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忍冬如此一说,顾长宁便是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忍冬忍了忍,脚下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转过头去打算离开,却是被身后的顾长宁出言叫住了:“先等等,我记得这孟大夫去给安世子看病也有些时日了,一会儿你回府的时候,顺道将孟大夫请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奴婢明白了。”忍冬脸上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便是反应过来,略点了点头。
……
听闻这顾长宁想要来见自己,孟大夫心里便是隐隐打起了一个疙瘩,想起上次临走的时候,长风将军对他说过的话,还有近段时日,这安世子的病情反复,身为大夫,孟大夫总是感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孟大夫一路走来,心里便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顾长宁这个时候突然要见自己,是不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还有,安世子病情反复的事情,自己到底该如何应对,是实话实说还是按照长风将军所言,毕竟安世子在京城里面的确是举步维艰,那件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思量之间,人便是已经到了顾府的正厅里面,孟大夫抬眼瞧见眼前的顾长宁已经含笑的微微站起身来,正对他点头示意:“孟大夫不必拘谨,今日长宁有请孟大夫前来,也就是想请教几个问题而已。”
见顾长宁利益周全,孟大夫心里略安:“姑娘但说无妨,老朽必定知无不言。”
见孟大夫态度不卑不亢,顾长宁点了点头,继续道:“有劳孟大夫,其实长宁今日请大夫过来,只是想知道,安世子眼下的病是如何了,毕竟孟大夫前去为了安世子诊治,这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不知道眼下他的病情可有什么进展。”
顾大夫抬眸看了一下眼前的顾长宁,却见她正面色略略急切,却又双目真诚的眺望着自己,模样儿的确很是真诚,想起那安世子反复无常的身子,反反复复,尤其是这些时日又是一次明显的中毒,可这中毒之事毕竟是可大可小,而且这件事情只怕,在没有查清楚之前牵涉良多,自己不过一介大夫,眼前的顾长宁也不过是一介商贾,在京城里面,与这些人相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若是自己贸然开口引起轩然大波的话,连累其他人,可就太不值当了。
见眼前的孟大夫只是凝眉细思,却又是迟迟闭口不语,顾长宁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便是一下提了上来,莫不是着安若枫的病情,或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连孟大夫也是束手无策了吗,心里一惊便是,忍不住的催促道:“大夫不必顾虑太多,有话直说便是。”
第二卷 直道相思了无益 第188章 身份贵贱
“这安世子的病情,的确很是严重,老朽第一次为世子整治的时候,便已发现,只不过这些时日经过老夫的诊治,倒的确是有所改善,可老夫确实没有把握能够将世子的身子,恢复得完好如初。”见已经是避无可避,孟大夫终究还是暗下决心,按照长风的意思将此事遮掩过去。
孟大夫这个回答其实在顾长宁看来并不奇怪,毕竟这安若枫在京城里面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这般若不经风的,纵然这孟大夫真的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对于这安世子来说,怕也终究是有些为难:“有劳孟大夫了,这安世子的身子状况,其实长宁也明白,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痊愈的,只是,毕竟这安世子终究还是年轻,还是希望孟大夫您能够多费些心思才好。”
见眼前的顾长宁没有追问其他,心里似乎也没有起疑,孟大夫便是微微放下心来,自是连连点头:“这个是自然,姑娘放心便是。”
……
看着孟大夫远去的身影,忍冬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来,正对上顾长宁,有些闷闷不乐的目光:“怎么?姑娘还在担心安世子的病吗。”
顾长宁却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顿了顿方才调转话头,看着忍冬的脸,询问道:“解药都给秦公子送过去了吗?眼下如何了。”
“既然是解药,自然是药到病除,而且秦公子终究是习武之人,也还年轻,所以这身子底子不错,大夫说再过些时日,就该无恙了,姑娘放心便是。”见他不愿在提及安若枫的事情,忍冬也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顺便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了过去。
对方伸手接了过来,低头轻抿了一口,眸子微微的眯了眯:“那就好。”
看着,眼前的顾长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冬便是朝她看了一眼:“姑娘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朝廷没有对我们上次的事情,所以姑娘有些耿耿于怀。”
见被眼前的人都说中心思,顾长宁便是搁下手中的茶盏,也是皱了皱眉:“其实有些事情,我早有预料,这件事情,我主要是为了秦公子解围的,眼下这样,至于我们能得到皇上什么样的赏赐,我都没有在意,只不过没有想到眼下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拿在朝廷之中,竟然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在京城之中哪里有什么小事,何况我们初来乍到,姑娘一下就想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想,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也是难,所幸的是这一次,在京城里面,还是有不少大人肯为我们说话,所以眼下虽然是不奖不罚,但终究皇上还是会记得我们百撷坊这次所做的牺牲,所以才将西南那边的印染官布的事情也交给我们百撷坊。”忍冬闻言释然一笑,见顾长宁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是从旁开导道。
提到这件事情,顾长宁心思倒是微微一动,这印染官布的事情到什么地方不行,为何非要将那西南之前交给自己,难道皇上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回到西南老家去,安安心心的做一个逍遥皇商,而并非在京城里面搅动京城的风云。
再想起如今那周家的事情,送粮失败在朝廷之中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波澜,皇上不过轻飘飘的一句,周大人也是尽力了,奈何匪患素来凶悍,就将此事遮掩过去了,看来这周家,还是树大根深,或者是皇上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周家,便是周家耽误了送粮的最佳时机,皇上却没有怪罪,满朝文武,竟然对此也是神奇的一致保持缄默,全然没有百撷坊将要获得赏赐时候,之中的人反应那般的激烈:“忍冬,或许我真的应该听从父亲的话,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见顾长宁不知怎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忍冬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姑娘在说什么?眼下,我们的铺子在京城里面的生意,可谓也是蒸蒸日上,为何姑娘竟然这个时候想到要离开京城呢,而且前些时日,姑娘不是还在打听盐政的事情,还想着……”
“那是以前,今日我已经不想了。”顾长宁摇了摇头,抬眸认真的看着忍冬的脸,嘴角荡漾出一丝苦笑。
京城之中,自己初来之时,姑娘为了在京城里面立足,可谓步步为营,历尽艰险,可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勉强的站住脚,可是怎么姑娘这么说走就走,还有姑娘不是一向都对那秦公子,情有独钟吗?如今,为了秦公子的解药,可谓也是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见姐要弄到手,那秦公子的心思,也是大半都是扑到了姑娘的身上,可姑娘为什么反而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呢?如果继续留下来的话,她有秦公子之间,或许真的能修成一段佳话,可今日,姑娘的态度好生奇怪,如此轻易的就被时局大白,倒不像是姑娘往日的性子了:“姑娘如果离开的话,从西南到京城,可是相隔有千里之遥,山高水阔,前路茫茫,姑娘此去,可就与那秦公子,怕是今后,便要天各一方了,姑娘可曾想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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