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话,金庭只是又一次重重的冷笑,目光斜睨着面具人。
面具人倒也是没有恼火,只是也同样阴森地笑了一声:“你自是可以不跟我走,不过,你女儿杜烟儿,我可保证不了不会出什么岔子。”
“你想对烟儿做什么?!”果不出面具人所料,杜烟儿三个字一出口,金庭本还不以为然的态度顿时就有了转变,眸子里的担心分外明显,一个用力挣脱开了侍卫的扼制,脚步上前,一步抓住了面具人的黑色长袍,“你要对烟儿做什么?!!!”
“金庭,想保你女儿,便乖乖地跟我走。”面具人的声音又一次阴冷落下,脚步也是没有停留,径直转身向着暗处走去,脚步声格外沉重的模样。
金庭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身子也是有了丝不可遏制的颤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猛地一下如反应过来一般,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跟上了面具人的脚步,声音才压低道了一句:“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要……只要你不要伤害烟儿……”
闻声,面具人古怪的嗓音低低地笑了笑:“那便看你,有多少诚意了。”说完,脚步愈发加快往暗处走去。
金庭的心神早已是因为听到了杜烟儿的名字有了慌乱,脚步更是匆忙往面具人走的地方而去。
听到身后紧跟而上的脚步,面具人的笑意更是森森而起。
直至走到了一处丝毫没有光线,甚至连最后一丝光关都透不进来的地方,面具人才停下了步子。
金庭对宫中并不熟悉,也是并未看出来,这处地方,正是属于季安宫的地界。
面具人的步子停下,没有再动,夜色中,银色的面具竟还泛起了一阵阴冷的寒光。
“这是……”
“金庭,你和宫中那个侍卫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面具人的声音即便十分奇怪,可此刻,却是和他的面具一般,同样泛起了冷意。
金庭只觉得身子一僵,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打相府内出了一个王妃,一个四皇妃,她脑海中让自己女儿嫁入大家的念头便没有断过,甚至,她想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嫁给太子殿下做太子妃,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着能随时随地知晓宫中的消息,也因此,才会和那阿乐有那般的纠缠。
见金庭半晌都没有说话,面具人的冷笑声也是愈发明显了起来:“金庭,我这么说,你该是知晓要如何做了吧?”
金庭僵住了许久,许久,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一次,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妥协:“你说……你说……我都依你的……都依你的……”
见自己的话语起到了效果,面具下的面庞勾起一丝得逞的阴笑:“金庭,我要你,将相府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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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一觉午时
黑暗中,金庭的眸子已然泛起了恐惧的光,从头到尾,她一心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女儿,从没有想过要将相府搞垮。
“我……我就是一个妇人,我哪里会……”
“杜烟儿,长得倒是挺清秀。”没有等金庭的话完全说完,面具人又一次开了口。
“好好……好……我做……我什么都做……”三个字一出,金庭整个人的态度都是软了下来,且有着唯命是从的样子。
“我会让人将你送回相府,至于你要做什么,自是会有人送信与你。”
“好好……”金庭别无选择,只有服从。
“金庭,可别想着耍花招,纵使你女儿待在相府,我也是有办法……”
“好。我都应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金庭的思绪早已是没有任何的热度,只是单纯地重复着口中的话,“不要伤害我女儿……”
面上一声冷冷地嗤笑,面具人的声音也是如鬼魅一般在夜色中响起:“金庭,你以为你做的事,就没有伤害到你的女儿么?”
话头猛地一停,金庭的眸子瞬时瞪大,却是没有丝毫的神绪。
伤害……伤害……
烟儿……
不要,不要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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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浅眠。
杜微微窝在贺潇的怀里,直至天色大亮,才缓缓地醒了过来,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眼,轻轻地喃了一句:“阿潇。”
贺潇一夜未眠靠在榻上,杜微微窝在自己的怀中,浅浅的呼吸声泛着她特有的香气,哪怕是看着她,贺潇也觉得自己的心头分外安心。
“醒了?”抬起手,贺潇将杜微微鬓边掉下的一绺发撩起,面色上虽没有浓厚的笑意,嘴边却是浅浅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慵懒地动了一动自己的身子,杜微微重新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贺潇的怀中躺好,闭着眼,手抬起,挡住了从窗户处投射落下的阳光,又一次低喃了一声:“好亮……”
轻轻地笑出了声,贺潇的大掌抬起,悬空遮在了杜微微的眼上,轻声道:“睡吧。”
没有了光的遮挡,杜微微的手收了回去,轻拽住了贺潇的衣服,昏昏沉沉又要睡去。
杜微微向来嗜睡,若非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早起,否则一定会睡到日上三更。
贺潇始终是侧着身子的姿势,脚早已是麻木,可是低下头便看见怀中的微儿,那由心而生的喜意便繁茂了起来。
安逸不过半刻的时间,贺潇便觉得怀中的女子猛地有了动作。
猛地一下坐起了身子,杜微微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贺潇的衣襟,眸子已是睁得极大,神绪也是丝毫不恍惚:“早上了?”便是刚刚第二次即将入睡的时刻,杜微微的神绪突然反应了过来,也一下子变得清醒,昨日晚,便是北冥朗给苏无双治疗的时间。
贺潇的眉头轻挑了一挑,嘴边是好整以暇的笑,长臂伸出,一把推开了离榻边最近的一个窗户。
霎时,刺眼的光一下子照入了屋内,落在了贺潇和杜微微的身上。
贺潇的声音也是同时刻响了起来:“午时了。”
午时了……
午时了……
贺潇那带着戏谑笑意的话像是钟罄一般重重地落在杜微微的耳中。
“啊!!!”先是一声尖叫,而后杜微微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赤着脚从榻上跳下,走到柜边想要拿出衣服,“贺潇!你为什么不叫我!”昨日的事,几近全部都是因为杜微微的话才促成,一夜治疗,若是已经结束,也当由她出面才合适。
贺潇动了动已是麻木的腿,双臂抬起枕在了脑后,声音里的戏谑更为明显:“北冥朗的治疗下半夜就已经结束了。”
“什么?!”杜微微拿着衣服的手猛地一松,衣服便瞬时掉落在地上,而后赤着脚又跑回了榻边,“昨晚下半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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