就缓解了些,不过我仍然要伪装地在被抬上床后身体颤栗着蜷曲紧咬住唇不让呻吟出声。
耳朵却竖起了听身后动静,两人已退到门边在窃窃私语。
李嫂:“现在要怎么办?”
男人沉吟了下,“我去找郎中来瞧一下。”
“是伤在背上啊,能……看吗?”
“先找来了再说吧。”
一番私语后沉重的脚步声出了去,只剩了李嫂走来床边安慰:“大嫂子你别怕,我当家的去找郎中了。”我没有作声,继续将身体蜷缩在一起轻轻颤栗,牙关紧绷。
后来索性闭了眼,让李嫂以为我已因痛致昏。
李嫂起初还唤了我两声,在得不到我的回应后是真急了,几次跑出去察看又再回来,等到真的有脚步声来时立即跑了出去语声也不再压低:“不好了,她好像痛昏过去了。”
随后屋内脚步杂乱,应该是郎中被拽到了跟前,“你们先给我说说病人症状呢。”
李嫂立即答:“就是刚才从床上摔下时背脊着地了,可能是伤到了骨头。”
郎中:“摔伤?我要摸下骨头有没错位。”但李嫂立即拒绝:“不行!”顿了顿后又解释道:“她是女的,岂能随意让人摸骨,会有损人家清白的。”
郎中不快了:“那你们找我来作什么?如果是得了风寒还能切脉来诊断,现在是伤了骨头不让我摸骨,我哪里能单凭眼睛看看就医的啊。”
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身后气氛倏然紧滞,然后听见那原本不高兴的郎中胆怯了声:“如果……如果不能摸骨的话,那就只能上我那拿一瓶专治跌打的药酒擦擦了。”
“回去拿。”是李嫂那男人沉声而令。
等室内静寂下来后我睁开了眼,他们是都跟着郎中去取跌打药了?如果是那就意味着屋中此时很可能已经没人了,那我要不要赌一把乘机逃出去?
但在思疑半响后我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继续装昏。这时候即使让我逃出去了又能如何?能跑多远?怕是李嫂与她男人回来发现我不见了,立即就能寻出来。
我不能干这种没有把握又冲动的事,在确定这两人对我有忌惮后或许后面可以利用。一夜未眠,眼睛闭得久了便在伴随着痛意下真的昏睡过去了,但在觉有人除我衣襟时惊醒过来,确认了之后是李嫂我没有作出反应,任由她半褪下我的衣,然后掀开底下用药酒为我背脊涂抹,原本还不觉得太疼的脊梁骨,在药酒抹过后蓦然变得疼起来。再后来就觉火辣辣的,有种痛得想抓狂的感觉,这回是真的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浅浅烟花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