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夹枪带棒的,顾长宁自然听的出来,一旁的忍冬狠狠的攒了攒手中的拳头,双眼里都要冒出火儿来,真是可恶,都已经不想招惹她了,没想到她还是这般不依不饶,好似我们真的理亏一般。
顾长宁不想和她争辩,笑着一语带过:“周姑娘抬举了,不知姑娘今日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自不敢当。”周锦玉见顾长宁竟然装傻,哪里肯就此放过,搁下手中的茶盏,转过脸来,单刀直入,“顾姑娘,当日在城门之际,锦玉曾记得姑娘说过,在京城里面,许多事情,只做本分,并不做非分之想,可是如今看来,不知是锦玉多心了,还是顾姑娘失言了。”
说完便是双眸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顾长宁,顾长宁清浅一笑,缓缓的坐了下来,低眉轻抿了抿艳红的嘴唇,顿了顿,方才重新抬起头来:“看来周姑娘对秦公子真的是很用心。”
“哼。”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周锦玉也不再隐瞒了,“我们周家虽然如今落寞,但是,毕竟树大根深,你虽然入选皇商,但毕竟在京城里面根基尚浅,只要你肯离开京城,有什么条件,你尽可以提出来。”
好大的口气,顾长宁心里一阵冷笑,原来这周锦玉今日前来,是为了这个,她说的倒是实话,眼下顾,周两家在京城里面的形势,的确如此:“周姑娘,今日来意,秦公子可曾知晓。”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何须第三人知晓。”周锦玉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可是此事却是关乎秦公子,姑娘就能决定吗。”顾长宁浅笑摇头,否认道,“而且我担保,若是秦公子知晓此事,断然不会同意,而且还会嫉恨姑娘。”
“顾长宁。”周锦玉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双目一瞪,道,“今日本姑娘耐着性子,给你说了这许多,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我只是实话实说。”顾长宁迎上她愤怒的目光,不卑不亢。
二人相视良久,顾长宁终是摇摇头,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姿态:“顾姑娘,其实从我那日离开烟雨阁的那日起,便是已经心中有了打算,可今日姑娘这般气势前来,未免太看轻长宁了,秦公子从来都不是个物品,容得了你我如同今日这般肆意论价,周姑娘若是真的心仪公子,与其在长宁这里如此这般的费尽心思,倒不如在公子身上多下功夫,或许更加有效……”
“哼,你少在这里趾高气扬的,本姑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顾长宁,你跟本姑娘记住,本姑娘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周锦玉狠狠的一甩袖子,便是大步朝门外走了过去。
“等等。”顾长宁却也是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周姑娘,有句话,我今日不得不说,我们两家在京城的形势,你说的的确不错,可是你忘了,周家虽然树大更深,但是眼下在京城里面,毕竟已经成了弃子……”
“很好,本姑娘记住了。”周锦玉目光如火的盯着顾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才迈过门槛儿,拂袖而去。
“今日真是解气。”周锦玉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院子门口,身后的忍冬便是抚掌一笑,开心的道。
顾长宁则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回眸道:“她如此这般的今日前来,也是源于对秦元景的一片痴心,只是可惜,秦元景始终不为所动……”
“她这样的女人,谁人会喜欢。”忍冬开心的收拾着桌子上的茶盏,满不在乎的道。
“我听说,这秦元景原先定下的未婚妻是这周锦玉的姐姐,姐妹二人总是有些许相似之处吧,何以秦元景竟对他如此排斥呢。”顾长宁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也是不解。
“姑娘还是不要为别人瞎操心了。”忍冬头也不抬的道,“方才奴婢瞧着姑娘似乎是下了决心了,这秦公子对姑娘,也是不错,姑娘可不要错过了。”
忍冬的话说的不错,自己在周锦玉来这里之前,的确是存在放弃秦元景的心思,虽然无情,但终究还是各自安好才是上选,可经周锦玉这么一闹腾,顾长宁心里倒是有了些许动摇,但想起恼人的身份悬殊,顾长宁的眉心又是不由得蹙了起来。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98章 礼义廉耻
烟雨阁里面,秦元景倚靠在床榻之上,翻看着眼前的书卷,有些百无聊赖,目光无意的撇过窗外的雨帘,定定出神。好你个狠心的丫头,倒真的是将本公子忘的干干净净。
“公子。”不知什么时候,秦子琨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真的去了?”秦元景忙是收回满腹心思,不动声色的抬眸道。
秦子琨点了点头:“是,不过不肖片刻就出来了,想来是并没有什么大事。”
这周锦玉真是个难缠的,自己早已跟她说的十分清楚,可是她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看着秦元景眉心紧蹙,秦子琨又是想起了秘旨的事情,又是不甘心的试探道:“公子既然如此关心顾姑娘,何不……”
早已看穿秦子琨心思的秦元景摇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忙吧。”
见主子并不愿意提及此事,秦子琨纵是不甘,也只能咽下心头心思,顺从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秦元景双目微合的微仰起头,似是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起伏,良久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朝着窗户外面斜撇了一眼,咬牙站起身来,走到床榻旁边的柜子旁边,伸手从里面取出一套衣裳,细细端详了片刻,这才伸手解开了腰间的衣带……
……
夜色阑珊,窗外雨势渐小,飞起的雨檐上,连绵不断的向下面滴着雨滴,叮咚作响,顾长宁抬起头来,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已经黑透了,因为雨滴的声音映衬之下,似乎今日的夜里格外静谧。
忍冬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抬眼看到敞开的屏风,摇摇头,走上前去:“姑娘,这下雨天儿的,夜里风寒,姑娘可要仔细些,若是感染风寒可是不得了的。”
说话之间,便是准备伸手关上窗户,忽然耳畔一阵若有似无的笛声缓缓传来,顾长宁主仆二人都是一愣:“姑娘,好似是有人在吹笛子。”
顾长宁也是听到了些许动静,侧耳倾听片刻,却见笛声悠扬明快,肆意张扬,听在耳畔,犹如一汪清澈清泉,拂过心田,爽利清凉,顾长宁心里一阵畅快,信步走到窗前,朝着笛声的方向张望了几眼,笛声却又似乎忽然话锋一转,又是婉转悱恻,轻吟浅唱,听的顾长宁一阵恍惚,忽然笛声戛然而止,顾长宁主仆二人对望一眼,显然顾长宁有些意犹未尽,不甘心的四下张望了几眼,才懦懦的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在吹笛子吗?!”
“不知道,以往的时候,倒是不曾听到过。”忍冬抠抠脑袋,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还是之前自己睡的沉没有听到,也是心里没底儿,顾长宁问及,她只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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