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吴亚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报备,心中隐隐在期待着他的回应。魏琛还是那个赖散的样子,倒是透过窗户仰望了下她公司的大楼,然后听不出口气地感叹了句,“真是间大公司啊。”
只有这样?只是这样而已吗?但是再等,真的没有下文了。吴亚洁眉头一皱,对于略感失望的自己非常气愤,“是啊,我现在可是社会精英呢。”她甩了句生硬的话,推开车门离开了。
她人还没进公司大门,就听到身后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那辆车是不是该维修了,声音会不会太大了点?听得人心烦!
她才不要回头呢,她一点也不留恋,再遇到这个她人生中最大的黑历史是她的不幸,能就这样分道扬镳是最好。吴亚洁散发着迫人的气场,大步迈进了公司大楼。今天还有新作品的讨论会议要开,却因为一早的事情害她请了半天假,必须加倍追回这半天的损失才行,哪里还有空想什么流氓警察。
为了在这间自己梦寐以求的公司站稳脚跟,这三年来她花了多少心血?以身无分文的状态下进入公司,然后一步一步地挤走了那个偷了她作品的昔日好友,对方骂过她,也向她低头认错痛哭过,也以不光明的方式陷害过她,但她都不为所动,最后的结果是她赢了,对方走得充满悔恨又无声无息,是她所希望的结果。
而后她用数次优秀的成绩让大家认可她的能力,堵住那些小看她的人的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稳固地位,也开始得到家人的理解,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分神懈怠?
进了电梯,吴亚洁刚要按下关门键,外面一个人挤在最后时间冲了进来,门随之关上开始上升。
“你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没人认为你是无故跷班,何必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呢?”
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吴亚洁这才意识到,和自己在同一电梯的正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也是公司持有人的独子方余帆。天啊,自己竟然走神到这么一尊大佛就在身边,而连招呼都没打。
“这么快就走漏风声了,方先生你的嘴不太严哦。”吴亚洁笑了下。她请假是通过这个上司批示才行,所以如果她部门的人会知道,那只可能是面前这个人告诉大家的。她之所以敢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是她知道方余帆对她有意思,这件事半个公司的人也全都知道,因此为她招来了很多不必要的嫉妒。
“我不想大家误会你啊,大家全都跟我一样惊奇,没想到平时文文弱弱的你是个巾帼英雄。不过嘛……”言余帆成心逗她的一顿,“想到你对于黑帮成人题材的作品那样驾轻就熟,好像真的持刀伤人之类也就不出奇了。”
“我才没有持刀伤人呢,别取笑我了。”吴亚洁迎合对方地笑着。不是啊,持刀伤人这种事,她真的做过的,但就算告诉这个人,他也不会信的吧。
她不讨厌方余帆,他身家富贵,但为人谦和有礼,尊重别人也适度幽默,是个能让女人十分骄傲的交住对象。如果是他这样的人,即使招来其他人的嫉妒,给自己带来些麻烦,也是划算的买卖。
她不会明确拒绝方余帆的追求,而他也不会表现得太过露骨,这样暧昧的气氛她很享受,不用去考虑太多。不像某些人,要嘛没大脑,要嘛就咄咄逼人,从来不懂得什么是适度,教人心烦意乱。
吴亚洁的笑容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又陷入了失神状态。
中途电梯停了几次,上上下下一些人,有些和她打招呼,但吴亚洁没有注意到。直到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才恍神,拿起电话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
“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啊!”吴亚洁接起的一瞬间,葬话差点脱口而出,这激动的情绪显然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她本人仍未察觉就是了。来电人显示的是魏琛的名字,而她认识叫这名字的人只有一个。
电话那边不同于她的激动,倒是在沉默了几秒后,男人才用带着慵懒的语调开口道:“原来你没删掉我的号码啊。”
啊,吴亚洁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这样拿起电话来就对对方吼,不是摆明了知道对方是谁吗?而他们已经三年没联络了,她当时走得又那么决绝,按理说号码早应该删掉才是。她的脸皮顿时有点发烫,并且有越来越烫的趋势。
“正巧我也没删掉。”魏琛自顾自地接话道:“既然都留着联系方式,不如就开始重新联系吧,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的脑袋坏掉了?”吴亚洁的心跳漏了半拍,强让自己提了口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又不熟。”
“就是说这件事啊,既然说完了,自然就没事了。你忙吧,社会精英。”说完,那边安静了。
第十四章
吴亚洁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一种把它丢地上踩两脚的冲动,“神、神经啊!”她对着无辜的手机大骂。
电梯里因为吴亚洁的发飙陷入了沉默状态。
而另一边停在路边的车子里,车窗开着,魏琛同样是看着手里的手机,一手夹着淤,但没有放进嘴里,淤气渺渺地飘出窗外,他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如今这个年代,靠着资讯的透明和他的职业之便,想要找到一个人可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他一直有她的号码。也许她会换号码,实际上换号码的可能性更高,但他没确认过,这个号码三年来他从来都没碰过、没查过。
如果对方有意要逃开你,硬要去追求一个原因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取其辱。他不是那种热衷纠缠的人,恐怕也是赌着一口气,他勒令自己不要去做那个纠缠的人,样子太难看,如同弃妇。
但这次是她自己送上门的。用她的话说,是神明的旨意,那就没办法了。所以他刚才的表现还算自然吧?没有显得很急不可耐吧?
魏琛的电话再次打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那天吴亚洁和平常一样在普通地忙碌着,电话来了,她接起。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味地表现得那么慌张,倒显得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些天以来,吴亚洁时时都在如此给自己精神洗脑,她知道魏琛言出必行。早晚要面对,她可不想真让他觉得她欠他什么,低他一头。
“你最近最好小心点。”魏琛还是那样,没有开场白,直奔重点。
只不过,这流氓的口吻和用词是怎么回事?已经作好的思想准备看来还是不太充足,吴亚洁登时不爽到了极点,“我又做了什么惹您不快的事吗,警察大人。”
“那个被你弄进医院的男人已经没事了,他不准备对你提出告诉。”魏琛说。
“哼,那是他心里有鬼。”
“你没听过有句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那种人一般都胸襟窄小,很记仇,他这么轻易妥协,倒让人觉得心里有鬼。我们之前也接过不少这样的案子,之后伺机报复事主,最常见的比如监禁和强奸。”
“我说这难道不是你们该想办法的事吗?关他一辈子啊,还由着这种潜在罪犯出来害人。”吴亚洁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但他的用词可真是让人头皮发麻,这下她想镇定都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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