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贺潇传给自己的关切,杜微微扭过头,抬眼看向他,笑容渐显:“我无事。不过,我定要那施天普,断子绝孙!”
最后四字重重地落下,院中所有的男子听到后,只觉得下身一阵绷紧,头皮一阵发麻。
只有贺潇,斜斜地扬起一个笑,眼里,是对杜微微的满心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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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找!她一个受了伤的丫头你们居然说找不到?!”太傅府,施以安脚步不停,反反复复地在正厅踱着,手不停地挥动着,气愤不已。
底下,跪着一排小厮,面有难色:“老爷,这天黑,小姐怕是躲在了哪里,实在是……找不到……等天亮了……”
“废物!”施以安手猛地扬起,桌上的一个骨瓷茶盏已是被他狠狠地扔掷在了地上,“太傅府就这么大,难不成她还插翅飞走了?!”
茶盏碎片裂了一地,茶渍溅了一地,让人看着,极为害怕。
“滚!都给我去找!天亮前找不到,通通滚出太傅府!”施以安长袖猛甩,手指向了屋外。
几个小厮动作再也不敢停顿,慌乱着都奔向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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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尊王府。
杜微微坐在亭子里,身旁,是一脸肃意的贺潇。
伸手抚了抚她的发,贺潇的声音沉缓:“去休息会儿吧。”已是丑时,苏无双却还未走出屋子。
咬着嘴唇轻摇了摇头,杜微微眼神未离屋子:“不用,还不累。”顿了顿,扭过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几人,“你们去休息吧。”
天地玄黄身形未动,主子都未就寝,自己怎么能休息。
沉木微微低着头,同样没有动作。
紫蔻脚步跨出,语气里满是担心:“奴婢自是要陪着王妃一起。”
嘴角扬起丝丝的笑,杜微微才稍稍觉得心中有了暖意。
“冷面,再去取药!”屋内,苏无双严肃的声音落下,屋外,冷面未多言,闻声,脚步已然腾起,便往摘星楼方向飞去。
一下子站起身,杜微微只觉得心中纠得紧,慕然,可千万不能有事。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事一般,杜微微眼神猛地一凛,回过头向着沉木吩咐道:“沉木,送张字条给太傅府,告诉他们,慕然是暗阁救走的。”
略一点头,沉木也不多问,转身便往外走去。
再回过头时,杜微微的眼光径直对上了贺潇:“明日,带陆琅来吧。”
瞬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贺潇眼神沉淀:“好。”
夜色,越发沉沉。
气温,也变得低了不少,寒意袭袭。
紫蔻眉头紧蹙,顿了一瞬,悄然退出了院子。
再回来时,手上已是多了一件华贵的披风和四件样式稍微简单的外衣、
“王爷。”声音极低,紫蔻福着身子,将手中的披风端上。
贺潇眼中有一瞬的怔愣,旋即便伸出了手,拿过披风披上。
杜微微闻声,只转头看了一眼,便又全心盯着了屋子。
退回身,紫蔻将手中的四件外衣递给了天地玄黄四人。
四人均有些惊讶,没想到王妃身边的人心如此细致,天率先伸出手接过外衣,沉声道:“多谢。”
地玄黄三人也未多语,接过了外衣。
紫蔻扬起脸笑了笑,也不多言语。
杜微微眼神依旧紧盯着屋子,话语却是脱口而出:“紫蔻,去休息。”
紫蔻猛地抬头:“王妃?”顿了一顿,神情越发坚定的模样,“我陪着王妃一起等施小姐……”
“明日还有别事安排你做。去睡。”杜微微开口,直接打断了紫蔻的话。
言语顿住,紫蔻低垂着头,知晓小姐的脾性,声音低低道:“是。”说完,脚步缓缓向外走去。
直至寅时,屋子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苏无双满脸的倦色,揉了揉眉心,走了出来。
杜微微脚步极快,第一个便跑了过去,却是径直错了苏无双,跑入了屋内。
此时此刻,慕然比什么都重要。
刚入屋,便看见施慕然卧在床上,后背上,是一块极大的纱布,并未裹在身上,只是铺在了后背上,棕色的药水浸满了整块纱布,让人看着极为揪心。
贺潇脚步匆忙跟上,却是在苏无双面前停下:“怎么样了?”
冷面上前,接过苏无双手中的药箱,又静静地退到了一边。
“伤口不深,却是多,再加上是个女子,自是撑不住的。”苏无双面色沉沉,饶是他见过太多的伤病,却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的狠手。
眉头轻皱,贺潇拍了拍苏无双的肩:“多谢。”自己的微儿让他来医治,自是要说声谢谢的。
轻笑了笑,苏无双面色浅浅:“帮王妃便也是帮你,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一句话说完,瞬间又回到了施慕然身上,“那个小丫头,身子骨本身就弱,现在又是受伤,又是发烧,恐怕要休养上好一阵子了。”
贺潇手收回袖中,眼神看向自己的黑色描金靴,心底却是想到,微儿,定是丝毫不会饶过太傅府的人。
屋内,杜微微坐在床边,看着施慕然沉沉睡着的面庞,眉头紧紧地蹙着,一想到施天普那个混蛋对慕然做的事,自己心中的火便猛地窜起。看样子,真的是要收拾太傅府一番了。
暗暗叹了口气,苏无双向着贺潇使了个眼色,又拍了拍他的肩,这才转身,向摘星楼方向离去。
贺潇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屋门口,并未入内:“微儿。”
杜微微拉着施慕然的手,神情里满是担忧,回答的声音也是极低:“嗯。”
“无双说了,施小姐无事的。”
“嗯……我想陪陪她。”杜微微嗓音低沉。
“明日陆琅要来。”同样低沉的话语,贺潇却是在告诉她,若是不休息,明日,怕是无精力再处理此事。
垂下眼,杜微微顿了好久,将一层薄薄的锦被盖到了施慕然身上,这才退了出来。
伸手搂住杜微微的肩,贺潇的大掌极为有力,给了她不少心安。
太傅府并不知晓,自己的举动,已是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暗沉的夜色下,处处都是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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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公子,这么晚,还不就寝?”柔弱的女声响起,伴随着已睡醒了一觉的惺忪之意,说话之人,赫然是惊若楼的竹墨姑娘。
白衣男子坐在桌前,背对着竹墨,手中细细地捻着已是烧尽了的香灰,一室淡然。
许久,手中的灰悉数缓缓落下,只余留手指上沾染的一丝丝,凑近鼻前,还有着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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