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表面上看,南黎国的太子妃,与你父亲,似乎的确是风马牛不想接,但是算起来,当日你父亲一直都是在西南边境这边营生,而你父亲也曾提过,你的母亲,是个落难的女子,而大辉击溃南黎的时候,正好是十五年前,这太子妃逃难途中,不正是那落难的女子。”秦元景见他如此,语气淡淡的解释道。
顾长宁脑子混乱不堪,忽然想起那沙多陀的话,似乎眼下栏架庄的庄主,似乎就是当日南黎太子之子,还有,那沙多陀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左右,他既是南黎旧,又是庄主近卫,想必,也是早已认出自己的身份。
见顾长宁半晌不语,秦元景接着道:“当然,至于这太子妃娘娘与你是什么关系?眼下我也还没有搜集到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单是从这幅画像中来看,若是你与这太子妃毫无关系,却是相貌如此相似,倒的确是太过巧合了。”
顾长宁此刻虽然脑子里一片纷乱,却也知道,眼下南图和大辉,蓝家庄与大辉都是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若是自己和他们再扯上关系,怕是这顾府里面,也会累及遭殃:“公子如此一说,未免太过武断了,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又何好奇怪的,你不会像单凭着我与这太子妃娘娘相貌相似,就硬是说我是南黎余孽吧。”
第三卷 从别后,忆相逢 第433章 无妄之灾
见顾长宁如此,秦元景也是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站起身来,缓缓的踱步到了窗前,接着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我调查所知,这位太子妃娘娘在南黎国破之时,流落民间,身边可是带着一子一女两个孩子。
这兄妹二人随后失散,而且从当日太子妃身旁的公主的年龄来看,今年也应该刚好十五岁,与长宁你也正好是年龄相仿。而那位公子,当然落难之时,已经五六岁的样子。”
若是正的如此的话,那蓝家庄庄主的年龄该是二十出头,顾长宁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庞,心里也是一阵暗惊,难怪自己总是觉得此人虽然身份可疑,但是却依旧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难道这秦元景的话是真的吗。
见顾长宁如此,秦元景更是进一步的道:“长宁,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对自己的身世毫无怀疑吗。”
“不过是臆断揣测的事情,我自是不会相信。”顾长宁虽然心里忐忑,但是面上却依旧是不肯承认。
对方闻言也不吃惊,只是鼻子里面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道:“江湖传言,蓝家庄乃是当年南黎太子的一支后裔。这句话,在沙多陀那里,早就已经得到了证实,那么也就是说,今日这位蓝家庄的庄主,便该是这太子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当日哪个比你长五六岁的兄长。”
顾长宁脑子里面,虽然纷乱,但是此刻。却还是依旧硬着头皮强辩道:“你今日过来,跟我说这些,与我再府邸里面的相亲,有什么关系,值得你拿我父亲的行踪作这么大的文章?”
见顾长宁又是将话题绕了回来,秦元景便是轻叹了一口气,正面回答道:“我知道,你眼下在府邸之中准备相亲,我把这幅丹青给你看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相亲的这件事情,你还是就此作罢的好,否则的话,只怕你们顾府会招来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你的意思是说,你这幅丹青,会给我们顾府带来无妄之灾吗?”
他话音刚落,顾长宁便是目光惊愕的看着他,却是见他面上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根本就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模样。
秦元景和眼前的秦子琨对望一眼,皆是面色严峻,没有轻易开口。
见几人都是一阵沉默,算是默然了,顾长宁脑子里面飞快的转动着,既然眼下,蓝家庄既然已经得到了大辉的庇护了,她自然不会相信,这大辉皇帝,连着蓝家庄庄主的身份都不清楚,既然大辉皇帝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那么便是对自己的身份就此曝光的话,那又如何,既然如此,那为何大辉皇帝可以护住蓝家庄,难道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吗,思及此处,顾长宁便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见她如此面色变幻,秦元景心里也是忍不住的一阵动摇起来,若是此刻自己将那事情的前因后果,对她和盘托出的话,是否已经到了时候,略顿了顿,秦元景便是站起身来。对眼前的顾长宁郑重的开口了:“这件事情,说起来十分复杂,一句两句话倒是说不清楚,不过,你父亲的事情,虽然是我使人放出风声出去的,但是,这件事情,或许也并非全无根据,眼下关于你身份的事情,江湖之中,如今有不少人在查。所以这些江湖之中的人,难保不会有那不择手段,利欲熏心之徒,妄图想要从你父亲身上查出蛛丝马迹。所以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这次也算是我给你买提了个醒儿,你们还是应该设法尽早与他取得联系,才能真的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秦元景便是与顾长宁对望一眼,这才抬脚朝门口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怔楞的顾长宁主仆二人。
良久,忍冬方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面前的顾长宁,略顿了顿,方才走上前去,微微后怕的开口道:“姑娘,此事……”
顾长宁自是明白她话中意思,只不过眼下,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这秦元景的意思,也很明白,这件事情,他算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不过是转移目标罢了:“此事,不过是秦公子为了让府邸里面打消为我说亲的念头,临时想出来的障眼法罢了,和我们一样,不过是想要混淆府邸里面的视线,把我从淤泥里面救出来而已。”
见他如此一说,忍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奴婢也觉得秦公子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提到,提到姑娘您眼下的身世,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如他若言的那般,只怕这件事情,真的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这个我心中有数,不过眼下府邸里面,显然父亲的事情更加迫在眉睫,毕竟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可是父亲出门这么久,真的是毫无踪迹,这件事情,若是真的如秦元景方才所言的那般,江湖之中毕竟鱼龙混杂,真的会有人从中对父亲不利。”顾长宁却是摇摇头,对忍冬有些担心的道。
听顾长宁如此一说,忍冬也是有些害怕起来,想了想,方才道:“这件事情,秦公子说,知道姑娘身世的消息的人,不在少数,大夫人一向都是眼线不少,或许她对这件事情,也是并非毫不知情。”
大夫人若是知道此事,那么她此举,就是想尽快将自己这个祸害甩出去,思及此处顾长宁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对,大夫人也可能早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所以才想急着把我扔出去。”
“那,那,姑娘,听姑娘如此一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奴婢打探到,当日大夫人去老夫人那里提起姑娘的亲事的时候,却是不曾提过姑娘身世有疑啊,姑娘,那你说,老夫人对姑娘身世的事情,可否知晓?”忍冬闻听此言,脑子里面也是一阵慌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担心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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