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谢谢容家姐姐!”
自此,容月的住所多了一个小童,可爱得紧,可总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听闻容月一直住在此处,前朝便是如此,不知活过了多少岁月的姑娘连皱纹都不见分毫,如今这小童更不只是从何出冒出。
容月倒也不打算一直将相思留着,待长孙懿与王聆歌百年后归了本位,她便将相思送走,那二位的纠葛解开与否也与她无关,从前的情分更是不必记下。
旁的仙人度过劫难,尚可回归来处,她却还要继续在这深宫之中蹉跎时光,无人敢犯,却也无人敢近。
没有原谅,也不会有人为她引路,接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嗯,长孙懿跟王聆歌原本是好友,就是中间有点误会,这次是下凡历劫的,顺带冰释前嫌。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辛苦了~
☆、萧止裴怀笙篇
岭南小院,白发老人坐在躺椅上,只看着小院的门口,身边立着的青年总忍不住劝他:“舅舅,天冷,您回屋吧。”
老人抬头看过青年一眼,又重新看着门檐:“你回去吧,我自个儿心里有数,也叫你母亲不必担忧我,媳妇临盆,你不在身边也总不是个事。”
青年喉头一哽,想起了当年老人讲过的,他出生的时候,母亲疼了大半夜,愣是没掉出一滴眼泪,母亲的泪,都在当初听闻父亲噩耗的时候落光了。
他没动静,老人也不管他,只在他兀自教导:“即选了这条路,便好好走着,天下安稳,百姓也才有着落。”
“你也不必劝我,她说过,飞雪盈门之日,便是她归来之时。我得等她回来。”
青年心里无由来地一酸,想起的是母亲说过的老人的当年,说过的那位绝代风华的女子,也想起了穿街走巷时无意听见的高墙内传出来的戏词,曾经的故事,都叫人编做了戏本,当初权倾一时的定国长公主裴怀笙,背走了所有的骂名——如今这位定国长公主已与常人无异,那位却再也摆不脱
连带眼前的老人,也被一句“才华横溢,奈何愚忠”定了一切。
如今岭南萧家已经不再是岭南萧家,天降明主,萧氏族人入世,唯独这大逆不道的一位,被除去了名姓。
那帝王也曾请过他,可他固执地不愿出山,说什么“萧氏儿女此生只事一朝君”,可他的前半生,分明连事君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他的忠诚,最终只被判作愚忠。
却无人知晓,而今朝中的能臣之一,却是他手把手教出来,送入了这朝堂,他希望妹妹的孩子,能代替他父母看一场太平盛世。
公平么?不知。
甘愿么?甘愿。
青年忍了忍,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舅舅……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初他问过母亲,舅舅是个什么样的人,母亲说出的话,与那些戏文里的评价一般无二:“愚忠。”
而今,他看见老人极浅地笑了笑,说出的还是带了那两个熟悉又刺耳的字:“她啊,愚忠。”
明知天下人不会感激她,却还是要背负叛国之名,从那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可不是愚忠?
……
骤然一个白点飘过,看不真切,青年未能回过神,老人却愣愣地看向了门口。
未能纷纷扬扬,不比当初见过的鹅毛大雪,可那星星点点,不是雨,也不是冰雹——那分明是雪。
萧止怔然看着门口,也不知是不是幻觉,熟悉不过的身影,面容仍停留在了离开之时,年轻,鲜活,漂亮得紧。
姑娘站在雪中,朝他微微笑:“我回来了。”
——阿止,待到飞雪盈门之日,便是怀笙归来之时。
……
岭南的上一场雪,是百年以前,百年难得一遇,而今,依旧没能给地面铺上薄薄的一层。
雪中,有人故去,也有人迎来新生,青年站在院中,听着屋中的啼哭,与母亲讲述了这件事,听的人不过微微点头,生死,平淡无奇。
那一年,他有了一儿一女,一名听雪,一名知春。
听雪,知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可以说是我的私心了,原本沈源的故事是单独的一篇,可如今也真的写不了了,就把结局放出来。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辛苦了,真的辛苦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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