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洁也并不是生气,她发现自己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买下爱丽,她现在都是寄人篱下,吃人的、用人的,拿什么买?照顾爱丽,她想得到,魏琛能想不到吗?但他丝毫没有作过这种打算。她怎么忘了呢,她只是借住在这而已,说是照顾,能照顾到何时,难道她还以为自己能在这和爱丽住一辈子吗?
显然,魏琛从来没那样想过,在他未来的生活里,没有爱丽,也没有她。从这种细小的事情上倒是能体现出,这位好好先生真是残酷而不自知呢。多亏他的无意,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这里不是她家,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外面的谈话不知何时结束,吴亚洁听到一声门响,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喘了口气,不一会,魏琛进来了。
魏琛倚在门边,挠着头,十分为难的样子。这让吴亚洁觉得很好笑,刚才还口气生硬地勒令她交出爱丽,这会倒像犯了错误似的,她在是外人面前给足丈夫面子的悍妻吗?“你是不是被亲爱的亚惠骂了一顿。”
吴亚洁没提爱丽的事,倒让魏琛有点意外,“你听到了?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
第九章
“没听到也猜得到啊,她根本就不是为了爱丽来的,是找机会看看有没可能和你复合,结果在你家看到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说她气不气?”吴亚洁看到魏琛竟然很没心没肺地笑了下,一副她想太多了的表情,如果她是亚惠,也被他气死了。
“一般人知道要见前男友还盛装打扮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宣扬自己过得好,气对方,一个是展现魅力,让对方想起自己的好。而她还很自然地用钥匙开门,想跟你亲近的意思溢于言表,八成是抱着干柴烈火的心来的,如果你也有那意思就赶快追出去,别之后才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魏琛哑口无言,觉得在这种男女问题上,任何大侦探都比不过普通女人心思敏捷。但吴亚洁说得好像很为他好,可看样子怎么都不像啊,他更有种只要他此时转身,背后即刻会插上三把刀的预感。
“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个可能。”魏琛倒是虚心接受,“那样的话,我可能做了件很没大脑的事了,难怪她会那么生气地骂我。”
“你干什么了?”吴亚洁瞄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好奇。
魏琛一只手抬起,手里闪闪发亮的,正是一枚钥匙,“我把她那的备用钥匙要回来了。”
爱丽也抱走了,钥匙也被收回了,那不就是“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的意思吗。对于抱着必胜的心前来的女人,这个就太侮辱人了,吴亚洁顿时深感魏琛这种带些天然的残酷主义,真的是傲娇女的克星。
魏琛见吴亚洁鄙视自己的样子,好像没刚才那样气呼呼了,于是迈步要跨过那道门线。谁知吴亚洁即刻大叫一声,吓得他脚又回了原地,很是诧异地望着她。
“我是蟑螂吗?”他问,这个反应也太伤人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副什么样子,站在那里就好,别过来,我眼睛快瞎了。”
吴亚洁真的很嫌弃的样子,这让魏琛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他的脸就绿了。他全身上下可仍是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状态,难怪他觉得挺凉快的,“你怎么现在才说?”他绿着脸问她,刚才她都是在跟透明人说话吗?
“你跟那个亚惠不是也这样说了半天话吗,我才不会表现得大惊小怪。只是,你离远点,离远点就好。”吴亚洁偷瞄他裸着的上身,竟然还有六块腹肌呢。不行,不能看,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还问我!”她责备。
她可不想搞得自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女似的,看一眼男人半裸的样子也要脸红,为什么亚惠能坦然地跟他这样说话,她就不行,所以她一直表现得很淡定。但也只是表现的而已,并不代表她真的淡定啊。他还要过来?她稍微想一下就一阵头晕。
魏琛的脸已经由绿转成了淡蓝色,她是不是以为他是个暴露狂,很努力地在配合他的爱好啊?一想到刚才亚惠看到的也是这样的自己,他连哭的心都有了,“我只是忘了而已!”他少见地充满委屈地叫了声,闪身就往浴室跑,最后一刻不忘把那枚钥匙丢到了床上她的旁边,留下句给你的,人就不见了。
原来他也会不好意思啊。幸灾乐祸地感叹了下,吴亚洁盯着身边的钥匙,发起呆来。以前她向他要过备用钥匙,因为他上班的时候如果她要出门,没钥匙会很不方便。那时他支支吾吾,只说备用钥匙没有了。
刚从前女友手上要回的钥匙,还带着那人身上的香水味,就这样随便地丢给了自己,男人真的是种没心没肺的生物吗?不对,是他根本没有多想而已。吴亚洁拿起那枚钥匙,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就好像这辈子没见过钥匙似的。
这个行为对他不具任何意义,只是有人不需要了就拿回来,有人需要了就借出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逻辑。而女人却会想很多,会因为简单的一个逻辑而受到打击。
“我才不要当你的室友呢。”吴亚洁对着那枚钥匙,冰冷地说了句。
等魏琛穿戴整齐出来,吴亚洁半躺在沙发上,专注于她的电脑,根本没正眼瞧他。晚上吃过饭,魏琛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一边抽淤一边滑手机,因为大案侦破,上面特许他们小组轮流休假,这两天正轮到他。猛地清闲下来,他也没什么想干的事,朋友都很忙,也没有女朋友,想打游戏耗时间,电脑还被吴亚洁霸占了。
最近外食吃得有点多,不如明天好好在家做顿饭,吴亚洁不是闹着说想吃糖醋排骨?魏琛滑手机的手指顿了下,惊异于自己在想的事情。这是他该思考的问题吗?他是这种贤慧型的人吗,他怎么不知道?
正在自我检讨,房门被无预警地推开,吴亚洁堂而皇之地进来,与床上的他大眼瞪小眼。她仍是穿着他那件大衬衫,看样子刚洗过澡,但一点清爽的样子都没有,相反神色凝重。
“你有空吗?我有事问你。”吴亚洁说。
魏琛被她搞得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挪动了下身体。见他默认,吴亚洁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然是先回身锁上了房门。
什么情况?她在外面时,房门都没上锁,为什么她进来了要锁门?魏琛的脑袋里因她这一个举动而乱成一团,根据他在警校所学,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确认自己的枪在哪了。
“魏琛,我在你家住了半个多月,你就没对我产生过什么想法吗?”吴亚洁转过头来,像是在催促自己,以免自己后悔般,快速地问出了她的问题。
魏琛张着嘴,指尖的淤蒂掉在被子上。他惊慌地弹掉淤灰,把淤蒂熄灭在床头的淤灰缸里。她这种开场白,一会被子起火都是有可能的。
“你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是因为爱丽吗?”魏琛努力表现得镇定些,但听也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了。
吴亚洁双手抱胸地看着他,竟很有些不理解地问他,“电视剧和小说里不是经常会有这种桥段吗,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檐下,发生点什么事都不奇怪。你跟那个亚惠分手也有段时间了,这期间也没办法解决个人问题,就没对我产生过什么遐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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