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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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着外头的火光览过一圈,从这些人的衣装看着像是老百姓,怕是附近的村民被俘虏抓来的。找了角落坐下,蜷起双膝抱住脚,没过一会就觉身周的人有些不对。

  这个帐篷的帘幕没有被放下,而守兵就站在外边,但觉时有目光朝我这边扫来。能分辨出来这些人对我的不是敌意,而是像绝望中看见了生机一般的急迫。

  暗暗朝着营帐门处移了移,但听空间一声深呼吸就见一黑影朝我扑来,本能地席地翻滚可却不防另一边也有人扑过来,几乎是瞬间我就被人压在身下,且被捂住了嘴,随后听到上边有人在压低声喊:“快搜她身看有没有吃的。”

  下一瞬有两只手在我身上肆意乱摸起来,哪怕是两个妇人我也惊怒交加,何时受过这般凌辱?耳边还有人在催促:“快,搜到没有啊,马上外面的人要发现了。”

  用力挣扎却徒劳,这两妇人身形都壮硕大约是干惯地里农活的,在搜刮我身上的手也力道粗鲁。但我出来时并没带任何食物,连身上的衣装都还是之前李嫂给我穿的。而就站在门外的守兵我不相信他们的听力如此差会听不见里头动静,很明显是有意装聋作哑。

  原本以为她们会在搜不到东西后就退开,却没料其中一人突然道:“把她身上衣服扒了我们穿。”我顿时惊震,不顾一切地挣扎,没挣脱开人但挣脱开了捂住我嘴的手,即刻大声急喊:“来人啊——”

  顿时周旁惊动,惊急的私语在喊:“摁住她,别让她开口啊。”

  同时帐篷外传来守兵的沉喝:“在干什么?”

  我的脸被重重摁在地上,嘴巴重新被捂住,看着那没有要进来意思的守兵的脚,顿然间绝望了。而就在下一瞬齐整的步伐声哗哗而来,随即听见守兵恭声而喊:“将军!”

  一双脚走进了视线内,头顶上方传来沉怒的声音:“谁让你们将人送来这里的?”

  “属下知罪。”

  有人跪倒在地,有人横飞了出去,身上被压的重量也骤然而轻,我趴在地上没动。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扯下但也扯脱了半边露出肩膀来,怕这是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了,我甚至没有去分辨此将军是否是朱高煦,满心满脑都是屈辱,眼眶中含着泪。

  身前的那双脚蹲了下来,随后是幽远似近的语声抵入耳膜:“你的反应让我很讶异。”

  然后我就被他提起领子夹在腋下拖出了那营帐,拖了一路又进到另一个营帐中,遂被放下了丢在帐幕边。沉顿了一会才理智恢复过来,颤着手将衣襟拉好坐起身,这时旁边的人讽凉而问:“都这样了还不开口?”

  我将视线定在地上,生硬而问:“说什么?”

  “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那林子里。”

  “家中有人染了急病,不得不深夜外出去林中寻草药。”

  “寻草药?你还懂医?”

  摇了摇头,继续答:“不懂,是瞧过郎中说要治我男人的急病必须要有林中一味草药。”这时的我即使是在说话也都在颤栗,流连在我身上的目光中仍有犹疑但空间却静谧下来了。

  第308章 必杀之局

  帐外有脚步声传来,随即就见一身影掀开帐幕,来人怕是看见我在门边愣了一愣,“将军这女的是谁啊?”那边的人淡声而道:“是我在林中抓到的,看着形迹可疑就带回来了。”

  此番解释让来人更感疑惑了:“可为何不关在俘虏营中?”

  朱高煦顿时不耐烦了:“哪那么多废话的?你那边什么情形?”

  来人神色一凛,连忙回道:“追出去五里远人就不见了,在四周搜捕了一阵也毫无所获,怕是南军派来刺探军情的探子吧。不过有探子身手这么好的吗?”

  “哼,你莫要太看低了朝中军,即便盛庸一流是些蠢材,但还有锦衣卫在,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传令下去务必严防谨守,不可懈怠,若有探子再来叫他插翅也难飞。”

  这两人竟当着我的面没有顾忌地商讨军营中事,而他们口中所说的探子是否就是燕七?

  来人一身盔甲要比之前的守兵好些,怕也是军中将领之一,年纪当与朱高煦不相上下,他听了命令后又瞥了我一眼才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朱高煦并不来理会我,径自而躺于榻上阖着眼。我窝在那处也不作声,空间及至静沉,至少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了吧。

  到天蒙亮起来时朱高煦就突然坐起身来,我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且用带了哀求之意的语气:“能不能放了我?我男人还在家中等着草药服用的。”

  却被他反问回来:“你家在哪呢?”

  念转之间我的脸上浮现惶恐,往后移了移摇着头,“不要,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他咧嘴而笑,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可以继续撒谎。”他落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我的视线,独留我一人在帐中惊愕不已,他是怎么瞧出来我在伪装的?

  悄然挑开一点帐幕,虽帐外没有人在看守,但来回巡视的士兵却很多。缩回了手沉顿而思,这时候应该想的是究竟该如何脱离困境而不是如何说服朱高煦议和了吧,燕七当真是丢了个难题给我,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呢?我想不通,哪怕是将燕七想成为了阿平甚至连对我都不择手段,我也想不明白他的收益在哪。

  一夜没睡,又经历了几番风波,思绪只一停顿就觉困意袭来,眼皮直打架,后来更是睁不开眼了,强撑的意志一抽离就恍惚过去。好像是就恍惚了那么一小会儿感觉有异样,眼睛骤然睁开却撞进那双幽深探究的黑眸里,脑中微微迟缓了才作出大惊失色的反应,想要后退却发现不对,环转周旁竟发觉自己不在营帐帘旁了,而是躺在那张榻上。

  不用说也知定是被朱高煦给抱过来的,可这是什么情况?我算是他的俘虏,哪有让俘虏睡自己榻的?我不明所以,也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不可能是他对我动了那什么心思,此时我的容貌要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声音又粗哑,他的眼光也不至于不济到如此。

  心中虽如此转念,但面上却作出一副受到惊吓状,只见他眸光闪了闪后退开了身道:“桌上有食物,想吃就吃吧。”

  我惊愣地瞥了眼桌面,果真见放了一碗饭,而饭上还有只很肥的鸡腿。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别转开头时听见他问了句“不吃”就嗤笑出声,然后又道:“这顿不吃可就没下顿了,等着饿肚子吧。”

  衡量形势,没必要吃眼前亏,有意作胆怯状地尝试着去伸手拿碗与筷子开始扒饭,鸡腿太油腻和饭一起吃实在难以下咽,但我在朱高煦的眼皮子底下仍然硬着头皮吃下去了,几度欲作呕都强忍住了。莫名感觉朱高煦在观察我的反应,不知道他是仍怀疑我是奸细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看我的眼神中总是含着审度。

  一碗很满的饭全部塞进嘴巴里后我差不多饱得不能动了,这辈子都没吃完过这么一大碗饭。就在我放下碗筷时突然听见朱高煦道:“倒是看不出来你个子小小的居然这么能吃,都可以抵我的饭量了。”言外之意这碗饭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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