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颜色好_华生生【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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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江离卿不屑道:“你是活得好好的,那你猜猜你那相好的绯王殿下,还能喘上几年?”

  他气的都有些站不稳,“他不过当咱们是狗而已,呸,狗都不如,狗给主人叼来了肉,还知道摸摸头奖励一下子,他呢!他要么会嫌弃你叼的少了,要么会怀疑你私藏了,连一个慈祥的样子都不会装,若是哪天咱们死了,他会舍得掉一滴眼泪吗!”

  莞尔沉默,要说她不知道宴肃的野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之前陪在绯王殿下身边的时候,就看出了些许端倪来,他犯起病来,不像是普通的气喘,沉郁的青紫色会瞬间爬上他的唇角眉梢,任何太医的药都起不到效果,只有跟在宴肃旁边的徐太医能治。

  “二哥哥。”莞尔轻轻地叫了一声,关于简玉珩的事情,她向来小心翼翼,“你都知道什么,告诉千木好吗?”

  “凭什么!”江离卿正要再说些什么嘲讽他俩的话,却突然听见外头一阵轻微的骚动,他耳聪目明的本事最为强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突然凛然道:“风蝉,你是不是也给宴肃狗贼发了讯号!”

  他这小废物也就会个这个,江离卿心里顿时恼的不行。

  这一嗓子问的太激烈,风蝉吓了一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木木地点了点头,江离卿眉间闪过了一丝慌乱,只一下,就又恢复了平静,他心里思量着要赶紧离开,若是让宴肃找下来了,他还没那那个本事能玩好逃脱。

  “你们俩跟我走,离开这儿!”江离卿寻找千木找了两年有余,这一次见到了,绝不会轻易放她走。

  莞尔摇头,往外推他:“要我和你一样投敌卖国,绝不可能!”

  “我呸。”江离卿唾了口,也不愿和他们俩废话,把莞尔往里一掖,伸手就去够小风蝉,可手还没伸过去,莞尔这边就蓄势待发似的,一把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腰间抽了剑,手腕一翻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沉声道:“要走你自己走,恕我和风蝉不奉陪。”

  江离卿挑眉,眼神转到那边躺着的简玉珩身上,“你是为了他?”

  若是为了他不肯走,那就杀了他。

  尾音上扬,还没等最后的音发出,三道小针便从他袖口洒射而出,极细的三道影儿,若不是因着洞里火光微弱,绝不可能晃到人眼里去,莞尔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地挑着剑,这一下霎时也顾不上江离卿了,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横剑挡在简玉珩身前,大概是出于本。能,她保护他保护惯了,就是现在她决定要离开他,那种本。能还是存在着的,已经渗透在了血液里,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身子带着一阵风,火把倏忽了两下灭了,阴沉沉的黑影覆盖了山洞,江离卿耳朵一下子就支了起来,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以适应这突然漆黑了的环境。

  他这小针倒是没什么来头,就是闲来没事的时候自己磨的,只不过上头萃的毒实在是烈,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手,保命用的,却不知怎么的,三根一齐出来喂了简玉珩。

  铁针被磨削的极细,若不是练家子根本看不到那细微的光影,铁针先后撞在莞尔的剑上,发出噹噹的声响,江离卿心里默默地数着,一声、两声,三——没有第三声。

  “千木!”江离卿大喊了一声,他顺着刚刚剑针相撞的地方一捞,便接住了莞尔正在下坠的身子,她喉咙上挂着小针,浑身一瞬间就软了,一声呻吟都没发出来就直接昏了过去,他赶忙抽下自己中衣的束带,将她固定在后背上,另一只手在黑暗中牵过风蝉,一阵风似的就出了洞。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小胖生日,也没什么好反馈给大家的,就多写了一章发上来,衷心地希望大家喜欢~

  ☆、第54章 天若有情(四)

  风蝉被江离卿牵的一个踉跄,脚离了地,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还好, 可现在他的阿姐在这儿,他满身的心思就全依靠在莞尔身上, 在他的印象里,阿姐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厉害人物, 只要她往门口一站, 军营里的混小子谁也不敢欺负他。

  洞里很黑,风蝉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发生了什么, 就已经跟着江离卿一起纵身跃下了悬崖峭壁。

  江离卿轻功一绝,不管是大原的还是大戚的高手都有耳闻, 对于攀岩走壁,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垂直的天然断壁悬崖, 免不了要有几块突出的石块,就是这样轻巧地借力踩力,眨眼间便下了十几来丈, 风声呼啸在他身后, 快的像把刀子, 狠狠地割在他们的脸上。

  可风蝉的轻功还没到这种地步,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已经在半空中以近乎直摔的速度往下坠,无屏无障的很是惊悚,他低头往下看, 头顶上顿时袭来一阵眩晕,只见深夜里的山涧黑不见底,两边嶙峋的山石不断地在眼前翻涌,他只觉的那一瞬间黑夜都有了重量,狠狠地压在他的胸口,身子上所有的血脉喷张逆流,一股脑地堵在了嗓子眼上,终于还是没忍住,扯着嗓子大喊出声。

  这一嗓子惊的江离卿差点从断壁上滑下去,他离开他们姐弟俩快要三年了,差点忘了这小风蝉的耸,江离卿没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奶奶的。

  他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运了些气力在上头,一掌拍晕了他,然后就这么抱着一个背着一个,艰难地将两个拖油瓶带到了崖下的空地。

  山上的火光一瞬间聚集在了一起,往崖底伸去,若是江离卿的身形再慢上一点,非得被这火光照个正着不可,崖顶上宴肃拢袖站着,眼神倏地一凛,沉声道:“下去看看。”

  不一会儿,下头的将士嚷嚷着,让上头放了藤条,将昏迷不醒的简玉珩拉了上来。

  宴肃接过来抱在手上,低头看了看他落魄的脸,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他放平,难得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胸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玉珩,醒醒。”

  一双茫然的桃花眼微微张开,他瞳孔涣散,左右微微一荡,散射了一地的月光,他甚至有点记不清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此时的简玉珩顶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毫无感情地、淡淡地叫了一句:“莞尔。”

  然后立马就清醒了,他浑身突然绷紧,抬头四下张望,恍然隔世的感觉浮上来,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就算有一天,他把什么都忘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恐怕还是会在某个茫然的清晨,睁开眼睛,慵懒地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叫上一声,莞尔。

  她三番五次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头上,融进了血液里,刀割剑剜也分不开了。

  “将军。”简玉珩坐起来,嗓子还是有些哑,他拉了拉他问道:“莞尔呢?”

  “杀了。”宴肃有点恼,他接了风蝉的讯号,带着最前头的精锐部队杀过来,本来准备把风蝉那臭小子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连那臭小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却在这儿找到了简玉珩,他幽幽道:“就扔下去了,在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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