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永远_尧尧【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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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英俊的男士,我只是在想,可不可以向你要一个吻?”

  “那么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祁南侧过身抬起她的下巴,发现她已闭目等待,原本因失血而苍白的脸庞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晕。

  他毫不迟疑的覆上自己的唇,蓄积多日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她以满心的爱意响应着,深深为自己仍旧活着而庆幸。好人虽然可以得永生,但肯定享受不到这种亲密的快感和感情的依归。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舍不得张开眼回到现实的世界。

  “薇安?”祁南轻唤她,他想确定她没动到伤口。该死!他不该那么激动,他们有的是一生一世啊。

  “嗯。”

  她缓缓掀开眼帘,一泓迷濛对上了他的,犹如弥漫着雾气的蓝色海洋。

  他震了一下!蓝色海洋?

  张曼玉!

  哦不,王董的妻子,她也有一双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

  “薇安,?的眼睛……我是说,?戴了有色的隐形眼镜吗?”

  “才没。我的视力一点二,根本不需要戴眼镜。”

  “?妈妈的眼珠子也是蓝的?”

  “对,可是我的比较不明显,我外婆的妈妈是美国人。”外婆的妈妈要怎么称呼她不会。

  他往后退开,试着用崭新的眼光来审视她。

  半晌……

  “?父亲姓王?”

  “我才不管他……”薇安挥舞着手,十分不耐,她不想提到有关父亲的任何事,一点儿都不想。

  “拜托!?爸是不是姓王?”

  “是啦!”在祁南认真的追问下,她终于不情愿的让步。

  这就对了!

  南部的企业家,姓王,同一天生日,蓝色的眼睛,相似的轮廓,失散二十多年祁南把新旧资料加在一起,有点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世界真的这么小!

  他对薇安说:“?等我一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手机。

  “你要做什么?”

  “我要补送?一份生日礼物。”

  “祁南,我不要礼物啦!祁南……”

  奇怪,原本正常的祁南接了个吻后就变得神经兮兮,那以后还是不要接吻好了。

  薇安莫名所以的看着祁南跑出病房,然后听到他一连串叽哩咕噜。

  隔着门,又讲太快,她听不清楚,只听到他说:“是真的,您的洞可以填平了……”

  填洞?

  祁南改行做水泥工?她怎么不知道?

  难得冬天出太阳,万里无云。

  祁南一早就提议出去晒太阳;虽然薇安的伤口好多了,但祁南还是不准她用走的,所以她只好坐轮椅出游。

  “我身上的拉炼好丑喔!”薇安坐在轮椅上,仰头对祁南说,带着撒娇的成分。

  “拉炼?”

  “就是我开刀的伤口嘛。”

  “喔。”

  就这样?连一句安慰也没?

  “祁南,你今天怪怪的,有点心不在焉。”

  “我哪有?”

  “我看就有,你一定是每天睡医院太累了。其实我可以一个人在医院,我会照顾自己,你不用陪我啦。”

  “……”

  还说没有心不在焉!连她的话都有听没有到。

  自从那天说要补送她生日礼物之后,他的怪病就时常发作。他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比方说,如果他未经她同意就做了某件和她有关的事,她会不会生气?还有,如果她父亲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绝情寡义,她愿不愿意接纳他?幸好怪病没发作时,他都还算正常,对她的照顾依然无微不至。

  祁南把轮椅放在凉亭里,然后扶她起来试走几步。她觉得满好的,把整个身体放在值得倚靠的男人身上,那种感觉真的满好!她以前竟视这种依附的感觉为洪水猛兽,真是笨!

  她别过脸和祁南讲话,正好瞥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凉亭里并没有别人,那么那人肯定是来找祁南的。

  “祁南,有人找你。”

  祁南转头一看,却没说话,扶薇安坐回轮椅后他才说:“他是找?的。”

  这时那人已踏上亭子,近看才知是个已生华发的六十几岁老人。远距离的他虽靠拐杖行走,但步伐坚定、背脊挺直,体型倒像个中年男子。

  “找我?”薇安再次细看,依然毫无印象。“你搞错了啦。”

  祁南下语,反而走了开去,站在凉亭柱子边。

  那男人在薇安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她这才发现其实他的动作有些迟滞。他直直打量着薇安,神色愈来愈亢奋,脸上的肌肉抽动,眼尾的纹路加深,眼眶内的液体累积直到饱和滴落。

  “真的是?!”那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她把?照顾得这么好,只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不知所措的向祁南求助,他对她微笑说:“他是台南盘石企业的董事长,我跟?提过的。”

  原来是与祁南有生意往来、曾经打电话表达关心的那个大老板。可是再怎么关心也不必这么激动啊!

  “小薇薇,我是爸爸呀!”

  爸爸?小薇薇?

  “先生,您弄错了……”六十几岁就老年痴呆,颇值得同情。

  他轻抚着她手上的指环。她想抽手,却无能为力。

  “我是?爸爸王其兴啊,?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平地一声雷,她脑中轰然作响。

  王其兴?是这个名字没错,她曾在清理垃圾桶时发现一张被妈妈揉皱的纸,上面写满了这三个字,经她追问,才知道它所代表的意义。

  爸爸!

  他就是那个离弃她们二十多年,陷妈妈于孤寂深渊以至抑郁而终的绝情男子?

  爸爸二字在过去并不具任何意义,在未来也一样。

  “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克制一点。”她狠心不看他,他的泪容易让人心软,她才不要像当年的妈妈一样受骗上当!

  “这……?手上戴的是我和?母亲的结婚戒指,她喜欢花的造型……”

  “这种造型到处都有!”

  “没错,那时我的经济受到我父亲的控制,所以我们只能到小银楼买一颗小小的钻戒,”王其兴痛心的回首当时。“我请师傅在指环内刻了‘FOREVER’,象征我们永远的爱。不信的话,?可以把戒指拿下来看……”

  “不必看了,那一定是祁南告诉你的。”

  “我没有!”祁南大声抗议。薇安瞪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他没有,可是她气他的自作主张。原来这个男人就是他怪病的根源,她恍然大悟。

  “?看,这是?母亲的照片,那时的她差不多和?一般年纪。”王其兴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张照片,祁南认出是他曾看过、很像张曼玉的那张放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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